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啼血江湖始
- 穿越到明末當大俠
- 傳火小橘長
- 5477字
- 2025-06-02 12:39:47
蒼天垂暮,殘陽如血,潑灑在萬歷四十八年的中原大地。這曾煊赫一時的大明王朝,已如風中朽木,搖搖欲墜。亂世烽煙將起,群雄并立,刀光劍影間,是無數(shù)草莽豪杰用血肉書寫的悲歌。而我,秦留月,一個二十一世紀的微末學子,竟被命運擲入這血火交織的漩渦中心,以一種最為荒誕、最為卑微的姿態(tài)——赤條條懸于天地間,正行那嬰兒初誕的穢事!
時間溯回須臾。彼時我正于方寸熒屏前,為《明末群俠傳》中那慷慨赴死的俠影扼腕,不料一道幽藍邪光驟然吞噬視野,彈出猩紅如血的像素文字:
“厭倦了虛假的英雄夢?點擊領(lǐng)取真實江湖豪禮!限時穿越體驗!”
“邪祟!”我怒叱,指尖疾點重啟。
然指未及觸,眼前已非宿舍,唯有無垠刺目的白!
眩暈褪去,乾坤顛倒。
頭下腳上,稚嫩皮肉暴露于微涼空氣。一只布滿老繭、粗糲如砂石的大手,鐵鉗般箍著我的腰肢。視線所及,是一張虬髯戟張、狂喜難抑、幾乎占據(jù)整個天地的巨臉!
“好!拉得痛快!哈哈哈!”那吼聲如古寺洪鐘,震得我耳膜嗡鳴,氣血翻騰,“不愧是俺秦鐵山的種!聽這動靜,瞧這氣魄!連出恭都帶著一股子睥睨天下的勁兒!”
我:“……!!!”
寒意,比九幽玄冰更甚,瞬間凍結(jié)神魂。
兩件事實如重錘砸落:
我,秦留月,墮入此間亂世。
我,正于一個自稱吾父的狂徒面前,上演著這毫無尊嚴的、赤裸裸的嬰啼穢戲!
“老爺!初生骨嫩,豈能如此倒提顛簸!”床榻畔傳來婦人虛弱焦灼的嘶喊,氣若游絲。
“婦道人家懂個甚!”那壯漢——秦鐵山,名號如雷貫耳——非但未停,反將我擎得更高,如獻祭稀世神兵,“聽聽這啼哭!洪鐘大呂!穿云裂石!將來必是頂天立地的好漢!”
蒼天可鑒!那非是啼哭,是我傾盡全力的無聲咆哮!奈何嬰孩聲帶,只泄出單調(diào)“哇哇”悲鳴。這滿腔悲憤的控訴,落于秦鐵山耳中,竟成了“虎嘯龍吟”的鐵證,令他虬髯戟張的臉上,狂傲之色又添三分。
等等!秦鐵山?
《明末群俠傳》中那位“鐵拳碎山河”,位列明末武林十大宗師的蓋世豪雄?
掙扎頓止,一股源自洪荒的寒意自腳踵直沖頂門!書中歲月,此刻正是萬歷四十八年,距那煌煌大明轟然傾塌,僅余……二十四載春秋!
而我,竟成了這蓋世兇人初誕的、尚在穢物中掙扎的嫡親骨血?!
正當我神魂欲裂,詛咒這荒誕宿命之際,一道冰冷、漠然、毫無人氣的機械之音,突兀撕裂腦海:
【大俠成長系統(tǒng)激活】
【宿主:秦留月(現(xiàn)名:秦武陽)】
【陽壽:零歲零日】
【身份:鐵拳門少主】
【武道:微塵】
【俠義:空白】
【天賜禮:洗髓丹×1(融魂入體)】
“融魂入體?等等……”心念未落,一股沛莫能御、宛若地心熔巖的洪流,猛地自丹田(若嬰兒有之)炸開!狂暴之力蠻橫沖撞四肢百骸,每一寸筋骨、每一條脈絡(luò)都在烈火中焚燒,在鋼針穿刺下哀嚎!
那該死的洗髓丹,竟在我這初生脆弱的血肉之軀內(nèi),悍然化開!
“嗚哇——!!!”這一次,是撕心裂肺、源自煉獄的真哭。洗筋伐髓之痛,縱是鐵血硬漢亦難承萬一,何況我這胎毛未干、孱弱如紙的嬰體?只覺周身三萬六千毛孔齊齊炸裂,粘稠腥臭如墨汁般的污垢狂噴而出,瞬間將簇新的襁褓染作一幅猙獰可怖的幽冥圖卷!
“天爺啊!小少爺中毒了!快救命啊!”產(chǎn)婆凄厲的尖叫,如夜梟悲啼,撕裂了滿室喜慶。
剎那,修羅場現(xiàn)!
秦鐵山臉上狂喜凝固,血色盡褪如金紙。他虎目欲裂,一把撕開襁褓,見我渾身淌墨、小臉扭曲如惡鬼,喉中迸出野獸瀕死的咆哮:“郎中!尋最好的郎中!不!備馬!八百里加急,上嵩山!請少林空聞圣僧!快!!!”
煉獄般的混亂席卷。我被粗暴按入滾燙澡盆,如待宰羔羊,被粗手婆子用糙布反復(fù)刮擦。院中燈火如晝,數(shù)十家丁舉火狂奔如無頭蠅虻。秦鐵山,這位名動八荒的絕頂高手,此刻卻似困于樊籠的負傷怒獅,在產(chǎn)房外瘋狂踱步,沉重的鐵足硬生生將青石地面踏出三寸深坑!
當那位白眉垂肩、寶相如淵的空聞大師,被快馬馱著星夜兼程而至時,我早已被折騰得氣若游絲,如遭腌漬的死魚,軟癱于木盆之中,連哭嚎的余力都已耗盡。
老僧渾濁卻洞穿幽冥的目光只在我身上一掃,古井無波的臉上竟掠過一絲驚疑。他捻動佛珠,聲若暮鼓晨鐘:“阿彌陀佛。秦施主稍安。令郎非是中毒。”
“不是中毒?”秦鐵山如墜云霧,虎目圓睜,“那他……”
“此乃……天生百脈俱通之兆。”空聞的聲音罕見地帶上一絲悠遠滄桑,“濁氣自排,滌蕩凡胎,鑄就先天道體。老衲虛度一百二十寒暑,此等造化神秀,亦是首見。”
秦鐵山如遭雷亟,巨大的震駭過后,是火山噴發(fā)般的狂喜,聲震屋瓦:“圣僧!您是說……我兒是百年……不!千年不遇的武學奇才?!”
空聞未置可否,只高宣佛號,玄奧莫測。臨行前,他枯瘦如竹的手指似是無意,在我小小的掌心輕輕一拂。一道微不可察、暖意融融的金色“卍”字佛印,如烙印般一閃而沒,隱入皮肉。
同時,腦海中的系統(tǒng)界面驟然刷新:
【獲得“佛門印記(空聞)”,可擋一次必死災(zāi)劫(冷卻:未知)】
佛印護體?!我心頭狂震。默念“屬性”,果然,一方半透明光幕于意識中展開:
【根骨:10(洗髓丹+7)】
【悟性:8(異魂+3)】
【福緣:???(天命難測)】
【當前天命:活過滿月(0/30日)】
【天命之酬:啟喉開言(初解)】
看到最后一行,悲憤幾欲泣血。地獄開局!襁褓殺機?史書斑斑血跡——百日咳、天花、破傷風、饑饉、意外窒息……任一微塵,皆可令我這“千年奇才”夭折于無聲!
憂心如焚之際,乳母王氏端一碗溫羊奶,堆笑趨近:“小少爺餓極了吧?來,吃奶奶咯~”
濃郁奶香引動本能,小嘴微張。然木碗湊近剎那,我超常的目力赫然捕捉到奶液表面,幾點細微如塵、灰黑不祥的……煤灰!這婆娘,竟未凈手,直觸了灶膛污穢!
“呃……啊!”我拼力扭頸欲避,喉中只擠出模糊音節(jié)。眼看那污穢奶水即將入口,生死一線,潛藏于體內(nèi)那絲洗髓丹殘存的熱流,被求生意志猛地引動,聚于喉頭,決然噴吐!
“噗嗤!”
一道細微卻隱含勁力的唾箭,精準射入王氏左眼!
“哎喲喂!”王氏慘嚎捂眼,奶碗“哐當”墜地。
“何事?!”秦鐵山如風卷入,見滿地狼藉與王氏狼狽,再看我怒目圓睜的小臉,非但不怒,反是虎目精光大盛,仰天狂笑:“哈哈哈!好小子!有種!落地未及旬日,便能吐氣成箭?真乃吾之麒麟兒!”他大手一揮,鄙夷地掃過捂眼哀嚎的王氏,“去!換李嬤嬤!吾兒嫌你伺候不周!”
我:“……”
也罷,我這便宜老爹的心思,便如他那身霸絕天下的橫練功夫,剛猛得匪夷所思。
啼笑皆非的嬰幼歲月,就此于刀尖上展開。白日,與數(shù)名乳娘“斗智斗勇”,躲避那“奪命毒奶”;夤夜,需時刻提防秦鐵山心血來潮,將我如石鎖般高高拋擲,美其名曰“幼虎練膽,他日可摘星”;最險者,當屬滿月之日,這位不靠譜的爹豪興大發(fā),竟欲以烈酒箸尖點我唇舌,“嘗男兒血性”,終被我毫不留情的一泡童子尿,澆得透心涼,方悻悻作罷。
就在尿遁功成剎那:
【叮!天命“活過滿月”達成!】
【天賜:啟喉開言(初解)】
一股清涼氣韻涌入喉間,無形枷鎖崩裂。終可清晰吐出“啊”、“哦”、“要”、“不”等音節(jié)!雖距成句尚遠,卻已能明示心意——輔以精準頷首、決然搖頭,以及……必要時那蘊含微弱內(nèi)勁、極具威懾的口水箭。
光陰似箭,轉(zhuǎn)眼六載春秋。
鐵拳門張燈結(jié)彩,賓客如云。我被裹作一尊行走的“錦鯉”,抱至前廳受八方道賀。秦鐵山滿面紅光,聲如洪鐘,挨個引見:
“哈哈哈,吾兒且看!此乃華山名宿,清風劍劉正風劉長老!”
“此乃京畿貴客,錦衣衛(wèi)北鎮(zhèn)撫司趙千戶大人!”
“此乃……”
滿堂香風酒氣,熏得我昏昏欲睡。正眼簾低垂之際,眼梢余光忽地瞥見廳角一根朱漆蟠龍柱后,蜷著一個小小的影子。
那是個約莫五六歲的女娃。一身漿洗發(fā)白、綴滿補丁的粗布衣,在滿堂錦繡中刺目如寒鴉。她怯生生探出半張小臉,烏溜溜的大眼緊緊鎖著長案上堆疊如山的珍饈糕點,眸中盛滿了純粹的、小心翼翼的渴望。嘴角,還殘留著一星偷嘗蹭上的糕屑,像只誤入瓊林宴的懵懂小獸。
莫名的熟悉感掠過心頭,我忍不住朝她的方向“啊啊”兩聲。
女娃如驚弓之鳥,渾身一顫,猛地縮回。慌亂間,瘦小的身子撞上身后正端著金絲血燕羹的俏麗丫鬟。
“哎呀!”
“哐當——!”
玉碗碎裂,羹湯潑灑,濺污了左近幾位貴客華美的袍袖。
“哪來的野丫頭!”“眼瞎了不成?!”呵斥聲頓起。
秦鐵山循我目光望去,濃眉微蹙:“那是賬房王先生家的孤女,王小竹。唉,也是個苦命的娃,她娘去年病歿了……咦?兒啊,你盯著人家小姑娘淌什么哈喇子?”他狐疑地看向我。
我急急閉嘴,心內(nèi)咆哮:爹!親爹!誰淌哈喇子了!那是悲憫!是好奇!是道義!
小風波被秦鐵山打著哈哈壓下,宴重開。正當觥籌再舉,喧聲漸沸,腦中那冰冷機械音突兀炸響:
【叮!觸發(fā)特殊事件:大俠的第一次選擇(抓周)】
【選項一:抓住木劍(獲得“劍癡”潛質(zhì),劍法領(lǐng)悟速度+30%)】
【選項二:抓住金算盤(激活“商道奇才”天賦,商業(yè)嗅覺敏銳度+50%)】
【選項三:抓住侍女的裙角(解鎖隱藏人物“王小竹”關(guān)系線,并有一定幾率觸發(fā)特殊劇情)】
我精神一振!終于來了!傳說中的抓周定未來!
目光投向廳中那張鋪著紅布的長案。上面堆滿了“職業(yè)道具”:木刀木劍閃著寒光(假的);文房四寶透著書香(可能用不上);金銀元寶、玉算盤亮瞎人眼(這個實在);而在最顯眼的位置,躺著一塊黑不溜秋、毫不起眼的生鐵疙瘩——鐵拳門祖?zhèn)餍盼铮チ怂揪偷扔诤灹速u身契,未來得扛起整個門派當牛做馬。
“武陽,吾兒,去!挑個你中意的!”秦鐵山把我放到案頭,眼神灼熱得像要在我和那塊生鐵之間焊條鐵鏈。滿堂賓客也饒有興致地看過來。
我扭著小屁股,慢悠悠地朝著那塊“鐵飯碗”爬去。秦鐵山的嘴角快咧到耳根了,仿佛已經(jīng)看到我揮舞鐵拳、威震江湖的未來。
一步,兩步……小手眼看就要摸到那冰冷的鐵疙瘩了。就在這時,眼尖的我猛地發(fā)現(xiàn),在長案最邊角、一堆雜物下面,壓著一面我平時用來練習“目光聚焦”、被乳娘隨手丟在那兒的小銅鏡!鏡面好像沾了點蜂蜜,此刻,一只暈頭轉(zhuǎn)向的小蜜蜂正繞著它嗡嗡打轉(zhuǎn)!
一股純粹的、屬于熊孩子的搞事沖動瞬間上頭!
“啊!亮晶晶!”我興奮地大叫一聲,猛地一個急轉(zhuǎn)彎,使出吃奶的勁兒,手腳并用地朝著那面小銅鏡撲了過去!
變故,在瞬間發(fā)生!
小手剛抓住冰涼鏡框,那只受驚的小蜜蜂“嗡”地一下,如同被彈弓射出的石子,直愣愣地撞向旁邊正看得津津有味、捋著山羊胡的劉長老——那光潔锃亮、在燭光下格外醒目的腦門中央!
“嗯?什么東西!”劉長老正沉浸在點評“此子根骨清奇”的思緒中,突遭“暗器”襲擊,護體真氣本能地微微一蕩,同時右手下意識地、像趕蒼蠅一樣朝著腦門揮去!動作不快,但武林高手嘛,這隨手一揮也帶起了一股不大不小的風!
“呼——!”
這股小風,好巧不巧,正好撞在堆滿了“危險物品”的長案邊緣!
“嘩啦啦——!!!”
“叮鈴咣當——!!!”
長案被這股“微風”帶得一歪,上面的東西頓時如同開了閘的洪水,稀里嘩啦滾落一地!
一柄分量不輕的木制偃月刀打著滾飛出去,“梆”一聲悶響,砸在旁邊桌子上一個碩大的青花瓷湯盆,盆沒碎,湯灑了一桌;
一支狼毫筆像長了眼睛,“嗖”地飛出去,筆尖不偏不倚戳進了一位峨眉女俠精心梳好的發(fā)髻里,掛在那兒晃晃悠悠;
而那塊象征著掌門重擔、黑不溜秋的生鐵疙瘩,更是如同長了腿,骨碌碌滾下長案,劃出一道精準的直線,“咚”一聲,正正砸進了金刀門主金大彪剛張開準備啃第二只雞腿的、油光锃亮的厚實腳背上!
“嗷——!!!”金大彪發(fā)出一聲驚天動地的慘叫,像被踩了尾巴的熊,猛地跳了起來,抱著腳丫子原地轉(zhuǎn)圈,油汪汪的臉疼得扭曲,“秦鐵山!你他娘……哎喲!你這破鐵塊硌死老子了!故意的吧你?!”他疼得齜牙咧嘴,還不忘興師問罪。
整個大廳瞬間安靜了,只剩下金大彪吸冷氣和哎喲的聲音。賓客們面面相覷,想笑又不敢笑,表情極其精彩。
就在這片尷尬的寂靜中,被秦鐵山一把撈回懷里的我,卻鬼使神差地舉起了手里那面“罪魁禍首”的小銅鏡。午后的陽光正好透過高高的窗戶斜射進來,被銅鏡一反射,一道亮得刺眼的光斑,“啪”地一下,不偏不倚地打在了大廳正上方懸掛的那塊巨大的、鐵拳門招牌匾額上——
“鐵拳震九州”!
五個鎏金大字,閃閃發(fā)光。
嗤……一股淡淡的焦糊味飄了出來。
所有人都下意識地抬頭看去。只見那道光斑,像個頑皮的火星,正正落在匾額中央那個巨大的“震”字上!被聚焦的陽光溫度不低,那鎏金的表面,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變色、發(fā)黑,冒起了淡淡的青煙!幾縷細微的金漆被烤得翹了起來,空氣中彌漫著一股不太好聞的金屬灼燒味。
“呃……”“這……”“牌匾……糊了?”
賓客們看看牌匾上那個迅速變黑、冒煙的“震”字,又看看被秦鐵山抱在懷里、還舉著小鏡子的我,表情從驚愕轉(zhuǎn)為一種難以形容的古怪。竊竊私語聲嗡嗡響起:
“這……算怎么回事?”
“秦門主這兒子……有點東西啊……”
“剛抓周就把祖師爺招牌烤糊了?這兆頭……”
秦鐵山抱著我,仰頭看著匾額上那塊迅速擴大的黑斑,還有裊裊的青煙,那張剛毅的臉上表情十分復(fù)雜。震驚?茫然?還有那么一絲……哭笑不得?他低頭看看我手里的小破鏡子,又看看匾額,嘴角抽搐了兩下,最終化作一聲無奈又響亮的嘆息:“唉!好小子!夠勁兒!抓個周都能把咱家招牌烤出個疤來!這動靜,隨我!哈哈哈!”笑聲有點干,試圖驅(qū)散滿堂的尷尬。
而我,則悄悄放下銅鏡,看著腦海中刷新的提示,內(nèi)心的小人兒叉腰狂笑:
【達成隱藏成就“火燒連營(嬰兒版)”!】
【獎勵:對陽光聚焦點火有了初步理解(蚊子腿也是肉!)】
【隱藏人物“王小竹”關(guān)系線已解鎖!狀態(tài):可招募(玩伴/小跟班)】
目光下意識地在混亂(這次主要是看熱鬧)的人群縫隙中尋找。穿過攢動的人頭,終于在傾倒的花瓶后面,看到了她。
王小竹不知何時又探出了小腦袋,她沒再害怕,那雙亮晶晶的眼睛睜得大大的,正一眨不眨地看著我,小臉上充滿了驚奇,還有一點點……像是發(fā)現(xiàn)什么特別好玩東西的興奮?就像看到一只會翻跟頭的小狗。她嘴角還沾著那點糕屑,在混亂的背景下,顯得格外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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