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思。”沈旭指尖輕捻信紙，“岳掌門這是要把華山派綁上我們的船啊。”

只是其最終的目的，沈旭猜不透！

岳不群這個人，是他來到這綜武世界，最看不透的一個人。

令狐沖苦笑著搖頭：“師父的心思，連師娘都猜不透。”

他突然正色，“但荊州確實不太平。昨日有消息傳來，常遠鏢局突然加強了戒備。”

沈旭將信紙在掌心揉碎，紫霞劍氣在指縫間化作點點熒光消散。他望向令狐沖腰間微微震顫的長劍——這柄尋常鐵劍竟對殘留劍氣產生共鳴，岳不群的修為恐怕已至一品巔峰。

沈旭凝視著信紙消散的紫氣，忽然問道：“令狐兄，岳掌門可曾提過為何突然對荊州之事如此上心？”

令狐沖灌了口酒，酒液順著下巴滴落：“師父只說...五岳劍派同氣連枝。“他劍鞘輕點地面，青石板上立刻浮現蛛網般的裂紋，“但我覺得，師父更在意的是這個。”

說著，他從懷中掏出一塊青銅碎片，上面“孔”字清晰可見。

黃蓉的峨眉刺“叮”地釘在碎片上：“又是孔雀山莊？”

沈旭也是眉頭一皺，之前寧中則就因為孔雀山莊來找過他。

“令狐兄，可知道，孔雀山莊的滅亡和華山的關系？”

二十年前孔雀山莊的滅亡，沈旭并沒有從錦衣衛的資料中查到有用的記載。

只是說——一夜之間消失！

至于原因，并沒有任何記錄！

“二十年前那場大火，燒盡了七州十三府的江湖格局”。

他并不清楚，如今的這個孔雀山莊，是當年孔雀山莊后人還是其他人冒充的。

只不過，為什么要用孔雀山莊，這個名號？

這也是沈旭，需要解開的一道鎖！

令狐沖搖了搖頭，師父師娘只是告訴他有舊怨，但是具體是什么他就不清楚！

沈旭本來還想在問什么，霧中突然傳來馬蹄聲，四人同時噤聲。黃蓉的峨眉刺無聲滑入袖中，岳靈珊的指尖按上劍柄。

只見一隊黑衣鏢師押著鏢車緩緩駛過，車轅上插著的三角旗在霧中若隱若現——正是常遠鏢局的標志！

“奇怪，“黃蓉壓低聲音，“寅時三刻就出鏢？”

沈旭瞇起眼睛，鏢車沉重的轍痕在青石板上拖出深溝。當最后一輛鏢車經過時，車簾被風吹起一角，露出里面摞得整整齊齊的...官銀木箱！

“跟上！“沈旭打了個手勢。四人牽馬隱入霧中，遠遠吊著鏢隊。

晨霧如紗，籠罩著官道兩側的蘆葦蕩。沈旭示意眾人放慢腳步，鏢隊的銅鈴聲在前方若隱若現。

黃蓉突然拽住沈旭衣袖，鵝黃發帶下的眸子閃過一絲警覺：“不對勁，他們拐進了岔路。”

果然，鏢隊偏離了通往荊州的主道，轉向一條隱蔽的土路。路旁歪斜的木牌上，“黑水渡”三個字被露水浸得模糊不清。

“黑水渡······”令狐沖的劍鞘輕挑開擋路的蘆葦，“是洞庭湖的支流，平日只有漁夫往來。”

沈旭瞇起眼睛，鏢車轍痕在泥地上拖出詭異的曲線——這些鏢師走得太熟練了，仿佛閉著眼都能找到路。

“跟緊。”他壓低斗笠，繡春刀鞘在蘆葦叢中劃開一條縫隙。

霧氣漸濃時，前方突然傳來“吱呀”聲。

一座破舊的碼頭從霧中浮現，十幾艘烏篷船靜靜停泊。鏢師們正將木箱搬上其中一艘。

“官銀走水路？”

沈旭的指尖在蘆葦桿上掐出深深的痕跡，眼中閃過一絲銳利的光芒：“這不是尋常的官銀押運。”

黃蓉的峨眉刺在掌心轉了個圈，鵝黃發帶下的眸子微微瞇起：“他們在避開關卡。”

令狐沖灌了口酒，低聲道：“黑水渡直通洞庭湖，往西可入蜀中，往南可下嶺南······這是要繞過所有官道。”

岳靈珊緊張地攥住劍柄，杏眼中滿是疑惑：“他們為何要如此大費周章？”

沈旭沒有立即回答，他的目光緊緊鎖定那艘正在裝載的烏篷船。船身吃水線漸漸下沉，顯然裝載的貨物分量不輕。

沈旭壓低聲音道：“這批官銀來路不正，他們不敢走官道。”他指向船頭一個正在指揮的黑衣人，“看那人腰間的令牌。”

黃蓉瞇起眼睛，鵝黃發帶下的眸子閃過一絲銳利：“孔雀紋的銅牌！”

令狐沖的酒葫蘆停在半空，酒液灑在蘆葦叢中：“果然是孔雀山莊的人。”

岳靈珊緊張地拽住沈旭的衣袖：“沈大哥，我們現在怎么辦？”

沈旭沉思片刻，目光在碼頭四周掃視：“兵分兩路。令狐兄，你輕功最好，暗中跟上那艘船，看看他們最終將官銀運往何處。”

令狐沖點頭，將酒葫蘆系回腰間：“放心，我自有分寸。”

“蓉兒，你和岳姑娘去濟世堂找陳掌柜，查查這常遠鏢局的底細。”沈旭繼續道，“我去會會這些鏢師。”

黃蓉的峨眉刺在指尖轉了個圈，不滿地撇嘴：“讓我帶這丫頭？”

岳靈珊鼓起臉頰：“我才不需要人帶！”

沈旭按住兩人的肩膀，低聲道：“事關重大，別鬧。記住，無論發現什么，午時在濟世堂匯合。”

黃蓉輕哼一聲，拉著岳靈珊轉身隱入霧中。令狐沖也施展輕功，如鬼魅般掠向碼頭。

沈旭整了整斗笠，大步走向碼頭。他故意踩斷一根蘆葦，發出“咔嚓”聲響。

“什么人？”黑衣鏢師們立刻警覺，手按刀柄圍了上來。

沈旭壓低嗓音，模仿著粗獷的聲線：“幾位兄弟，這黑水渡的魚市還開嗎？俺想買幾條新鮮的鱸魚。”

為首的鏢師瞇起眼睛，上下打量沈旭：“魚市？這地方早荒廢了，你走錯了吧？”

沈旭撓了撓頭，故作憨厚：“啊？可俺聽說今兒個有批新鮮的鱸魚到貨，特意從城里趕來的。”

鏢師們交換了個眼神，其中一人冷笑道：“大清早的，買什么魚？我看你是活膩了！”

話音未落，幾把鋼刀已出鞘，寒光在晨霧中閃爍。

沈旭嘴角微揚，等的就是這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