第50章 新的令咒
- 賽博魔術師:開局偷了對方老家
- 嚶嚶白
- 4024字
- 2025-07-13 22:43:44
只是,Saber的堅持并非沒有道理。在那個蠻荒與文明交織的年代,騎士精神確實曾是約束暴行、維系人性的重要枷鎖。
但時代更迭,當個人意志逐漸掙脫集體主義的桎梏時,她那套崇高的準則便顯得格格不入——就像試圖用中世紀的鎧甲抵擋現代的熱兵器。
當然,這也不重要就是了。
這場突如其來的爭論本就荒誕。
林哲不過是臨時起意,對衛宮切嗣那套實用主義論調感到不吐不快;而切嗣自始至終都沒指望能說服這位固執的騎士王,更遑論與立場不明的魔術師辯論。
愛麗絲菲爾攥緊了胸前的衣料。
她本意只想緩和主從間的矛盾,卻意外掀開了更深層的理念鴻溝。
于是,在場這么多人之中,伴隨這場鬧劇般的爭吵重新陷入沉寂,所有人都沒有動搖之時,竟只有saber一人,陷入了迷茫。
這位曾經意氣風發的王者,此刻眼中竟流露出一絲罕見的迷茫。
她挺拔的身姿在殘破的圣母像投下的陰影里,顯得如此孤獨,也再也看不到半分爭執和戰意。
(應該是打不起來了吧。)
不知為何,愛麗絲菲爾反而松了口氣,她抱緊胳膊,想要開口打破這份沉默。
然而就在這時,衛宮切嗣的手機突然震動。
他低頭掃過屏幕,瞳孔驟然收縮——看向林哲。
“你剛從教堂過來?“
“嗯?看不出來,你們的情報傳遞的倒是挺快。”
林哲挑眉,漫不經心地撣了撣衣袖上的灰塵也沒多想,“是啊,怎么了嗎?”
他真心不覺得殺掉言峰璃正這種事情對其他人來說有多么重要,但讓他沒想到的是……他才話音未落,衛宮切嗣的手背猛然亮起刺目紅光!
“解放寶具,殺了那個從者!saber!!”
令咒化作絕對命令的枷鎖,Saber的身體先于意識行動起來,圣劍的封印在不可抗力下層層解開。
“什——““切嗣?!““嗯?“
驚愕的呼喊聲中,誓約勝利之劍已迸發出耀眼光芒。杰克茫然地睜大雙眼,小小的身影被淹沒在奔涌的魔力洪流里——
“Ex——calibur!!!“
純白的光柱撕裂夜幕,將整座教堂廢墟照得如同白晝。
……
“哈...哈哈哈——“
教堂內昏暗的光線中,橫七豎八的尸體倒伏在長椅之間。
鮮血浸透了木質地板,在縫隙間凝結成暗紅色的紋路。
言峰璃正的遺體斜靠在圣壇邊緣,至死仍緊握著那本染血的圣經。
而就在這宛如地獄的畫面里,卻有一股笑聲傳來。
言峰綺禮仰著頭,淚水不受控制地從眼角滑落,卻不是因為悲傷。
他捂住臉,肩膀劇烈顫抖著,指縫間溢出的笑聲越來越響亮。
“……節哀。”
周圍的眾人紛紛露出不解的表情,歐內斯特也只是以為他這是傷心過度。
卻只有言峰綺禮,低下了頭,面對合作伙伴跟他說的節哀二字,內心卻沒有絲毫的悲傷——反而,他竟然……竟然……
感到一股愉悅,正在內心中不斷地踴躍。
那個家伙……那個家伙!!
言峰綺禮昂著頭,腦海中忽然浮現林哲當初分別時最后的話語——原來如此。
呵呵,這就是他說的“感謝“嗎……
言峰綺禮閉上眼睛,似乎明白了些什么,他轉過身,此刻這份前所未有的愉悅感在胸腔里翻涌,讓他幾乎喘不過氣來。
他讓自己盡可能的冷靜,看向了歐內斯特,這位紙牌組織的首領此時正坐在后排長椅上,手機屏幕的藍光映照著他面無表情的臉,上面顯示的是一條。
已送達成功的短信。
似乎發覺到了言峰綺禮的注視,歐內斯特抬起頭看了眼言峰綺禮,面無表情的再次重復了一句。
“節哀。”
言峰綺禮沒有回話,更沒有理會對方這虛情假意般的寬慰,他平靜看著對方,良久,忽然問道——“內鬼是誰。”
“什么?”歐內斯特微微抬頭。
“哼,沒有必要假裝,歐內斯特閣下,我只是想要知道對方隊伍里的內鬼是誰罷了。”
言峰綺禮難得露出了一抹自己都沒有察覺的笑意,如今的他就仿佛被忽然打開了某個開關。
找到了屬于自己的欲望,換做以前,作為一個合格的執行者,他是絕對不會問這種跟自己任務無關的問題的,但現在,恐怕連他自己都沒發覺,他已經變了。
他變得更加好奇,也更加主動——“你的隊伍最初來找我父親的時候,只有八個人。”
也就是說,這八個人,就是歐內斯特目前所組建的,聯盟的核心。
“但是這地上的尸體里,卻沒有哪怕其中一個人的尸體。”
“而assassin被消滅,你也沒有任何驚訝和慌亂……哼,你怕不是早就知道了吧。”
“……這你可就誤會我了,言峰綺禮。”
聞言,歐內斯特眼中露出了一抹驚訝,便聳了聳肩輕笑道:“雖然別的地方我不否認,但是驚訝這一點我還是有的。”
“畢竟,我們可是派遣了全部的assassin啊……”
“也就是說,你也并不知道……”言峰綺禮淡淡的問道:“第二名從者的信息嗎?”
“嗯哼,現在倒是知道了。”
歐內斯特嘆了口氣,睜開眼睛道:“至于你說的內鬼,坦白說,我承認我確實有心在對方那里安插了眼線。”
“但同樣的,那個家伙也并不可信,我懷疑他兩頭通吃——”
或者說雙面間諜才對,對兩邊都傳遞真的情報……
只是,他也不是不理解吧,沒辦法,這就是小人物的悲哀。
畢竟間桐鶴野的內在是一個玩家,本身也沒有什么立場和信仰,他是被迫為自己,亦或者說林哲服務的。
他也只是想活下去。
“所以,這就是你們驗證的方式……”
言峰綺禮看著遍地的尸體,微微皺眉。
“你明明很開心……”歐內斯特看著對方一瞬家看過來的雙眸,搖了搖頭:“好吧,不開玩笑——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綺禮,你知道嗎,我們這種謀劃者啊,往往在對決時,會習慣性地將對手置于與自己同等的思維高度。。”
他說到這里,頓了頓無奈道:“而在斬首行動中——雙方更是會死死盯著對方的首腦,在這種時候,雙方的底牌就會變得異常重要。”
“我承認這一次交鋒對方贏了一手,但是,至少我們也算是知曉了對方的牌面,不是嗎?”
歐內斯特嘆了口氣,重新展開笑意:“這樣一來,也會給對方造成一股“我”不過如此的錯覺。”
他舉起手機,示意言峰綺禮看道:“而往往這個時候,你就可以出其不意了。”
手機屏幕亮起,顯示著剛發出的簡訊。
“衛宮切嗣?”
言峰綺禮瞥見“衛宮切嗣“的名字時,喉結不自覺地滾動了一下——那是獵犬嗅到血腥時的本能反應。
他的先是眉頭一皺,但緊接著便舒展開來,引起了他的興趣。
“你給他透露了什么?“
“沒什么,不過是些小小的提示。”
歐內斯特晃動著手機,屏幕上的信息一閃而過:“根據我們多方面的收集,對方的底牌名為杰克,是一名assassin。”
“因此,我們查閱了大量的資料,并且參與觀測——”
他輕輕一勾手,一縷透明的絲線晃動了幾下,言峰綺禮抬起頭,便看到一顆微小的攝像頭啪嗒一聲從高處跌落了下來。
原來如此。
言峰綺禮一時了然,歐內斯特這些人,不愧是衛宮切嗣一直以來的合作者。
在使用現代監控設備時,手法真是跟衛宮切嗣如出一轍。
“如此一來,我的隊員根據濃霧,攻擊方式以及Assassin的階職,基本上算是斷定對方的身份。”
“開膛手杰克,疑似擁有對女性從者一擊必殺的特攻能力。”
說著,他將一份情報丟給了言峰綺禮,后者微微瞇起眼,繼續念道:
“在濃霧中擁有極強的纏斗和進攻能力,但防御力極低,如若交戰,務必追求一擊必殺……”
“原來如此。”
言峰綺禮看到這里,沉吟片刻:“難怪他始終避免與saber正面交鋒。“
“是想將saber放到最后嗎……”
“沒錯,這么想的話,你應該就明白這份情報有多重要了吧?”
歐內斯特笑了笑道:“倘若我們不知道這點,真的傻傻的還以為對方是不敵我們,結果讓衛宮切嗣的saber走到了最后——”
“那你的打算是……”
“自然是讓衛宮切嗣提前跟對方對上。”
歐內斯特毫不猶豫道:“我本來還擔心他會去找衛宮切嗣的麻煩,所以特意派了人去保護他。”
“結果,當看到這份情報的時候,我反而擔心對方不會對衛宮切嗣下手了。”
“所以,你便將這份情報發給了衛宮切嗣。”
言峰綺禮沉聲道:“以衛宮切嗣的性格,是絕對無法容忍這么一個威脅存在的。”
“哪怕這份情報里,關于女性必殺那條只是猜測,但哪怕只是一絲的可能性——他也不會放任不管,只要是隱患,他就必然會將其抹除。”
“……很好的計策,但你就這么確定對方是去找了衛宮切嗣?”
“確定不至于,但八成的可能性還是有的。”
聞言,歐內斯特收起手機,把玩著紙牌道:“情報就像是層層編制的蛛網,越詳細,就越容易豐富其中的邏輯性,從而捕捉獵物。”
“而對于我和對方而言,最好猜的其實反而是衛宮切嗣的行動——”
“在這種情況下,他不管是去找衛宮切嗣的麻煩還是為了救一下他那個可悲的“老師”,可能性都是最大的,再說……”
歐內斯特笑了笑道:“就算猜錯了也沒關系啊,反而剛好,讓殺了肯尼斯的衛宮切嗣歸一下心,省的調轉槍口反過來對付我們自己人。”
反正saber正面硬剛Assassin,怎么想都不可能輸。
必殺型寶具的釋放條件必然苛刻,考慮到今晚上對方已經為了擊殺言峰璃正釋放過一次了,就算能夠釋放第二次,以saber那超強的對魔力,應該也能撐住一段時間。
最重要的是,對方現在顯然并不想讓saber離場,那么。
只要衛宮切嗣愿意,saber必將先手。
他其實也不知道saber的寶具是什么,但也能猜測出那是堪稱必殺的強力一擊,且范圍極大!
因為之前,在對付caster的討伐會議上,saber曾自顧自的表示她能解決Caster,包括對方那恐怖的海魔大軍——對軍級。
“哼……”
見對方一副吃定林哲的模樣,言峰綺禮忽然勾起了嘴角。
“你笑什么?”歐內斯特不解。
“不,沒什么,你的思路確實令我驚嘆,只是,我也要提醒你。”
言峰綺禮站起身,默默的跨過自己父親的尸體,走向那已經倒塌的大門。
“你口中的那個家伙,早在愛因茲貝倫城堡,面對我時,就曾展現過他的Assassin。”
“與其說是底牌,倒不如說他從一開始,就從未刻意隱藏。”
“……嗯。”歐內斯特聞言,眉頭微微皺起:“也許吧,但不管怎么說,我這邊也有著相應的底牌,他就算是還有其他底牌……”
呵呵。
言峰綺禮沒有說話,他凝視著眼前的合作者,在他眼中——這個家伙其實有點像遠坂時臣和衛宮切嗣的集合體。
有著前者高高在上的謀劃姿態,又帶著后者不擇手段的卑劣作風。
但就像吉爾伽美什對時臣的鄙夷一樣,這兩人本質上都一樣無趣。
嗯?等等。
忽然,言峰綺禮腳步一頓,陷入了困惑。
他怎么可能會有這種想法?
言峰綺禮的思緒突然凝固——若是從前的自己,對這種算計應當只會漠然接受才對...怎會生出這般評判的念頭?
更別說,還會對其他人的行為,肆意的評價?
而就在他困惑之際,手背突然傳來一陣熟悉的灼燒感,比先前任何時候都要強烈。
他錯愕的看向自己的手背,只見上面,原本因Assassin退場而消失的令咒,此刻正如血色的藤蔓般,在他蒼白的皮膚上重新蔓延開來。
“這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