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華標皺眉道：

“你認得我們？”

陳鳳翔不爽道：

“現在整個江湖誰不認識你們？”

朱華標還想要再問，方正已經說話了：

“回去之后把頭發修剪一下，真喜歡這個顏色，就留個紅色的劉海得了。”

“趕緊走，別擋著阿sir做事。”

陳鳳翔差點要氣死：

“是你們先攔住我的吧？”

方正冷聲道：

“啰嗦什么？”

“阿sir交給你一件事情，查查周圍有沒有人均一米八左右的四人組，他們的年齡在二十歲到三十歲之間。”

“趕緊走！”

陳鳳翔氣鼓鼓地離開了。

朱華標看著陳鳳翔大踏步離開的背景，微微皺眉：

“你確定他是伙計？”

方正微微點頭：

“我確定。”

朱華標認真道：

“為什么？”

方正面無表情道：

“我警校室友。”

“當時那一屆，他的成績僅在我之下。”

朱華標陷入了深思，過了一會兒才道：

“你剛才沒有留下什么電話號碼吧？”

方正微微搖頭：

“這是我們兩人的默契，他要是有消息會通知我的。”

朱華標馬上勸道：

“阿正，這位伙計既然是臥底，那么，我們還是不要同他聯系了。”

方正微微一愣：

“會給他帶來額外的危險嗎？”

朱華標點點頭卻又搖搖頭：

“這只是其中之一。”

“所有的警員，只要發現了臥底或者是疑似臥底，一般都不會采取聯系的。”

“除了他的直屬上司之外，我們都不知道他的任務是什么，也不知道他的情況是怎樣的。”

“社團是一個大染缸，誰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沒有問題。”

方正神色一凜：

“伙計去社團臥底，出生入死不說，反過來還得受自己的人懷疑，這也太不公平了。”

朱華標無可奈何道：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這就是我為什么不愿意從學警中尋找線人的原因。”

方正順勢問道：

“那總有完成臥底任務的伙計吧？”

“他們回歸后怎么安排？”

朱華標聳聳肩：

“這樣的伙計有，還是不少。”

“不過，你也知道之前的大環境是怎樣的。”

“那些伙計回歸后，非但要進行學習，還得定時去看心理醫生。”

“半年至一年之后，才會重新安排工作。”

“考核合格的人會根據他們的能力安排相應的工作。”

“不合格的人從今之后就不會走上重要的崗位。”

“不過他們終歸是有功勞的人，所以薪水倒是不用愁的。”

方正微微頷首。

“有些伙計厭倦了這樣的生活，就重開檔案，脫掉了制服。”

“也有的伙計不想上一線，就安排文職。”

“反正……”

“想要回歸之后，就立刻投入工作，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方正這才神色緩和。

朱華標對方正說道：

“我要去見線人，你去一邊等我可以嗎？”

他解釋道，

“這是警隊的規矩。”

方正聳聳肩：

“那我去找找我的線人。”

朱華標本來都要離開了，猛然聽到方正的話語之后，又回轉過來。

“什么？”

“你有線人？”

方正聳聳肩：

“線人而已，我恰好有幾個目標。”

朱華標人都傻了：

“什么？”

“阿正，線人可要好好地選，不能馬虎。”

方正微笑地點頭：

“我知。”

朱華標張張口，不再相勸。

他又一次地想起了楊智龍，大概對方勸自己的時候，心情也如此時一般吧？

等回去，再好好地與阿正聊聊吧。

做伙計的，事情一定要講在明面上。

方正看著朱華標的車子離去，優哉游哉地朝著海邊走。

專門找一些犄角旮旯的地方。

很快，就來到了一處偏僻的海邊。

方正掏出駱駝來，取出兩根，都點上了，一根自己抽，另一根卻遞給后邊。

他的身后傳來了陳鳳翔見鬼的聲音：

“你怎么知道我跟著你？”

“我自信你沒有回頭，更不可能發現我在跟蹤你。”

方正撇撇嘴：

“你的性子我能不知道？”

“咱們兩人可是睡了三個月的大通鋪！”

方正說謊了。

他確實沒有看到陳鳳翔跟蹤他，但他感覺到了。

那三千積分沒有白花。

宗師級別的精神七感，讓他能夠輕松地感受到周圍。

那種感覺很是奇妙。

就仿佛多出了一雙眼睛，“看”透了周圍。

壓根不需要方正特意去看向某個地方，只要有人把視線投放在自己身上，非常輕松地就能感覺到對方的善惡。

異常的神奇。

陳鳳翔是上一屆學警中成績僅次于他的佼佼者。

跟蹤和反跟蹤能力都是頂級的。

然而即便再怎么頂級，也需要時不時的看看眼前的目標。

要不然怎么跟蹤？

當他的視線落在方正身上的時候，自然就被感知到了。

陳鳳翔皺眉道：

“你這家伙，至于把我在朱sir面前說出來嗎？”

“這可是大忌諱。”

方正看了他一眼：

“標哥是刑偵之虎，我要是不給他提個醒，哪天你落在他手里，什么下場不用我說了。”

這個時代的警隊，對待犯罪嫌疑人可沒有溫柔的。

各種手段是怎么毒辣怎么來。

別看昨天的小混混囂張，可真要落到警隊手里，不哭爹喊娘的，基本上不存在。

陳鳳翔特別無語：

“你就真的確定我做了臥底？”

方正不屑道：

“在你被開除的前幾天，恰好陳警司前來警校。”

“更恰好，他考察了幾位相貌不揚，卻成績很好的同學。”

“再然后，你就出事被開除了。”

“教官可跟我們說過，警察最不相信什么巧合。”

“而且咱們兩人可是一直在警校彼此競爭的。”

“我最了解你的性子了。”

陳鳳翔深深地嘆了口氣，嘆道：

“你這家伙要不要這么聰明？”

猛然間，他回過神來，

“我也是靚仔好不好！”

方正問道：

“混社團的日子感覺怎樣？”

陳鳳翔搖搖頭：

“不怎樣。”

“還好太子（韓斌）是做A貨的。”

“要不然，我更難受。”

“我待了一天都受不了了。”

“也就在你這里，我才能輕松點。”

“回到社團，我得謹言慎行，不能露出一點點的破綻。”

方正皺眉道：

“韓賓很厲害？”

陳鳳翔深深地吸了口氣，

“不是一般的厲害，特別的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