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鐘后,胡梨打開了門。
她佯裝鎮定的對著滿堂彩點了點頭,旋即告辭離去。
只是那臉上殘留的血跡,跟越來越快的步伐,還是暴露了某種心情。
“長官,請你下次進來記得敲門。”
林燼咳嗽道,拿起毛巾擦拭著血跡。
滿堂彩倒沒什么尷尬,都是大老爺們兒,況且這還是在城防所宿舍,誰知道林燼會帶個女孩回來。
他丟出一枚丹藥,示意林燼吞服,隨后說道:
“這顆藥丸對內傷有很強的治愈效果,你剛打完兩場,正好能用上。”
說罷,滿堂彩拖來一把椅子,坐下后繼續道:
“對剛才的雙人賽,有什么想法嗎?”
林燼咽完丹藥,頓時感覺體內升起熱氣。
積郁在胸腔內的淤血,緩慢消散。
他想了想回道:“這是你們有意為之?”
剛才在擂臺上,林燼已經做出分析。
但現在又被問及,自然想的更多。
滿堂彩點點頭:“八國亡我海棠之心不死,有這么一個機會,又怎會放過。”
林燼了然點頭。
想來也是,八國不可能眼睜睜看著,墨衍成功晉升三境。
他們肯定會想千方設百計,從中搞些破壞。
不過這一手略帶粗糙,竟然想通過裁判左右勝局。
若非林燼心狠手黑,必然要掉入陷阱。
林燼猜測,八國后續還有其他手段。
他把自己的想法道出,滿堂彩直接承認。
“利用裁判的確只是他們的一種手段,我這還知道幾個,你仔細聽下。”
滿堂彩伸出兩根手指,一件件說起。
“第一,他們會通過博覽區,制造一些混亂。
第二,則是演講會,借此宣揚自己的理論。”
林燼低頭思索起來。
奇技大會總共分為三類不同形式。
博覽區陳列著令人眼花繚亂的展品,這些都是墨衍個人作品,用來彰顯海棠工序的實力底蘊。
演講會則是通過正面宣傳,讓更多人認識到序列,從而加入序列。
至于擂臺賽則不必再提。
如今,八國從三個方面同時入手,其目的昭然若揭。
“吉利人、列島人會通過擂臺賽,來破壞奇技大會。
花旗、邪馬尼、西薔薇則是把注意力放在博覽區,其他三國則主攻演講。”
滿堂彩直勾勾望著林燼,左眼鏡片閃過一道亮光。
他幾乎一字一頓道:“我想你在打擂的同時,去另外兩邊看看。”
林燼不說話了。
長官,你這也太看得起我了吧。
擂臺賽我都忙不過來,你還想讓我去博覽區,演講會搞事情?
真把我當驢用啊。
滿堂彩瞧出了這樣的想法,并未著急解釋,而是說道:
“我會讓張小元,在暗中協助你,
你也不需要做過多的事情,只是把看到的,聽到的,
用自己的理解,講給我聽就好。”
說罷,滿堂彩像是想起了什么事,低下聲音自言自語道:
“我那還有一本秘籍,哎,也不知道有沒有人想學。”
林燼一把握住滿堂彩的手。
他不怕累,不怕苦,只想要進步。
但林燼也提出了一個要求,那就是需要滿堂彩在事后,演示給自己看。
對于這種事,滿堂彩已經見怪不怪。
當初在給阿賴耶識的時候,他就遇見過這種情況,只當是少年的特殊愛好。
交代完事情,滿堂彩便準備起身離開。
林燼正好借機,說出想要得到亞瑟王劍碎片的事情。
后者承諾在下次雙人擂臺開賽前會拿過來,但只是仿品,且只能用一次。
林燼說那就多拿幾片留作備用,滿堂彩也沒拒絕,點頭離開了房間。
接下來,林燼對這一天的擂臺賽做出總結。
身為八境武師后,他發現心力的作用開始逐漸變大。
不僅可以帶動內力,還能讓招式、身體素質得到大幅度提升。
基于此,林燼開始自行摸索起來。
用他的理解,心力便是等級、血量。
一方面體現著個人實力,另一方面展現著身體素質。
心力越高,對待招式的理解就越深,能學習到的技能也越多。
而通過心力帶動而出的內力,則像是藍量。
有多少內力,便能使用多少招式,從而達到克敵制勝的目的。
如今,林燼擁有二十三點心力數值,早已不是剛突破八境時候的狀態。
那如果利用心力,以“等級”優勢來融合身法,會不會讓融合速度變快呢?
這就跟玩游戲時,用滿級大號來學習初級技能一樣。
總不至于,連這點都很難做到吧?
林燼準備試一試。
之前,他通過知識洪流,融合槍術、拳法時,是通過一遍又一遍的演練。
現在則另選道路,全都交于心力運行,試圖把效率提升起來。
很快,林燼的想法得到印證。
心力的確可以加速招式的融合,并且還能進一步提取招式當中的精華。
鶴影穿林、九宮八卦步、戰騎沖鋒合三為一,成為獨屬于林燼的身法招式。
【已參悟:九轉驚鴻步】
此步法融合鶴影穿林低空騰挪,落地無聲的特點;九宮八卦步身影飄忽,形如弱柳的特質,戰棋沖鋒直來直往,一鼓作氣的特征。
以八卦定方位框架,以鶴影卸力控距,以戰騎突進撕裂防線。
真正做到了來去無蹤,身若鬼魅。
林燼對此很滿意,見還有時間,便準備去武館蹭一頓飯。
他念頭剛動,身影便順著窗戶躍下筒子樓。
三層的高度已經無法令他受傷,還未落地,忽的一轉,幾近騰挪便消失不見。
一名正在晾曬衣物的女性探員,見到一抹黑影從樓中躍下,頃刻間沒了蹤跡,還以為自己出現了癔癥,得了眼疾。
林燼并不知道,他的行為對其他人造成了什么影響。
原本需要十五分鐘才能趕到武館的路程,在九轉驚鴻步之下,僅僅五分鐘便到了門口。
正準備敲門而入,忽的聽見楊國鴻父女倆的聲音,從門內傳來。
“爹,這件事不提前跟師弟說一聲,沒關系吧?”
“沒事,正好給小燼一個驚喜。”
“那如果是驚嚇呢?”
“你這丫頭說什么呢,我作為師父,怎么可能讓徒弟受到驚嚇。”
“可我還是覺得挺害羞的。”
“柒兒啊,你也大了,總歸要經歷的,再說習武之人怎能婆婆媽媽?”
林燼聽得面色古怪,這到底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