艷姐聽了陸遠的話,眉頭微皺。
沒想到,老陳頭收的這個弟子,卻沒有他那種俠心,連老陳頭的女兒,都可以拒絕照顧。
不過,陸遠說的也有道理,她也不可能要求陸遠為陳令薇赴湯蹈火。
擋煞師精神可能都不正常,像老陳頭那樣的大俠,不是也極其的好色嗎?
陸遠能夠答應在保證自己安全的情況下,照顧一下陳令薇,已經是很好了。
無心之心雖然好,可是她年事已高,無心之心即便是厲害,也不一定能幫她成為真人,就幫老陳頭做最后一件事吧。
想到這,艷姐把玉盒蓋上,依舊遞給陸遠,說道:
“就依你說的吧,這無心之心放在我手里,也沒什么用,你是老陳頭的弟子,送給你也好過便宜了外人。”
陸遠驚喜的收下無心之心,心中暗道,看來艷姐對老陳頭果然不一般。
那個陳令薇,去烈陽城的時候倒是可以看看。
不過,他并不打算直接去找她,暗中照看即可,若是沒有事情,他也不會專門跳出來說我來照顧你。
如果有事情……那就更不會了。
小事暗中打發,大事只能讓她自己聽天由命,反正他是不會為了她冒險的。
這時已是傍晚時分。
陸遠走出快活樓的時候,發現樓里已經是燈火通明,言笑晏晏,甚至還有一些鶯鶯燕燕要來纏著他。
他連忙快步離開了這里。
家里還有兩個美女,他可對這些青樓女子一點興趣都沒有。
大街上人來人往,白天的事情雖然驚險,可是最后轉危為安,寧水城的百姓倒是大飽眼福,多了很多談資。
此刻酒樓、青樓等地越發的爆滿,寧水城的熱烈氣氛反而達到了一個頂峰。
陸遠回到陸府,只見陸府的周圍依舊是有士兵在巡邏、守衛。
他進門后立刻就去找雁彩衣,雖然他先前在快活樓時聽說了雁彩衣等人沒事,但是心中不免有些擔憂。
很快他發現,雁彩衣和晴雨等人果然是安然無恙,正在大廳坐著等著他來。
詢問之下,他才知道,原來虎妖鬧事的時候,陳重命人來通知雁彩衣等人,不要出去。
雁彩衣她們躲在閨房里,沒有看見虎妖,自然就不會被控制。
不過事后她們聽見外面百姓激動的議論聲,稍微打聽了下,也是知道了事情的全貌。
若不是外面的士兵說陸遠沒事,而且去到了快活樓找他的師父,說不定她們早就忍不住出去找陸遠了。
此刻見到陸遠沒事,她們才松了口氣。
隨即晴雨就目露異彩的看著陸遠道:
“老爺,沒想到你的修為居然那么高,還把虎妖驚退了,老爺好厲害!”
一旁的雁彩衣,更是目光流轉,忍不住的打量著陸遠,說道:
“我已經讓掃塵燒了水,相公隨時可以去沐浴更衣。”
陸遠微微點頭,隨即想起《裂虎爪》這本秘籍,當即拿出來遞給晴雨:
“你不適合修煉魚龍九變,接下來你修煉這本功法吧。”
晴雨沒想到陸遠還有禮物送她,心中驚喜萬分。
拿過《裂虎爪》秘籍后,才后知后覺的想到,陸遠原來有在為她留意合適的功法,顯然陸遠的心里也有她。
當下她不禁臉泛紅暈,想到夫人還在旁邊,這才連忙恭敬道謝。
雁彩衣見沒有自己的,臉色微微一僵,但很快恢復了表情。
陸遠把她的表情盡收眼底,微笑道:
“娘子也不適合修煉魚龍九變,我也在找適合娘子的功法,不過暫時還沒有找到。”
雁彩衣聞言,暗暗的松了口氣,感覺到心中一暖,輕聲道:
“多謝相公。”
陸遠笑道:“這是為夫應做的,娘子何必客氣?”
說話間,他對晴雨擺了擺手,晴雨當即恭敬的退下。
客廳里就只剩他和雁彩衣兩人。
看著表情有些不自然的雁彩衣,陸遠說道:
“今晚我打算讓晴雨侍寢,以慶祝這一次的勝利,你覺得怎么樣?”
雁彩衣心中一顫,有些慌亂的看著陸遠,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陸遠嘆道:
“想我陸遠,先前是一個賭徒,任性妄為,竟去雁家搶了你來。
“雖然后來改邪歸正,以我的條件,的確是配不上娘子。
“如今我驚退了魔頭李修明,以及一只虎山君,也算是功成名就。
“很快,我就要升遷烈陽城,或許有機會成為海平座。
“到了那時,我應該也算是一個大人物了。
“雖然我萬分喜愛娘子,恨不得今晚就與娘子洞房,共赴巫山。
“可是,既然娘子心中不愿,我也不會勉強。
“一紙休書,我早已準備好,娘子隨時可向我拿去。
“今晚的洞房,我其實更加想和娘子,唉……或許是無緣吧,但是,我絕對不會強迫娘子的。”
轟!
陸遠話語一出,就如一記重錘,打在雁彩衣心中,讓得她臉色微微泛白,心中翻起痛楚。
她見到陸遠說完,竟是不給她回話的機會,轉身就走。
她脫口而出道:“不……相公!”
陸遠止步,轉過身來,臉上悲傷,內心卻是暗笑,這次你還不上鉤?
你還嘴硬?
他已經把雁彩衣的借口都給去了,現在他是寧水城的英雄,雁彩衣和他在一起,絕對不會有人會說什么閑話。
再加上他把晴雨侍寢的大招使出來,不怕她再嘴硬。
“怎么了?娘子?或許,我這是最后一次叫你娘子了,我其實很喜歡聽你叫我相公的。”
陸遠滿臉遺憾的說道。
雁彩衣聽了這話,眼睛蒙上了一層水霧,她感覺心都仿佛要碎了,她從未有過這種感覺,難道這就是愛么?
她本來想著雖然她一直嘴硬,但是陸遠總會忍不住的,到時候她半推半就,就成全了陸遠,也就真正的做了夫妻。
但是沒想到陸遠如此的君子,竟是不愿強迫她。
她感覺到陸遠對她的喜歡,她內心十分的感動。
然而現在的問題卻是,陸遠因為太過喜歡她,所以,卻要休了她。
這是什么道理?此時她想到這件事是她自己提出來的,感覺臉色一陣陣的發燙,滿心都是后悔。
早知道,她不說這個話,或許她和陸遠早就順其自然的在一起了。
“我……我……相公……相公……”
雁彩衣感覺到腦袋微微有些暈眩,看著陸遠微微咬唇,就要說出自己的真實心思。
她不愿離開他,她也喜歡叫他相公。
陸遠期待的等著雁彩衣說出這兩句話,突然一陣腳步聲快速的接近。
雁彩衣聽見腳步聲,忽然回過神來,臉色迅速變得端莊起來,雖然臉色通紅,表情卻是恢復正常。
陸遠有些暗恨這個人,本來雁彩衣的嘴就要軟下來了,竟然這時候來打攪。
他轉過頭來,只見來人是掃塵,她似乎感覺到氣氛不太對勁,身子一顫,慌忙跪下去。
陸遠面無表情問道:“什么事?”
掃塵連忙道:
“陳縣尉來訪,說找老爺有很重要的事情。”
原來是陳重來了,那也怪不得她。
陸遠擺手讓她下去,心里也冷靜下來,既然雁彩衣已經決定不再嘴硬,想必即便這次被打斷了,下次也會變軟。
他對雁彩衣道:“晚上再來和娘子說話。”
雁彩衣見到陸遠離開,緩緩呼出一口氣,想到剛才自己險些要失態,臉色微紅。
也不知道,陸遠剛才說晚上來找她說話,會不會……發生一些什么?
她說不出自己是期待還是害怕,只是,感覺到臉色一陣陣的發燙。
陸遠來到前院客廳,果然看見陳重在客廳里面,臉色微微有些蒼白,見他到來,起身得急了,還咳嗽了幾下,氣息有些萎靡。
陸遠想到他身受重傷,當即說道:
“陳大人既然身受重傷,就該好好養傷才是,有什么話讓下面的人帶過來就好,或者吩咐一聲,我去找陳大人也行啊。”
陳重肅然道:
“這次事情很大,我還是親自過來走一趟。”
陸遠皺眉道:“李修明都被我們嚇走了,還有什么大事?難道他又來了?”
陳重搖頭道:“不是他,不過,有人看見被他抓去的青平座李昀進了城,隨后,林氏酒樓被滅了!”
“什么?!”
陸遠目光一凝。
林氏酒樓,竟然被滅了!
林氏酒樓的東家,可是一位真人。
“難道說,李修明也跟著進城了?”
陸遠追問道。
如果是這樣的話,他倒要小心些了,李修明如果回過神來,知道他的氣勢是假裝的,還要過來抓他,那可不妙。
卻聽陳重搖頭道:
“沒有發現李修明的蹤跡。”
陸遠眉頭皺得更深:“你的意思是,李昀一個人滅了林氏酒樓?怎么可能?他只是一個九竅境武者。”
陳重臉色凝重道:“他一身的魔威,很可能已經入魔!一個魔要滅林氏酒樓,那并不難。”
李昀資質平平,入了魔就能滅林氏酒樓?
黑化就變強是吧!
陸遠心中吐槽,不過很快他想到獨靈秘法,李修明抓李昀,很可能是讓他修煉了獨靈秘法。
這么說,他修煉獨靈秘法成功了?
如果是徹底成功,那么這可不是一個好消息。
這說明,李修明開創了轉化煞氣的功法,能把煞氣轉化為魔意。
這個消息一旦傳出去,立刻便是舉世震動。
而且,說不定有很多的人,會修煉這個功法,畢竟吞噬了煞氣,就是增強了根基啊!
魔教將會大興!
舉世皆煞,和舉世皆魔,對于普通百姓來說,或許并沒有什么區別,但是對他來說,他自然是更傾向于煞氣。
“李昀和林氏酒樓的矛盾,我也略知一二,既然他只動了林氏酒樓,說明寧水城暫時還是安全的。”
陳重繼續說道。
“不過,之前李修明畢竟是盯上了你,我建議你還是盡快去烈陽城。
“我已經把武者的尸體都處理好,要一起帶去烈陽城擋煞。
“烈陽城有多位結靈境坐鎮,到了那里,你們才會安全一些。”
陸遠聽見尸體二字,立即想到,林氏酒樓可謂是城內最強的勢力了,東家還是一個真人。
這些尸體若是全部給他擋煞,那該多好?
至少那個真人尸體,要想辦法擋煞。
陸遠心念微動,隨即問道:
“陳大人,有一件事我一直想問你。
“為什么你好像有些照顧我?
“先前林氏酒樓請我去擋煞,也是你讓士兵提醒我不要去的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