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微熹時，濟世堂后院的藥碾聲停了。沈旭推開窗，洞庭湖的霧氣漫過窗欞，沾濕了他一夜未眠的眼底。

“令狐沖還沒回來？”黃蓉的聲音從藥柜后傳來，帶著晨起時特有的清冽。

沈旭搖頭，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窗框上那道劍痕——，那不是他干的，而是昨夜岳靈珊練劍時失手劃的。

那丫頭天不亮就蹲在門口張望，杏色裙擺被晨露浸得深一塊淺一塊。

顯然令狐沖的安全，這丫頭也惦記的很。

“別怕是醉倒在哪個酒肆里了?！鄙蛐袷栈啬抗?，對于令狐沖的安全，他也隱隱有些擔憂。

一天的時間了，以令狐沖的身手早就該回來了。

黃蓉的鵝黃發帶從藥柜后探出來，發梢還沾著幾粒當歸的碎屑：“那酒鬼要是誤了正事，看我不把他泡進雄黃酒里！”

岳靈珊的指尖緊緊攥著裙角，眼中滿是擔憂：“沈大哥，大師兄從不誤事的……會不會出事了？”

看著岳靈珊的擔憂，沈旭先是安慰了一下：“放心，你大師兄的身手，不會出什么事的?！?

同時沈旭轉頭看向黃蓉，那眼神中的意思是：“我們得做兩手準備?！?

黃蓉會意，鵝黃發帶在晨風中輕輕一揚：“岳丫頭別急，我和沈旭先去黑水渡探探路。花滿樓留在濟世堂接應令狐沖，陸小鳳那家伙——”她撇了撇嘴，“指不定又去哪兒喝酒了?！?

岳靈珊咬了咬嘴唇：“我也去！”

沈旭按住她的肩膀：“你留下等令狐兄。若他回來，立刻發信號?！闭f著從懷中掏出一支錦衣衛的煙花筒，“紅色代表有危險，綠色代表安全?！?

花滿樓的折扇“唰”地展開，溫聲道：“放心，有我在。”

黃蓉已經麻利地收拾好行裝，峨眉刺在腰間閃著冷光：“走吧，再耽擱天都亮了?！?

兩人剛踏出濟世堂大門，卻見陸小鳳的紅披風從巷口飄來，手里還拎著個酒葫蘆。

“喲，起得挺早啊?！?

陸小鳳懶洋洋地晃了晃酒壺：“繡花鞋有眉目了！”

沈旭看著陸小鳳那副悠哉模樣，眉頭微皺：“陸兄，令狐沖一夜未歸，我們正要去黑水渡尋他?！?

陸小鳳灌了口酒，四條眉毛在晨光中微微顫動：“不用去了。”

黃蓉的峨眉刺不知何時已滑入掌心：“什么意思？”

陸小鳳晃了晃酒葫蘆，琥珀色的酒液在朝陽下泛著光：“我剛從醉仙樓回來，路上遇到了六扇門的人?！彼裆蝗荒?，“他們在洞庭湖邊發現了一具尸體?！?

岳靈珊的劍“哐當”一聲掉在地上，杏眼瞬間通紅：“不······不可能······”

花滿樓的折扇“唰”地合攏：“陸小鳳，說清楚?！?

陸小鳳嘆了口氣：“不是令狐沖。是個穿紅衣的女子，腳上繡著孔雀紋的鞋子?！?

沈旭瞳孔微縮：“繡花盜？”

陸小鳳點頭：“而且——死于華山劍法?！?

黃蓉的鵝黃發帶在晨風中輕揚：“令狐沖那酒鬼，該不會單槍匹馬殺去孔雀山莊了吧？”

沈旭將碎片攥在掌心，沉聲道：“不管怎樣，黑水渡必須去。陸兄，一起？”

陸小鳳的紅披風無風自動，眼中閃過一絲興奮：“這么熱鬧的事，怎能少了我？”

不過這個人提議被黃蓉打斷了：“人不宜多！”

“四條眉毛，不說繡花盜有眉目了，不能只有這一條吧！”

“當然不是！”陸小鳳挑了挑眉毛，他昨天去喝花酒，就是尋找繡花盜的身影，這幫都是女子，青樓自然是最好的掩飾。還真讓他找到了些眉目！

陸小鳳的指尖輕撫酒壺上的裂痕，眼中閃過一絲狡黠：“醉仙樓新來的花魁腳踝內側，紋著半枚孔雀圖案?！?

黃蓉的峨眉刺“叮“地釘在門框上：“你連人家腳踝都看了？”

“非也非也，“陸小鳳的紅披風在晨霧中翻卷，“是那姑娘斟酒時，褲腳提起了一寸?！八蝗粔旱吐曇?，“更妙的是，她端壺的姿勢——”

沈旭翻了個白眼，他身邊都是什么人······

最關鍵青樓查案這種事情，居然不叫他去！

陸小鳳的紅披風在晨風中獵獵作響，眼中閃過一絲玩味：“沈兄這是羨慕了？“

黃蓉的鵝黃發帶一甩，峨眉刺在指尖轉了個圈：“少廢話！既然令狐沖可能去了黑水渡，我和沈旭這就出發。四條眉毛，你繼續盯著那個花魁。”

花滿樓的折扇輕搖：“陸小鳳，那位花魁可會武功？”

“有趣就有趣在這里，“陸小鳳的四條眉毛高高揚起，“她手腕上戴著七枚銀鈴，走路時卻半點聲響也無?！?

沈旭瞳孔微縮——這正是繡花盜的標志性特征！

“看來我們兵分兩路?！吧蛐竦睦C春刀在掌心一轉，“陸兄繼續追查繡花盜，我和黃蓉去黑水渡?；ü雍驮拦媚锪粼跐捞媒討詈鼪_。”

岳靈珊的劍穗劇烈晃動：“我也要去！大師兄他······”

花滿樓的折扇輕輕按在她肩上：“岳姑娘，令狐兄若回來發現你不在，豈不更著急？”

黃蓉已經快步向前，鵝黃發帶在晨光中格外醒目：“走吧，再耽擱天都大亮了?！?

兩人剛走出巷口，沈旭突然拽住黃蓉的手腕，閃身躲進一處屋檐陰影下。

“怎么了？”黃蓉的峨眉刺悄然滑入掌心。

沈旭指了指街角——三個紅衣女子正緩步而行，每人腳上都穿著精致的紅色繡花鞋，鞋面上的孔雀翎紋在陽光下泛著詭異的光澤。

“繡花盜······”黃蓉的呼吸微微急促，“她們往醉仙樓方向去了?！?

沈旭瞇起眼睛：“看來陸小鳳暴露了?！?

“要不要折返報信？”黃蓉輕聲的問道。

沈旭思索了一陣：“暫時不用！陸小鳳也是老江湖了，這點事情難不住他！”

“好！”黃蓉也點了點頭，拉著沈旭快步的出城。

一路在沒有任何的停留，

“那邊，當時那些船就是向著那個方向走了！”沈旭會意了一下，當時兵分三路，令狐沖應該就是追的那個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