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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謎題誘惑

暴雨如淬毒的鋼針,密集地刺向偽政府大樓的玻璃窗。統計科長辦公室里,霉變的紙張與血腥記憶在潮濕的空氣里發酵。陸慎言指尖劃過檔案柜冰涼的金屬包邊,一道藍白電弧猝然炸亮!

前世國安臥底“夜梟“的記憶碎片與今生偽政府官僚的身份在神經末梢瘋狂撕扯——

氰化鉀戒指表面的網狀腐蝕痕(純度90%以上)

東南角水磨石地板上兩道37°折返的磨損軌跡“”,在積灰中清晰如刀刻

軍統特訓營獨有的焦慮步態!

鋼筆從掌心滑落,在柚木地板上敲出微弱顫音。“最致命的破綻,藏在你以為最安全的習慣里!“前世教官的嘶吼穿透記憶暴雨。他蜷縮在地,冷汗浸透襯衫——那兩道軌跡是他昨夜等待密電時,無意識重復“鷂鷹“特訓步伐的罪證。

陸慎言的呼吸逐漸急促,他的目光在辦公室里四處游移,試圖找到可以解釋這一切的線索。他知道自己必須冷靜下來,否則一切努力都將白費。他深吸一口氣,試圖平復內心的慌亂,但那兩道37°的折角仿佛是命運的嘲諷,無情地暴露了他的秘密。

木門被無聲推開,南造云子墨綠旗袍下擺掃過門檻,紫砂壺蒸騰的龍井冷香裹著死亡訊號。

“陸科長徹夜統計物價,辛苦了。“她指尖抹過桌面浮灰,突然將茶渣傾瀉成十三瓣蜷曲的櫻花。茶梗在花心聚成兩點,像瞄準靶心的準星。“帝國的新茶,總要經歷殺青揉捻才能綻放。“

未等回應,她已蹲身叩擊地板。石膏粉從袖袋瀑布般灑落,迅速覆蓋磨損軌跡。拓印在燈光下泛出尸骨般的冷白時,放大鏡寒光直刺陸慎言瞳孔:

“統計員需要整夜沿對角線踱步?除非...“指甲狠狠掐進掌心舊傷——那是軍統特訓時被釘入定位芯片的疤痕,此刻正隨心跳隱隱發燙。

足癬藥膏的刺鼻氣味彌漫開來(掩蓋鞋底防追蹤松香)

《物價波動記錄》第三頁的魚市收據被抽出(紙張氧化紋路精確匹配三個月周期)

“卑職上月感染足癬,醫生囑托多走動活血。“陸慎言掀開褲腳,潰爛的皮膚真實可怖——實則是用白醋兌紅藥水偽造的潰傷。南造云子蹙眉后退半步,目光卻鎖住石膏拓片邊緣的細微菌絲:“這些青霉孢子...倒是長得很規矩。“

陸慎言的心臟狂跳不已,他知道南造云子的懷疑并未完全消除。他強迫自己保持鎮定,試圖用最后一絲理智來掩蓋自己的恐懼。他的目光與南造云子對視,試圖從中讀出她的下一步行動。

南造云子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狡黠的笑容:“陸科長,你的解釋似乎有些牽強。不過,我暫時沒有證據證明你在撒謊。但請記住,真相總是會浮出水面的。“

陸慎言松了一口氣,但他的內心依然緊繃。他知道,這只是暫時的緩和。南造云子的懷疑如同一把懸在頭頂的利劍,隨時可能落下。

金懷表鏈毒蛇般纏住十七檔紅木算盤。南造云子指尖撥弄的算珠跳動成加密陣列:

“76號地牢的耗子,最近在管道排出某種序列...“當檀木珠跳至“柒“位,陸慎言瞥見她領口微光——沈秋白旗袍盤扣的同款貝母材質,昨夜她正是用這枚盤扣傳遞了“裁縫遇險“的暗號。

懷表鏈勒進梁木的吱呀聲,幻化成前世搭檔在電椅上的慘叫。碳化的右手與眼前撥動算珠的纖指重疊。“她在K7區管道埋了炸彈!“冷汗混著藥膏味刺入鼻腔,他突然踢翻廢紙簍:“您找的是這個嗎?“

碎紙屑拼出的“叁伍玖“正是蘇聯線人昨夜遇害的牢房號——半小時前他剛用這份情報向地下黨表“忠心“。

南造云子指尖頓在紙片間。某張殘片上,半個銹蝕的三葉草符號在霉斑間若隱若現。暴雨撲滅了她眼中寒光:“陸科長覺得,這像不像軍統最近喜歡的圖騰?“高跟鞋碾過石膏拓片,37°折角在鞋跟下裂成蛛網。

陸慎言的心臟幾乎要跳出胸腔。他知道,南造云子已經察覺到了什么。他的目光在房間里四處游移,試圖找到可以解釋這一切的線索。他的手指緊緊握住鋼筆,仿佛那是他唯一的依靠。

“陸科長,你似乎有些緊張。“南造云子的聲音如同蛇信般冰冷,“你真的以為,你可以輕易瞞過我嗎?“

陸慎言強迫自己保持鎮定,他的目光與南造云子對視,試圖從中讀出她的下一步行動。他知道,他必須小心應對,否則一切努力都將白費。

“我只是在盡力完成我的工作。“陸慎言的聲音微微顫抖,但他努力讓自己聽起來鎮定,“我相信,真相總會大白。“

南造云子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狡黠的笑容:“真相?陸科長,你真的以為,真相會站在你這邊嗎?“

雨幕下的三葉草密碼

鐵門閉合的巨響在走廊回蕩。陸慎言癱坐在拓印凹痕上,發現懷表鏈在石膏粉里組出摩爾斯短碼:

·-·-·(K)

——前世國安局“清除叛徒“行動代號!

染血的鋼筆尖狠狠劃過拓印邊緣。37°折角被修改為28°——那是地下黨聯絡員“裁縫“的跛腳角度。窗外暴雨沖刷著玻璃,他佝僂的側影與扭曲的拓印人形在水幕中漸漸重合。

鉛云裂開縫隙,對面樓頂望遠鏡的反光倏然消失。陸慎言抹去地板上金懷表刮落的0.2克金屑,他知道自己贏得了72小時喘息期。代價是拓片裂痕里殘留的松香碎末,將成為南造云子下次索命的絞索。

暴雨漸歇,辦公室窗外的天色卻更加陰沉。陸慎言從架子上取下掛鐘,細微的指針走動聲在安靜到詭異的空間中清晰可辨。72小時,4320分鐘,259200秒。每一秒都可能是生與死的分界線。

他將懷表放在桌上,表盤上的時針指向七點鐘方向,這是軍統特工約定的警戒狀態——最高級別。嘀嗒聲如同死亡倒計時,而這計時器掌握在南造云子手中。

陸慎言輕輕掀開寫字臺下方的暗格,取出一個金屬小盒。他的手指微微顫抖,從盒中取出一枚已經氧化發黑的銅質三葉草徽章。這是他前世在國安局最后一次任務中從死去戰友手中接過的信物,現在也是他唯一能確認身份的憑證。

突然,陸慎言渾身一僵。三葉草徽章中央的斷裂痕跡與南造云子發現的那半枚三葉草圖案驚人地吻合——這意味著她手上的半枚可能來自他的戰友,那個在電椅上慘死的搭檔!

“該死!“陸慎言咬緊牙關,將三葉草徽章重新藏好。如果南造云子已經將兩枚徽章聯系起來,那么他作為臥底的身份將徹底暴露。必須立即采取行動,聯系地下黨,啟動備用計劃。

走廊上傳來腳步聲,陸慎言迅速恢復常態。門被推開,一名年輕的文員手捧文件走了進來。

“陸科長,這是剛送來的最新物價統計表,需要您簽字確認。“文員面無表情地說道,但他的眼神在移交文件時與陸慎言短暫交匯,右手食指不經意地在文件邊緣敲擊了三下,又停頓,再兩下。

三·二。地下黨的緊急聯絡信號。

“好的,放在這里吧。“陸慎言平靜地回應,同時不動聲色地將右手放在桌角,輕輕敲了一下,再連續敲兩下。一·二。確認收到。

待文員離開后,陸慎言翻開文件。看似普通的數據表格中,幾組異常的數字立刻引起了他的注意:第七行第三列的數值是9748,這正是“裁縫“被關押的具體位置——97號樓4層8號房間。而右下角的總和31204,則是行動時間:今晚凌晨3點12分04秒。

陸慎言微微瞇起眼睛,必須救出“裁縫“,她是整個“櫻花計劃“的核心人物。但南造云子顯然已經察覺到了什么,他必須更加謹慎。他將文件裝入公文包,起身離開辦公室。

走廊盡頭,南造云子站在陰影中,手中把玩著那枚金懷表,目光冷冷地追隨著陸慎言離去的背影。

夜色如墨,籠罩著整個城市。陸慎言在公園長椅上坐下,偽裝成一個因加班而疲憊的小職員。他點燃一支煙,煙霧在濕冷的空氣中緩緩升騰。

身后樹叢輕微晃動,一個身穿灰色風衣的矮小男子悄然坐到長椅另一端。

“春寒料峭。“男子低聲道。

“櫻花待放。“陸慎言回應暗號,將煙頭掐滅。

“情況有變,'三葉草'行動已經暴露。南造云子已經找到了連接點,她知道你的真實身份。“

陸慎言眉頭緊鎖:“她找到了我戰友的那半枚徽章?“

“不僅如此,她已經掌握了當年國安局K行動組的大部分資料。你前世的身份,可能已經在她的掌握之中。“

陸慎言的血液幾乎凝固。K行動組是最高機密,即使在前世,知道這個小組存在的人也不超過五個。南造云子如何得知?除非...

“有內鬼。“他低聲說道,“不可能是'裁縫',她被捕前根本不知道我的身份。“

“所以'櫻花計劃'必須提前啟動。“灰衣人遞給他一個小紙條,“這是新的接應點。你只有不到48小時的時間了。“

陸慎言接過紙條,迅速記下內容后將其銷毀:“'裁縫'那邊怎么辦?按計劃她今晚會被轉移到97號樓。“

“計劃有變,她已經被秘密轉移到另一處。南造云子親自負責審訊,他們懷疑她知道'櫻花計劃'的全部細節。“

陸慎言瞳孔猛縮:“不可能!除了引爆點,沒人知道完整計劃!“

“那就是他們的陷阱。“灰衣人站起身,“南造云子在用'裁縫'做餌,引你上鉤。“

“他們要活捉我?“

“不,他們要一網打盡。“灰衣人的聲音如同墳墓般冰冷,“明天是帝國櫻花祭,所有高層將在中央廣場參加儀式。而我們的'櫻花計劃',正是針對這個儀式設計的。南造云子已經知道了這一點,但她不動聲色,想要找出所有參與者。“

陸慎言陷入沉思,片刻后抬頭道:“告訴組織,按原計劃行事,但更換引爆點和時間。所有暴露的環節必須切斷。至于'裁縫'...“他眼中閃過一絲堅定,“我自有安排。“

灰衣人點點頭,無聲地消失在夜色中。

陸慎言坐在長椅上,望著遠處高聳入云的偽政府大樓。那里的某個角落,“裁縫“正承受著無法想象的酷刑。他需要一個計劃,一個能夠在不暴露“櫻花計劃“的前提下,救出“裁縫“的計劃。

他的目光落在公園中央的櫻花樹上。雖然季節尚早,花朵還未盛開,但那些飽滿的花苞已經預示著即將到來的綻放。就像他們的計劃,蓄勢待發,只等引爆的那一刻。

凌晨兩點,陸慎言回到偽政府大樓。夜班警衛例行檢查他的證件后,他徑直前往檔案室。走廊空無一人,只有墻上的掛鐘滴答作響。

進入檔案室后,陸慎言迅速鎖上門,打開手電筒。微弱的光束在黑暗中掃過一排排檔案柜。他輕車熟路地來到最后一排,找到標記著“特別調查科“的那組檔案。

南造云子作為特別調查科的負責人,所有重要審訊和調查記錄都會存檔于此。陸慎言需要找到關于“裁縫“被轉移的確切信息。

檀木抽屜發出輕微的吱呀聲,陸慎言的手指熟練地在一排排檔案中穿梭。突然,他的動作停住了——一個標記著“櫻花祭安保方案“的文件夾出現在眼前。

他迅速翻開文件,發現這竟是南造云子為明天儀式制定的全面安保計劃。重點防護區域、人員部署、緊急撤離路線,一應俱全。最引人注目的是,計劃中特別強調了對地下設施的監控,尤其是第K7區的管道系統——這正是“櫻花計劃“原定的引爆點所在區域!

“果然,她早就知道了...“陸慎言低語,心跳加速。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腳步聲。陸慎言迅速將文件放回原處,閃身躲進暗角。辦公室門被推開,燈光亮起——南造云子帶著兩名警衛走了進來。

“再次檢查K7區的安保布置。“她命令道,“特別是管道維修記錄,我要確認最近半年內所有進入過那里的人員名單。“

“是,長官。根據記錄,除了定期維護人員外,只有統計科的陸慎言曾在三個月前因公事進入過該區域,當時是為了檢查水管破損導致的統計資料受潮問題。“

南造云子的眼中閃過一絲寒光:“三個月前?正好是'櫻花計劃'開始策劃的時間。這個陸慎言,表面上只是個普通統計員,但總是出現在關鍵節點上...“

陸慎言屏住呼吸,額頭滲出冷汗。他確實曾利用工作便利,勘察過K7區地形,并確定了引爆點。沒想到這一行動也被記錄在案。

“對了,你們找到那個密室了嗎?“南造云子突然問道。

“還沒有,長官。我們按照您的指示,檢查了'裁縫'供出的位置,但那里只有一面實墻。“

“不可能!石膏拓印清楚地顯示了通道痕跡。找到那個密室,它是整個'櫻花計劃'的關鍵。“南造云子語氣堅決,“另外,加強對陸慎言的監控。明天的儀式上,他必定會有所行動。“

“長官,如果確認他的身份,是否立即逮捕?“

南造云子沉思片刻:“不,讓他帶我們找到所有同黨。明天的櫻花祭,將是一張大網,一網打盡!“

三人離開后,陸慎言從陰影中走出,心緒翻騰。“裁縫“已經被審訊,并供出了一些信息,但關鍵的密室位置似乎仍然安全。他必須盡快找到“裁縫“,了解她到底透露了多少,以及南造云子從那石膏拓印中讀出了什么信息。

陸慎言回想起南造云子在他辦公室制作的石膏拓印。那不僅僅是為了留存他的“37°折角“證據,更是為了比對某種通道痕跡!密室的位置,可能就隱藏在那拓印中。

第五章碎裂的貝母與三葉草的重聚

黎明前的最后一片黑暗,陸慎言潛入南造云子的辦公室。這是一場豪賭——如果被發現,必死無疑;但不冒險,“櫻花計劃“和所有同志都將面臨滅頂之災。

南造云子的辦公室比他想象的要簡潔許多,一塵不染的辦公桌,幾排整齊的檔案柜,還有一面掛滿資料的墻板。陸慎言的目光被墻上的一張照片吸引——那是南造云子與帝國高層的合影,而照片中的她穿著熟悉的墨綠旗袍,領口正是那枚貝母盤扣。

他迅速開始搜尋石膏拓印。在一個上鎖的抽屜中,他找到了那片泛著冷白色的石膏模型。借著微弱的手電光,他仔細研究著拓印上的紋路。

除了他的“37°折角“痕跡外,拓印還保留了一些看似無關的細節——地板接縫的規律排列,一道幾乎不可見的弧形磨損,以及邊緣處那些被南造云子特別注意的“青霉孢子“分布點。

陸慎言的呼吸突然停滯——這不是隨機分布,而是一個精心設計的坐標系!青霉孢子的分布點連起來,正好形成一個精確的地圖,指向偽政府大樓地下二層的某個位置。

而更令人驚訝的是,當他將拓印翻轉過來觀察時,背面的紋路竟然與他那枚殘缺的三葉草徽章邊緣吻合!南造云子一定是用這種方式,確認了他與那個被捕同志的聯系。

就在陸慎言準備記錄這些發現時,門外傳來鑰匙轉動的聲音。他迅速將拓印放回抽屜,閃身躲進窗簾背后。

南造云子走進辦公室,打開燈。她今天穿了一件與往常不同的深藍色制服,領口的貝母盤扣在燈光下泛著詭異的光芒。她徑直走向那個抽屜,取出石膏拓印,放在桌上仔細端詳。

“出來吧,陸科長。“她突然開口,聲音冷靜,“窗簾后的陰影出賣了你。“

陸慎言知道無法再躲藏,緩緩走出。“晨練時路過,門沒鎖,就進來等你。“他面不改色地撒謊。

“真巧,“南造云子微笑,“我也正想找你。“她指向桌上的拓印,“你對這個,應該很感興趣吧?“

“只是好奇。“陸慎言平靜回應,心里卻在急速盤算逃脫路線。

“好奇...是個危險的品質。“南造云子慢條斯理地從抽屜中取出一個小盒子,“尤其是當好奇的對象,關系到生死存亡的秘密時。“

她打開盒子,里面赫然躺著半枚銹跡斑斑的三葉草徽章!

“認識這個嗎?“

陸慎言的心跳幾乎停止,但表面仍保持平靜:“看起來像某種軍章?“

“不,“南造云子眼中閃過一絲難以捉摸的神情,“這是國安局K行動組的標志。我在一具尸體上找到的,那個人死前說了一個代號:'夜梟'。“

兩人目光交匯,空氣仿佛凝固。陸慎言知道,這是最危險的時刻,也可能是唯一的機會。

“'夜梟'已經死了,“他緩緩道,“在上一世。“

南造云子眉毛微挑:“所以你承認了?“

“我承認我知道這個故事。“陸慎言走近一步,“就像我知道,你領口的貝母盤扣,其實是'櫻花計劃'的啟動鑰匙。“

南造云子的瞳孔猛然收縮,手不自覺地觸碰領口盤扣。

“你不是南造云子,“陸慎言冷靜陳述,“真正的南造云子三個月前就已經死了,在K7區的秘密會面中。你是'裁縫',沈秋白。“

南造云子——或者說沈秋白,臉上的表情微微松動,但很快又恢復冷靜:“有趣的推測,可惜沒有證據。“

“證據就是你領口的貝母盤扣。“陸慎言向前一步,“那是我親手交給'裁縫'的,內部嵌入了微型引爆器。真正的南造云子絕不會佩戴一個來歷不明的飾物。除非...“

“除非這個人已經不是南造云子。“沈秋白終于卸下偽裝,聲音恢復了原本的溫度,“我不得不承認,你比我想象的要敏銳。“

“你冒險扮演南造云子,就為了接近'櫻花計劃'的核心?“

“不,是為了救你。“沈秋白取下領口的貝母盤扣,“南造云子已經懷疑你的身份,她掌握了太多證據。我必須取代她,才能保護你和計劃。“

“但你暴露了我的37°折角...“

“那是必要的戲碼。“沈秋白解釋道,“大樓里有太多眼線,我必須表現得像真正的南造云子一樣充滿懷疑和攻擊性。“

陸慎言終于理解了整個局面:“所以那個被轉移的'裁縫'...“

“是南造云子本人。“沈秋白露出冷酷的笑容,“她現在被關在地下密室,以'裁縫'的身份接受審訊。“

“那么石膏拓印...“

“確實隱藏著密室的位置,但不是我們的密室,而是帝國的秘密武器庫。“沈秋白取出自己的半枚三葉草徽章,與陸慎言的那半枚完美吻合。“而這個,是我們重新聯系的信物。“

當兩枚殘缺的三葉草徽章合二為一時,中央凹槽里露出一個微型存儲器。

“這里面是修改后的'櫻花計劃'完整方案,“沈秋白認真道,“明天的櫻花祭,將是帝國的末日。但在那之前,我們還有一個危險的任務。“

“去見真正的南造云子。“陸慎言明白了,“她知道的太多,必須永遠沉默。“

窗外,天色漸亮,新的一天即將開始。而對于陸慎言和沈秋白來說,這可能是最后的72小時。明日的櫻花祭,將在血與火中綻放。

陸慎言望向窗外,雨后初晴的天空中,一縷陽光穿透云層,照亮了遠處櫻花樹上含苞待放的花蕾。暴雨已經停止,但更大的風暴,正在醞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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