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魔影圍攻

“一百年前……”黑影聲音爛木頭似的，“不是封魔，是引魔。”

這話剛落，石室晃起來。墻縫里滲黑黢黢的霧，跟無數只手在后面抓撓似的。謝沉淵猛地把她拽到身后，掌心火擰成刀，映得他眼睛冷得像冰。

“他們拿你當罐子使。”林小羽咬著牙，“偏不隨他們意。”

黑影嗤笑：“跑得掉？血脈通了，靈脈牽著，早就是棋盤上的子兒。”

話音沒落，四壁“嘩啦”裂開，幾十道黑影撲出來，一股子腥氣撞得人惡心。林小羽腳尖點地往后退，手腕上系統界面唰唰滾，算著那些東西的攻擊節奏。

“三點鐘方向！”她喊。

謝沉淵轉身劈出火弧，三頭黑影燒成灰。可裂縫里涌出來的越來越多，跟潮水似的。

“這玩意兒咋越打越多？”林小羽喘著氣，從腰間摸出符紙，啪地貼在墻上幾個地方。

“從地底引來的。”謝沉淵聲音啞得厲害，額頭冒冷汗，“魔氣沒清，就斷不了根。”

“堵源頭！”林小羽咬破指尖，空中畫血符，一道光墻升起來擋住黑影。

謝沉淵晃了一下，膝蓋差點著地。他手撐在地上，指節白得發透，掌心焦痕紅得發紫。

“你撐不住了。”林小羽皺眉頭。

“少廢話。”他抬頭看她，眼神有點散，“你走。”

“我走了你怎么辦？”她冷笑一聲，手按在他胸口，“忘了？咱倆一條命。”

心里剛這么想，系統叮一聲：

【開「燼火共鳴」不？】

這招她一直沒敢用，靈力共享，可壽命得搭雙倍進去。謝沉淵眼看要垮了，她指尖一點確認。

一股熱流從她身體里沖出去，順著交握的手灌進謝沉淵身體。他瞳孔猛地縮緊，呼吸一窒，像被扔進火里煉了一遍。

“你不要命了？”他咬牙低吼。

“廢話真多。”她咧嘴笑，嘴角滲出血，“你倒了，我一個人也活不成。”

黑影趁機撲上來，謝沉淵揮掌迎上去，動作比剛才利落多了。林小羽跟在他身后，系統掃著黑影的弱點，給他指方向。

“那邊！”她指著大廳中央的石柱，“連著地底魔脈的節點！”

謝沉淵眼神一亮，抬手就是一團火。火光過處，石柱上顯出符文，跟之前通道里的機關一個樣。

“又是機關術？”林小羽心里咯噔一下，“難不成……”

話沒說完，地面猛晃，一道血紅光從地底沖上來，直頂穹頂。黑影嘶叫著，撲得更兇了。

“血池在下面！”謝沉淵咬著牙，“設了套。”

林小羽掃了一圈，看見黑影動的時候有規律的空隙，一把拉住謝沉淵胳膊：“左跨三步，躲火！”

他照做，剛好避開兩股魔氣。兩人往前沖，到了通地下的階梯口。

“下去。”林小羽推他一把。

謝沉淵回頭看她，眼神復雜，沒再勸她走。

階梯又窄又深，濕氣重得能擰出水，一股子血腥味飄過來。林小羽覺得靈力往下掉，咬著牙跟著謝沉淵。

“還能撐多久？”他問。

“等你找出真相再說。”她笑，聲音發虛。

謝沉淵停下腳步回頭，見她臉色煞白，嘴唇發青，手心全是汗。

“別硬撐。”他語氣軟了點。

“不是硬撐。”她眨眨眼，“怕你控制不住，又去掀人家山門。”

謝沉淵喉結動了動，沒出聲。

前面豁然開朗，是個巨大的地下空間。中間血池咕嘟咕嘟翻著泡，里頭漂著碎符咒和斷鎖鏈。四周墻上刻滿怪符文，紅不棱登地閃。

“就是這兒了。”林小羽低聲說。

血池里突然翻起浪頭，一只帶鱗的胳膊伸出來，五指張開抓向他們。

“小心！”謝沉淵揮掌拍過去，火跟魔氣撞在一起，亮得人睜不開眼。

林小羽被震得往后退，膝蓋一軟差點跪地上。她咬破舌尖提精神，掃血池邊的符文，發現有組跟機關臺上的一樣。

“看那兒！”她指著個凹槽，“啟動符文，能關血池！”

謝沉淵跳起來，一腳踢斷上面垂下來的鎖鏈，借勢蕩到凹槽邊。他掌心焦痕對著符文中心，火順著燒過去。

血池猛地沸騰起來，底下傳出尖厲的叫聲，像是有東西在掙命。

“成了！”林小羽松口氣。

下一秒，整個空間開始往下掉石頭。謝沉淵抓住她手腕往后跑。

“快跑！”

兩人沖出通道，身后轟隆一聲，血池塌了，魔氣被壓進地底深處。

塵埃落定，他們站在禁地出口。林小羽靠著石壁喘氣，臉白得像紙。

謝沉淵轉頭看她，眼神里頭第一次有了擔心。

“沒事吧？”

“死不了。”她笑，牽動嘴角傷口，又滲出血。

他沉默了會兒，伸手擦掉她唇邊的血。

“以后別這么拼。”

“你呢？”她瞇起眼，“你剛才也差點撐不住。”

謝沉淵沒接話，就那么看著她。

遠處有微光一閃一閃的，像是在催他們往前走。

“走吧。”林小羽扶著墻站起來，腳步發飄，可腰桿挺得筆直。

他點點頭，先邁開步。

林小羽跟上去，心里清楚前頭指不定還有啥等著，但至少現在，他倆都還站著。

百年前那攤渾水，總算摸到了第一塊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