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霧未散時，青檀巷的石板路還泛著濕意。林硯之正用竹筷撥著案頭冷透的菜粥，忽聽得門外傳來“篤篤”叩門聲——不是前日送威脅信的急促，倒像春雨打在瓦當上，輕得近乎試探。

“林公子？”

門縫里塞進來個藍布包裹，露出半截月白帕角。林硯之拾起時，帕子上還沾著淡淡皂角香，是女子常用的熏香。包裹里躺著幅繡品，紅綢襯底上百只彩鳥振翅，金線繡的鳳凰立在中央，尾羽細如發絲，竟連翎子上的金斑都繡得分明。

“這是周寡婦托我送來的。”門外傳來挑擔貨郎的聲音，“她說您看了便知。”

林硯之指尖拂過繡面，忽覺掌心一麻——鳳凰尾羽的金線里，竟藏著極細的暗紋。他將繡品對著窗欞的晨光一照，那些暗紋立刻顯了形，是行蠅頭小楷：“持此見周府管家。”

“周府？”林硯之眉心一跳。他昨日才從陳二口中套出“真少爺”是吏部侍郎嫡子，而周府正是陳翰林的外祖家——陳翰林與真少爺同科備考，二人表兄弟的關系在京中早不是秘密。

他剛要收帕，指尖卻像被磁石吸住般按在鳳凰左眼位置。

“叮——”

腦內突然響起清越的鈴音，林硯之猛得松手，繡帕竟浮起淡淡金光。帕面上的百鳥紋路開始流動，鳳凰雙翅展開，竟在半空中勾勒出幅立體地圖：朱門青瓦的深宅大院，三進院西廂房的位置泛著幽藍的光，連廊下的太湖石、階前的石榴樹都纖毫畢現。

（彈幕：【系統升級！這繡帕是觸發道具吧！】【周寡婦身份不簡單！】【三進院西廂房藏著什么？】）

“這是……”林硯之屏住呼吸。他突然想起前日在西市藥鋪換“醉春散”時，藥柜后掛著的“周繡莊”牌匾——當時藥鋪老板多嘴提了句，“周繡莊的繡娘最擅藏針，暗紋能藏半首詩”，不想今日竟成了觸發“物品溯源”的契機。

他試探著再次觸碰繡帕，地圖上的西廂房突然亮起紅點，緊接著飄出行小字：“周府三進院西廂房，梁上暗格藏有陳二與周府賬房的通書。”

“陳二？”林硯之瞳孔驟縮。前日那小嘍啰供出的“真少爺奶兄”正是陳二，而陳二竟能勾連周府賬房——看來威脅他退考的幕后，遠不止市井混混的貪心。

他將繡帕疊好收進考籃，竹篾提手上的紅繩突然勒得手腕發疼。那是母親臨終前用最后半口氣編的，線尾還沾著半枚未擦凈的藥漬。

“母親說，‘硯之要做那破云的箭’。”林硯之撫過紅繩，又摸了摸繡帕上的鳳凰，“今日這繡帕，倒像給我遞了支穿云箭。”

他推開窗，晨風吹得案頭《春秋》嘩嘩翻頁，正停在“莊公二十有三年”那章——“公如齊觀社，非禮也”。林硯之低笑一聲，將繡帕貼身收好，轉身取了頂青竹斗笠扣在頭上。

“周府管家？”他對著銅鏡理了理衣襟，鏡中映出的眉峰比昨日更利三分，“我倒要看看，這西廂房的暗格里，藏著多少見不得光的‘禮’。”

（彈幕：【林公子要搞大事情了！】【周府管家要慌了～】【蹲繡帕和威脅信的關聯！】）

青竹斗笠壓著晨霧，林硯之站在周府朱漆門前時，門環上的銅綠還掛著露珠。門房見他衣著普通，剛要攔，他便將繡帕往石獅子上一攤——金線鳳凰在霧里泛著微光，門房瞳孔一縮，連滾帶爬去通傳管家。

“林公子？”周府管家迎出來時，笑容比晨霧還虛，“我家夫人常說，周繡莊的繡品最講緣分，您這帕子……”

“緣分不緣分的，”林硯之指節叩了叩繡帕上的鳳凰，“不如直接引我去三進院西廂房，看看梁上暗格里的緣分。”

管家的笑僵在臉上，額角滲出細汗。林硯之眼尖，瞥見他袖口露出半截靛青布——與前日威脅信上的包漿布料同色。

“請。”他側身讓出半步，語氣仍是溫文，可眼底的寒芒讓管家后背發緊。

西廂房的門軸剛一響，林硯之就聞到股霉味——不是普通的潮氣，是紙頁久藏不通風的陳腐。他抬頭掃過房梁，繡帕在懷中發燙，他伸手一比：“那截雕著纏枝蓮的椽子。”

管家的喉結動了動，卻不敢多言，只能搬來梯子。林硯之踩著梯階，指尖剛碰到椽子，繡帕突然震了震，暗格里的銅鎖“咔嗒”彈開，露出疊染著茶漬的信箋。

最上面一張的落款讓他瞳孔驟縮——竟是陳翰林的私印。

“四月十五，陳二送銀三百兩，托周賬房往林府藥鋪換‘醉春散’……”林硯之念出聲，管家“撲通”跪在地上，額頭撞著青磚：“小的只是聽賬房差遣！那陳二說林公子若不退考，就要往他茶里下……”

“下讓我失智發瘋的藥？”林硯之捏緊信箋，指節發白。他想起前日晨起時突然犯暈的剎那，想起母親臨終前攥著他的手說“莫信人心如紙薄，要信天理有秤砣”，喉間突然發哽。

繡帕在他袖中輕顫，鳳凰尾羽的金線泛著暖光，像母親編的紅繩在輕輕蹭他手腕。他深吸一口氣，將信箋收進考籃，轉身對管家道：“去回你家夫人，這帕子我替周繡莊收著——但周府的賬，得算清。”

出周府時，晨霧已散，陽光漫過青瓦，將他的影子拉得老長。林硯之摸了摸考籃里的繡帕，又摸了摸腕上的紅繩，忽然低笑出聲。

“母親，您說的破云箭，今日總算摸到箭簇了。”他抬頭望著天，云隙里漏下的光正落在校場方向——那里掛著“秋闈放榜”的紅燈籠，“等我把這團亂麻抽個干凈，再讓您看看，您兒子是不是那塊破云的料。”

（彈幕：【繡帕果然是關鍵道具！】【陳翰林要翻車了！】【林公子的母親線要展開了～】【蹲下章秋闈對決！】）

晨霧未散時，青檀巷的石板路還泛著濕意。林硯之正用竹筷撥著案頭冷透的菜粥，忽聽得門外傳來“篤篤”叩門聲——不是前日送威脅信的急促，倒像春雨打在瓦當上，輕得近乎試探。

“林公子？”

門縫里塞進來個藍布包裹，露出半截月白帕角。林硯之拾起時，帕子上還沾著淡淡皂角香，是女子常用的熏香。包裹里躺著幅繡品，紅綢襯底上百只彩鳥振翅，金線繡的鳳凰立在中央，尾羽細如發絲，竟連翎子上的金斑都繡得分明。

“這是周寡婦托我送來的。”門外傳來挑擔貨郎的聲音，“她說您看了便知。”

林硯之指尖拂過繡面，忽覺掌心一麻——鳳凰尾羽的金線里，竟藏著極細的暗紋。他將繡品對著窗欞的晨光一照，那些暗紋立刻顯了形，是行蠅頭小楷：“持此見周府管家。”

“周府？”林硯之眉心一跳。他昨日才從陳二口中套出“真少爺”是吏部侍郎嫡子，而周府正是陳翰林的外祖家——陳翰林與真少爺同科備考，二人表兄弟的關系在京中早不是秘密。

他剛要收帕，指尖卻像被磁石吸住般按在鳳凰左眼位置。

“叮——”

腦內突然響起清越的鈴音，林硯之猛得松手，繡帕竟浮起淡淡金光。帕面上的百鳥紋路開始流動，鳳凰雙翅展開，竟在半空中勾勒出幅立體地圖：朱門青瓦的深宅大院，三進院西廂房的位置泛著幽藍的光，連廊下的太湖石、階前的石榴樹都纖毫畢現。

（彈幕：【系統升級！這繡帕是觸發道具吧！】【周寡婦身份不簡單！】【三進院西廂房藏著什么？】）

“這是……”林硯之屏住呼吸。他突然想起前日在西市藥鋪換“醉春散”時，藥柜后掛著的“周繡莊”牌匾——當時藥鋪老板多嘴提了句，“周繡莊的繡娘最擅藏針，暗紋能藏半首詩”，不想今日竟成了觸發“物品溯源”的契機。

他試探著再次觸碰繡帕，地圖上的西廂房突然亮起紅點，緊接著飄出行小字：“周府三進院西廂房，梁上暗格藏有陳二與周府賬房的通書。”

“陳二？”林硯之瞳孔驟縮。前日那小嘍啰供出的“真少爺奶兄”正是陳二，而陳二竟能勾連周府賬房——看來威脅他退考的幕后，遠不止市井混混的貪心。

他將繡帕疊好收進考籃，竹篾提手上的紅繩突然勒得手腕發疼。那是母親臨終前用最后半口氣編的，線尾還沾著半枚未擦凈的藥漬。

“母親說，‘硯之要做那破云的箭’。”林硯之撫過紅繩，又摸了摸繡帕上的鳳凰，“今日這繡帕，倒像給我遞了支穿云箭。”

他推開窗，晨風吹得案頭《春秋》嘩嘩翻頁，正停在“莊公二十有三年”那章——“公如齊觀社，非禮也”。林硯之低笑一聲，將繡帕貼身收好，轉身取了頂青竹斗笠扣在頭上。

“周府管家？”他對著銅鏡理了理衣襟，鏡中映出的眉峰比昨日更利三分，“我倒要看看，這西廂房的暗格里，藏著多少見不得光的‘禮’。”

（彈幕：【林公子要搞大事情了！】【周府管家要慌了～】【蹲繡帕和威脅信的關聯！】）

青竹斗笠壓著晨霧，林硯之站在周府朱漆門前時，門環上的銅綠還掛著露珠。門房見他衣著普通，剛要攔，他便將繡帕往石獅子上一攤——金線鳳凰在霧里泛著微光，門房瞳孔一縮，連滾帶爬去通傳管家。

“林公子？”周府管家迎出來時，笑容比晨霧還虛，“我家夫人常說，周繡莊的繡品最講緣分，您這帕子……”

“緣分不緣分的，”林硯之指節叩了叩繡帕上的鳳凰，“不如直接引我去三進院西廂房，看看梁上暗格里的緣分。”

管家的笑僵在臉上，額角滲出細汗。林硯之眼尖，瞥見他袖口露出半截靛青布——與前日威脅信上的包漿布料同色。

“請。”他側身讓出半步，語氣仍是溫文，可眼底的寒芒讓管家后背發緊。

西廂房的門軸剛一響，林硯之就聞到股霉味——不是普通的潮氣，是紙頁久藏不通風的陳腐。他抬頭掃過房梁，繡帕在懷中發燙，他伸手一比：“那截雕著纏枝蓮的椽子。”

管家的喉結動了動，卻不敢多言，只能搬來梯子。林硯之踩著梯階，指尖剛碰到椽子，繡帕突然震了震，暗格里的銅鎖“咔嗒”彈開，露出疊染著茶漬的信箋。

最上面一張的落款讓他瞳孔驟縮——竟是陳翰林的私印。

“四月十五，陳二送銀三百兩，托周賬房往林府藥鋪換‘醉春散’……”林硯之念出聲，管家“撲通”跪在地上，額頭撞著青磚：“小的只是聽賬房差遣！那陳二說林公子若不退考，就要往他茶里下……”

“下讓我失智發瘋的藥？”林硯之捏緊信箋，指節發白。他想起前日晨起時突然犯暈的剎那，想起母親臨終前攥著他的手說“莫信人心如紙薄，要信天理有秤砣”，喉間突然發哽。

繡帕在他袖中輕顫，鳳凰尾羽的金線泛著暖光，像母親編的紅繩在輕輕蹭他手腕。他深吸一口氣，將信箋收進考籃，轉身對管家道：“去回你家夫人，這帕子我替周繡莊收著——但周府的賬，得算清。”

出周府時，晨霧已散，陽光漫過青瓦，將他的影子拉得老長。林硯之摸了摸考籃里的繡帕，又摸了摸腕上的紅繩，忽然低笑出聲。

“母親，您說的破云箭，今日總算摸到箭簇了。”他抬頭望著天，云隙里漏下的光正落在校場方向——那里掛著“秋闈放榜”的紅燈籠，“等我把這團亂麻抽個干凈，再讓您看看，您兒子是不是那塊破云的料。”

（彈幕：【繡帕果然是關鍵道具！】【陳翰林要翻車了！】【林公子的母親線要展開了～】【蹲下章秋闈對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