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喝酒
書名: 青穹仙路作者名: 方才下雪本章字數: 2409字更新時間: 2025-06-29 20:36:06
另外六尊則如同最忠誠的哨兵,猛地轉身,面朝護罩之外!它們眼中青色魂火熊熊燃燒,巨大的木質手掌虛空一握!
嗡!嗡!嗡!……
青光凝聚!六柄完全由高度凝練的乙木青氣構成、長度超過一丈、造型古樸厚重、刃口纏繞著細密風雷之力的巨大青罡斬木刀,出現在它們手中!
刀身沉重,青芒吞吐!一股斬斷山岳、撕裂大地的鋒銳刀意,混合著乙木的生機與風雷的迅疾,瞬間彌漫開來,牢牢鎖定了護罩之外的所有方向!任何敢于靠近者,都將迎來這蘊含風雷之力的青罡巨刃的毀滅性打擊!
防御已成!刀鋒已亮!
十二尊甲木青神衛,如同十二座沉默的太古青峰,拱衛著中央的地煞噴口。青木玄罡壁隔絕內外,乙木生機的氣息甚至將地煞陰氣的寒冽都沖淡了幾分。
宋云升盤坐于護罩中心,煞氣水流源源不斷沒入體內。種子安穩地吞噬著精純陰煞,茁壯成長。
外界,腐沼魔霧依舊翻涌,殺戮與爭奪永不停歇。礁石區鉆山甲王的血腥味,或許正吸引著新的獵食者。
但這一切,都與護罩之內無關。
腐沼深處,礁石區地底百丈。
精純厚重的陰煞之氣如墨色煙柱,源源不斷自地竅噴涌,被無形之力牽引,化作凝練水流,沒入宋云升懸坐半空的身體。
丹田氣海,那點翠綠光芒溫潤而堅韌,如同深埋凍土的種子終于汲取了足夠的養分,生機勃發。玄奧的紋路在種子的表面清晰流轉,每一次明滅都演繹著陰陽輪轉、生死枯榮的無上真意。精純的地煞陰氣被陽神偉力完美淬煉、引導,與浩瀚的木系本源一絲絲交融、編織,為這株未來的“青帝長生藤”構筑著堅不可摧、圓融無瑕的根基。
十二尊甲木青神衛,如同沉默的太古青峰,拱衛四方。青木玄罡壁光幕流轉,乙木生機盎然,將外界污穢魔氣與可能的窺探徹底隔絕。六柄青罡斬木刀風雷纏繞,刀意森然,鎖定著護罩之外的一切動靜。
時間在絕對守護的靜謐中流逝。
當最后一絲精純陰煞被種子徹底吸納、煉化,那點翠綠光芒驟然內斂,歸于一種深沉厚重的沉寂。仿佛一顆飽含無限生機的星辰,在無垠的丹田宇宙中安穩沉睡,只待破殼驚世的契機。
成了!
根基圓滿,再無隱患。
宋云升緩緩睜開眼,眸中一縷青金色的神光一閃而逝,隨即歸于煉氣期應有的平凡黯淡。
“收。”
心念微動。
十二尊甲木青神衛身形化作道道青光,連同手中的巨刃,瞬間沒入我體內,回歸道兵種沉寂。青木玄罡壁隨之消散,只留下地煞噴口依舊孜孜不倦地噴吐著黑色煞氣,以及地面薄薄一層新凝結的、閃爍著寒光的煞晶。
一步踏出,身影融入巖壁陰影,無聲無息上浮。
……
秘境城池,“醉仙居”二樓最角落的臨窗位置。
窗外是灰蒙蒙的護城大陣光幕,以及更遠處翻滾不休、令人心悸的紫黑色魔霧。窗內,卻彌漫著一股劣質靈酒特有的辛辣刺鼻氣味,混合著油炸花生米的焦香。
老牛,牛全友就坐在宋云升對面。
他面前的粗陶海碗已經空了三個,第四碗也下去大半。那張溝壑縱橫的老臉漲得通紅,油光發亮,頂著個標志性的地中海發型,在昏暗的油燈光下格外醒目。他用力拍著油膩膩的桌子,唾沫星子隨著大嗓門噴濺:
“……他娘的!云升!老子就知道你小子命硬!閻王爺都不敢收!”他打了個響亮的酒嗝,抓起一把花生米塞進嘴里,嚼得嘎嘣響,“‘鐵鱗’那幫眼高于頂的家伙全栽了!連個響屁都沒放出來!你呢?你小子!愣是能從魔物堆里爬出來!還他娘的發……發現了寶貝!”
他刻意壓低了點聲音,但激動之情溢于言表,小眼睛瞪得溜圓:“煞晶!能畫陰符的煞晶!王扒皮那狗東西,收到你傳訊的時候,臉都笑成菊花了!你是沒看見!他恨不得親自帶人沖出去把你扛回來!”
宋云升縮著脖子,抱著一個比臉還大的粗陶酒碗,碗里是渾濁的、散發著濃烈酒精味的劣質靈酒。臉上是恰到好處的、劫后余生的蒼白和虛弱,眼神里帶著點惶恐和后怕,還有一絲被夸獎后的局促不安。
牛,牛大叔您…您過獎了……”宋云升聲音發虛,帶著點氣短,“弟子……弟子就是運氣好,掉進個地縫……又…又正好撞上那場……神跡……”宋云升適時地打了個哆嗦,仿佛想起了什么極其恐怖的事情,“那雷……那劍……太…太嚇人了……”
“神跡!那必須是神跡!”老牛把桌子拍得更響了,震得碗里的酒液都晃了出來,“三十六道青碧神劍!裹著春雷!老天爺開眼啊!專門下凡來劈死那幫天魔崽子!這說明什么?說明你小子!命不該絕!有大福緣!”
他端起海碗,咕咚咕咚又灌了一大口,辣得直咧嘴,卻豪氣干云:“來!喝!今天這頓,老子請!給你小子壓驚!去去晦氣!”他不由分說地抓起酒壇,把我面前那幾乎沒動的大碗又給倒滿了,渾濁的酒液差點溢出來。
“牛大叔……弟子……弟子實在不勝酒力……宋云升苦著臉,端起那碗靈酒,手故意抖得厲害,酒水灑出來不少,沾濕了洗得發白的灰布袖子。
“屁話!男人哪能說不行!”老牛眼一瞪,“喝!必須喝!不喝就是看不起我老牛!”他端起自己的碗,重重跟宋云升碰了一下,發出“當”一聲脆響,“干了!”
看著碗里那刺鼻的液體,宋云升內心毫無波瀾。這玩意兒,對宋云升而言,跟白水沒區別。法力微轉,入喉的酒液瞬間被分解殆盡,連一絲醉意都不會有。
但宋云升臉上卻迅速泛起一層不正常的紅暈,眼神也開始“迷離”起來,端著碗的手抖得更厲害了,一小口一小口地抿著,喝得極其“痛苦”和“艱難”。每喝一小口,就咧咧嘴,仿佛那劣酒是穿腸毒藥。
“咳咳……牛牛大叔……真…真不行了……”宋云升“虛弱”地咳嗽兩聲,把還剩大半碗的酒推遠了一點。
“嘿!你小子!還是這么慫!”老牛看著宋云升的“慫樣”,不但沒生氣,反而哈哈大笑起來,似乎找回了點當年訓斥“不成器”晚輩的感覺。他也不再強逼,自顧自地又滿上一碗,夾起一筷子鹵得發黑的豬頭肉塞進嘴里,嚼得滿嘴流油。
“不過……”他嚼著肉,聲音含糊了些,小眼睛里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復雜,“這次……真他娘的險啊!老子差點以為……以為……”他沒說下去,端起碗猛灌了一口,借著酒勁把后面的話咽了回去,只重重地嘆了口氣。
氣氛一時間有些沉默。窗外大陣光幕明滅不定,映著他那張寫滿風霜和疲憊的臉。
他放下碗,油膩的大手在身上那件同樣油膩的管事袍上用力擦了擦,然后,極其鄭重地、小心翼翼地從懷里摸出一個小小的、扁平的玉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