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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遠坂時臣

Caster確實是受傷了。

這點經過了白靈的驗證后,林哲也沒有再拖延時間,而是火速第一時間帶著眾人前往了現場。

結果,大老遠就感受到了一股焦臭的魔力味道,以及那密密麻麻的蠕動——

要不是教會夠大而且本身自帶隱蔽結界,怕不是光憑Caster的這份瘋狂。

就已經讓他擔上“神秘泄露”的帽子。

想著,林哲先是派出了一個使魔,感到幾分心累。

“要我出手嗎?媽媽。”

而在他身后,開膛手杰克正雙手挽著雨生龍之介的脖子,整個人搭在對方背上,好戰且興奮著。

躍躍欲試。

“我說你能不能不要叫我媽媽。”

林哲嘆了口氣,同時也駁回了對方的請求。

“不行,白天的你還是太過于孱弱了,更何況Archer也在……”

Archer是克制Assassin的,畢竟圣杯戰爭不是LOL,ADC脆的跟紙一樣,任由刺客騎著臉殺。

作為弓兵,Archer普遍擁有“斥候”“偵查”方面的能力,比如心眼,千里眼等。

各個階職里,如果說速度最快的肯定是“暗殺者”和“槍兵”的話,那么“弓兵”毫無疑問就是感知最強,哪怕是A+的氣息遮蔽,也有可能被對方察覺。

更別說……自古弓兵多掛壁了。

吉爾加美什,號稱金閃閃,擁有著極為強大的實力。

“誒!!那怎么辦……”

聞言,其他人還沒說話呢,小杰克就已經皺起了眉頭,但很快就又舒展開來,一把從龍之介肩膀上躍下,跑到白靈面前笑嘻嘻的建議道:

“那要不,干脆不管他了?”

“這樣也好,這樣的話,我就可以立即跟媽媽建立契約了。”

“嘻嘻!”

白靈:“……”

那可是你的御主,你這么說真的好嗎?

顯然,杰克確實是有幾分反骨在的。

作為違規召喚的存在,她對Caster這個遠程召喚的御主并不在意,反而對白靈和林哲格外親熱,頗有點像破殼而出的恐龍。

將第一眼的人視為爸媽的意思。

林哲沒有理會后面的小互動,他看著現場,皺起了眉頭——

……

Caster的癲狂攻勢仍在持續,漫天扭曲的觸手裹挾著腥臭的魔力,如潮水般涌向半空中的金色身影。

“卑賤的雜種……竟敢用這等污穢之物觸碰本王的寶具!”

吉爾伽美什猩紅的眼眸中閃過一絲厭惡,身后金色漣漪再度展開,數十柄寶具激射而出,將襲來的海魔觸須釘穿在地。

然而,這一次,吉爾加美什在攻擊之后卻是抱著胸口,完全沒有了乘勝追擊的打算。

王之寶庫的金色漣漪緩緩閉合,幾柄沾染著海魔腥臭粘液的寶具孤零零地散落在地。

他的寶具自帶回收功能沒錯,但這些沾染了惡心污穢的寶具,讓吉爾伽美什第一次產生了不想回收的念頭。

——若將這些“垃圾”重新收回寶庫,豈不是污染了本王的其他收藏?

吉爾伽美什猩紅的眼眸中閃過一絲嫌惡,就在這時。

“王啊。”

遠坂時臣的聲音從身后傳來,見他似乎沒有繼續出手的打算,想要繼續勸諫。

這讓吉爾伽美什驟然眉頭一皺,原本嫌惡的心情更加不滿,看向他道:

“本王已經重傷了對方……哼,時辰,因為你的請求——”

他瞇起眼睛,猩紅的眸冷冽清幽,仿若來自遠古帝王的威壓讓遠坂時臣頓時壓力倍增。

“就為了這么一條蟲子,本王已經損失了一部分收藏,你可千萬別不知好歹。”

“當然,王……”

聞言,遠坂時臣俯首的背脊滲出冷汗,但他多年來的涵養也并非白養:“您的恩儀臣自當銘記于心,只是……”

他恭卑的勸諫道:“正因為Caster已受重創,才是趁機除掉對方的最好時機,否則,若放任其逃離。”

“見識到您的威能后,對方下次有了戒備,說不定……”

他的話,不緊不慢,曉之以情,動之以理。

遠坂時臣自認為他的話沒什么問題,只是,吉爾伽美什卻愈發皺眉。

——遠坂時臣,你這家伙,果然呆板無趣。

“所以呢,即便有了戒備又如何?”

吉爾加美什已經聽膩了對方的這番言論,干脆冷聲道:“難不成……區區一只雜種,也配威脅到本王不成?”

“……王啊,臣并非是這個意思。”

聽到這話,遠坂時臣內心嘆了口氣,連忙想要解釋,就突然間——聽到了一道幽幽的聲音。

“既然王不想出手,那么就沒有人能逼他出手……遠坂時臣,你,僭越了。”

嗯?

遠坂時臣微微一愣,旋即猛然抬頭!

好熟悉的聲音!

“僭越?從何說起,我只是履行一個臣子的職責——”

他皺起眉頭,大聲反駁。

“呵呵,臣子的職責……那你就更錯了。”

“從一開始你讓王為了國家出手那一刻開始,你就錯了。”

聲音還在繼續,遠坂時臣心中的熟悉感也越來越強——

“這自古以來,就從來不是什么王所忠于國,而是國忠于王,而臣,更不應該忠于國,而是忠于王。”

“王之所想,便是臣之所向,明白了嗎——”

“遠坂家主。”

伴隨著這一聲遠坂家主,熟悉的身影一瞬間浮現在了遠坂時臣的腦海之中。

一年之前,那個彬彬有禮,來到冬木市定居,且曾經第一時間拜訪自己的名門——

“時鐘塔的一級講師,林哲!?”

遠坂時臣想起來了,連帶著他的眉頭也更加緊皺了幾分。

果然,當初他就好奇過這么一個頗具盛名的魔術師怎么會突然空降到冬木市。

只是調查了一段時間發現對方老老實實,似乎就真的只是來度假的一樣。

結果……

他冷哼一聲,很快掃視一圈周圍,很快就看到了不遠處天空中,一只正在飛翔的,半綠色透明的寶石鳥兒。

林哲的聲音,正是從那里發出來的——“哎呀呀,遠坂家主竟然還記得我,真是讓我頗感榮幸啊。”

說著,綠色的寶石鳥兒反射出朦朧的氤氳,聲音也大了幾分:“說起來,我也沒想過我們的第二次見面,竟是在如此情況下。”

“遠坂閣下,嗯,如果我說這是一場誤會,……你信嗎?”

“哼……你覺得呢?”

雖然距離林哲拜訪他的日子早已過去一年還多。

而他也從未發現對方有意收集圣杯戰爭的情報苗頭。

但如今TM的對方都牽扯進來了,甚至Caster還把手伸進了隔壁鄰鎮——

你這讓他原本就頗為謹慎的性子,如何不多想?

“誤會……呵呵,你的Caster都主動朝我們發動進攻了,你跟我說誤會?”

“那也是因為你們先抓了雨生龍之介。”

“雨生龍之介?哦,那個逃走的殺人犯……”

聞言,遠坂時臣抬起了頭,按著手杖輕聲道:

“他不顧魔術師守則,利用魔術四處殘殺,抓捕普通人,我作為冬木市的實際管理者,抓他不是應該的嗎?”

“怎么,他是你的人?那么,林哲閣下,我是否可以認為你已拋棄了身為魔術師的榮耀,背棄了魔術師協會,開始跟這種野生的罪犯同流合污了。”

“怎么會。”

聞言,林哲皺眉強調道:“雨生龍之介只是一個普通人,就算是濫殺無辜,也是普通人之間的糾紛。”

“可是他確實動用了魔術。”忽然,后面一直沉默不語的老神父言峰璃正抬起頭來,淡淡道:“林哲閣下,我可以以教會的名義擔保情況屬實。”

“說起來,您應該知道魔術師在未經允許的情況下,將魔術道具交給普通人的下場吧。”

不管是私下教導,還是把魔術制做成道具交給普通人,嚴格來說,都屬于違背魔術師守則的情況。

只是天底下野生魔術師多了去了,真要嚴格來遵守,你魔術師協會就算是翻個倍,都管不過來。

但……理是這么個理。

林哲沉默了一秒,他本來想譏諷幾句不愧是教會,扣起帽子來真就是一套接著一套。

但一考慮自家caster的那臭脾氣,還有龍之介帶回來的“人皮紙”來看,臥槽,這事說不定還是真的——

Caster作為魔術師職業,本身就有道具制作這方面的屬性,將自己的寶具能力借給雨生龍之介還真說不定。

不然,雨生龍之介憑什么有本事一晚上抓回來那么多罪犯?!

想到這里,林哲頭疼的同時,忍不住嘆了口氣。

“行吧,既然如此,講道理看來是講不通了。”

他干脆發難:“那我也很好奇啊,遠坂家主,什么時候,你身為魔術師協會欽定的管理者,也能和教會沆瀣一氣,蛇鼠一窩了?”

沒有理會言峰璃正那瞬間變得不滿的眼神,林哲將使魔的方向對準遠坂時臣,說話也沒有了當初的謙遜有禮:

“遠坂家主,關于雨生龍之介擅自使用魔術一事,我并不知情,你大可以盡情上報,反正身為時鐘塔的一級講師,下來調查我的人哪怕職位再低,也至少不會是圣堂教會的走狗。”

好啊,你讓教會來證明龍之介有罪,那我就抓住這一點,開始窮追猛打。

畢竟,遠坂時臣和言峰璃正私交再好,那也是私交。

他作為魔術師,屁股總不能歪。

要知道,魔術師協會和圣堂教會雖然現在和平了,但曾經可是死敵,光是戰爭就持續了幾百年。

你一個魔術師,私通教會?

等死吧你!

“我的Caster在身份上,跟圣堂教會有著頗深的敵對淵源,我堅信他的行為只是針對于圣堂教會。”

“而且,即便是在圣杯戰爭的規則之下,他率先朝著Assassin發動進攻也并無不妥。”

林哲深吸口氣,他必須承認caster的行動得到了他的同意和指揮,畢竟,caster精神錯亂的弱點還不能暴露。

不管怎么說,伴隨著林哲的語氣愈加嚴厲,他再次重新站在了道義的制高點上。

不就是扣帽子嗎。

誰不會啊。

“主動干涉進來的人是你,遠坂家主。”

“身為魔術師,你私自協助圣堂教會,并且雙方勾結——”

“我并沒有勾結教會,林哲閣下。”

聞言,遠坂時臣瞇起眼睛,似乎有所預料,輕笑了一聲:

“你對我的信息似乎情報有限,Assassin的御主乃是言峰綺禮,此時正是我的學生,如今已經投身于魔術師的行列。”

他心思慎密,又怎么可能留下漏洞?

“準確的說,我只是在幫我的學生而已。”

“哦?是嗎,那你學生的Assassin明明沒有死亡,卻仍然可以假死進入教會,尋求庇護又是怎么回事?”

林哲不依不饒,也懶得繼續扯皮,干脆道:“別扯這些沒用的了,讓我們坦誠一些吧,遠坂家主。”

“我現在并不希望與你和Archer為敵,我想今天發生的這一切也在你的預料之外。”

林哲毫不掩飾自己對Archer的忌憚,他瞥了一眼一直在冷眼旁觀,仿佛看小丑一般高高在上的吉爾伽美什一眼,道:

“你我都是合格的魔術師,彼此都知道,拖入戰爭泥潭對我們沒有任何好處,只會過早暴露互相的底牌!”

“更何況,你們不會真的以為能殺死Caster吧?”

林哲頓了一頓:“這次我認栽了,但我最大的代價無非就是損失一顆令咒,讓Caster立即從你那邊消失。”

“但是這樣一來,我們的梁子就算是結下了。”

林哲一字一句的道:“我會將你們的計劃,你們的勾結,所有關于你們的情報,宣之于眾。”

“到時候,縱使你有再多理由,又如何呢?難不成其他的五位御主,會任由你們雙方結盟,坐以待斃嗎?”

“別開玩笑了,遠坂時臣!”

林哲這下子連敬稱都不用了,語氣也多了幾分戲謔和嘲諷:

“就憑你跟圣堂教會勾結這一點,別人我不知道,但埃爾梅羅君主一定非常樂意去找找你的麻煩。”

埃爾梅羅君主……確實。

遠坂時臣臉上的表情徹底定格,握著手杖的力度也不禁加重了幾分。

這位來自時鐘塔的君主,確實是連他,都不得不戒備,也是最重視的對手。

想到這里,他看向中心庭院那經過長時間的放縱,已經通過觸手們互相糾纏,成長為參天大物的巨大海魔,就像是一副盔甲。

將Caster深深包裹其中。

他只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平靜道:“那你打算怎么樣,林哲閣下。”

顯然,caster也在剛才的攻勢下,被迫放大招了,那種級別的魔物,Archer并不是不能對付,但……這肯定是需要動用大規模技能,乃至寶具的。

正如林哲所說,他現在并不想過早暴露Archer的底牌。

“各退一步。”見對方被自己說動,林哲毫不猶豫道:

“今天的事情到此為止,我們可以互相立下約定,簽訂銘刻契約,互相不泄露任何跟對方有關的消息,如何?”

同樣,林哲不到萬不得已,也不想這么早暴露開膛手杰克這張牌。

今天的紛爭,本來就是在他的預料之外。

能夠互相妥協,是目前最好的結果。

坦白說,被Caster坑了一把,還要給他擦屁股,你要說林哲心里沒氣那是假的。

好歹也是個穿越者,上輩子還是個傳奇黑客,怎么可能心中沒有點傲氣。

只是,也正是因為無論小人物還是大人物都做過。

他很清楚,在其位,謀其政。

既然當了Caster的御主,那么,應對這一切,便是他的職責。

御主跟從者,本就應該是互補和糾正——

如果只是單純的比拼戰力,那么也不用打了,圣杯直接交給Archer算了。

“可你的caster似乎并不想撤退。”

遠坂時臣在那思考了一會,最終看向藍胡子那巨大的海魔身影——算是同意了林哲的提議。

而這……

“就不勞你費心了。”

林哲淡然道:“我會說服他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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