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乎延震的怒氣
- 穿越斗羅之七寶琉璃宗
- 紅塵箋語
- 2146字
- 2025-06-13 21:26:55
寧風致神色溫和,快步上前虛扶呼延震手臂,眉眼含笑:“呼延宗主快快請起!都是孩子們之間的玩鬧,何須行此大禮?”
話音雖輕,卻暗藏綿里藏針——若真是尋常打鬧,劍斗羅又怎會親赴象甲宗施壓?
呼延震緩緩起身,古銅色的面龐泛起一絲不自然的潮紅。
他心中明鏡似的,若僅僅是孩童沖突,劍道塵心那道斬斷演武臺的劍氣,又怎會落得如此精準?
喉頭滾動兩下,他抱拳沉聲道:寧宗主明鑒!犬子在貴寶地鬧事,是我管教疏漏。
今日我帶著十二分誠意而來,只求貴宗饒他性命!
少宗主若要出氣,便是打斷他兩條腿,我呼延震絕無二話!
話音剛落,葉紅菱斜倚在軟墊上,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目光輕飄飄掃向太子雪清河。
察覺到這道意味深長的視線,雪清河優雅起身,月白色錦袍隨著動作泛起柔和的光暈。
“呼延宗主。”
雪清河清朗的聲音在大殿回蕩。
呼延震這才驚覺殿中竟還坐著位太子,慌忙拱手行禮。
雪清河抬手虛壓,笑容溫潤如玉,卻在剎那間話鋒一轉:“據我所知,此事緣起于貴宗少宗主主動尋釁寧少宗主?!?
他抬手止住欲辯解的呼延震,繼續道,“寧少宗主略施懲戒,也算情理之中。”
頓了頓,雪清河負手踱步,玄色靴履踏在琉璃地磚上發出清脆聲響。
“本宮愿從中斡旋。呼延宗主若信得過我,便拿出一億金幣,權當賠罪?!?
說到此處,他意味深長地瞥了眼寧風致,“七寶琉璃宗富甲天下,想來也并非貪圖錢財,只是要個態度罷了?!?
呼延震心中警鈴大作。
他與雪清河素無往來,這位太子為何突然出面相助?
可眼下眾人目光如炬,容不得他細想,只得再次抱拳。
“既蒙太子殿下費心調解,我呼延震自然遵從!”
額角卻滲出細密汗珠——這一億金幣,怕是要讓象甲宗傷筋動骨了。
雪清河見呼延震應下,笑意更盛,目光在眾人之間流轉一圈后,再次開口。
“如此甚好,今日之事就此揭過,往后兩宗仍當和睦相處,共同為天斗效力?!?
他說罷,微微轉頭看向寧風致,眼中帶著幾分詢問之意。
寧風致撫掌輕笑,“太子殿下英明決斷,此事能如此圓滿解決,實在是再好不過?!?
說著,他向呼延震遞去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呼延宗主這份誠意,寧某記下了。”
呼延震強壓下心中肉痛,擠出一抹笑容。
寧宗主客氣了,是我管教不嚴,今日能得寧宗主和太子殿下寬宏大量,是象甲宗的福氣。
往后定當約束犬子,絕不再犯。
大殿內氣氛略顯凝重,乎延震目光灼灼,忽然挺直了腰板,沉聲道:“寧宗主,不知現在能否把犬子交給我?”
他雙手交疊在身前,微微前傾的身子透露出一絲急切。
寧風致儒雅地笑著,修長的手指輕抬,向大殿守衛溫和吩咐:去把乎延力帶來。
守衛身姿挺拔,抱拳行禮,聲音洪亮:“是!宗主!”
寧風致轉頭看向乎延震,眼角帶著恰到好處的笑意:“乎延宗主稍等片刻?!?
乎延震連忙抱拳,臉上堆起諂媚的笑,連聲道:“應該的!應該的!”
他微微躬身,肥碩的身軀隨著動作晃動。
這時,雪清河緩緩起身,一身華貴服飾在光影下泛著微光。
他眼神深邃,不怒自威,語氣卻帶著幾分親昵:“乎延宗主,你也知道,寧宗主是我的老師,七寶琉璃宗的少宗主是我的師弟。這次我越過老師,只收了你一億金魂幣——”
他頓了頓,銳利的目光掃過乎延震,這一億金魂幣,對象甲宗而言孰輕孰重,你應該分得清楚。
希望你以后好好約束他,別再那么跋扈,也別生出不該有的心思。
乎延震額頭滲出細汗,連連點頭哈腰:“多謝太子殿下!多謝寧宗主!”
他擦了擦額頭的汗,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又很快被討好取代。
雪清河轉過身,朝著寧風致微微欠身,面上帶著恰到好處的歉意,聲音溫和道:“老師,這次是清河僭越了,還望老師莫怪。”
他垂眸時睫毛在眼下投出陰影,姿態謙卑,卻隱隱帶著上位者不容置疑的氣場。
寧風致袖中的手指微微收緊,唇角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冷笑,心底暗自思忖:這哪里是給我兒子來出氣的,分明是來為乎延震說情的!
不過自始至終,他本就無意為難乎延震——畢竟該出的氣,七寶琉璃宗的手段早已讓對方嘗到了教訓。
只是雪清河這番操作,著實令他不快。
未曾提前知會,還打著為自己兒子出氣的旗號,這般算計,哪怕以師徒之情維系,也難免讓這位心思通透的宗主心生芥蒂。
他神色如常,面無表情地抬眼看向雪清河:“既然太子殿下都這么說了,做老師的自然要給你這個面子?!?
雪清河自然察覺到寧風致語氣中的疏離,卻只是笑意加深,眸中閃過一絲隱晦的冷芒。
他心中早有籌謀,武魂殿的獵魂行動已經慢慢布局,這些師徒間的嫌隙不過是小插曲罷了。
只見他再次恭敬行禮,從容道:“多謝老師體諒?!?
這時守衛拖著癱軟的乎延力踏入殿內。
乎延力披頭散發,嘴角還掛著血沫,兩條腿無力地拖在地上,在青石板上劃出暗紅色的痕跡。
守衛將人往地上一放,單膝跪地:“宗主,人已帶到!”
寧風致端坐在鎏金座椅上,茶杯輕叩桌面發出清響:“下去吧?!?
待守衛退下,他微微瞇起眼睛,目光掃過地上蜷縮的乎延力。
乎延力原本華貴的服飾沾滿塵土與血跡,此刻像條瀕死的野狗般抽搐著,模樣狼狽至極。
寧風致摩挲著翡翠扳指,唇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自家那小子,下手雖重,卻也避開了致命要害。
乎延震臉色驟變,三步并作兩步沖上前。
他顫抖著手指探向兒子的鼻息,又在脈搏處仔細查探,緊繃的肩膀這才緩緩松弛下來。
可眼底的怒意卻愈發濃烈,像兩簇跳動的火焰。
他猛地站起身,衣袍帶起一陣勁風:“寧宗主,我宗內還有急事,不便久留!”
話音未落,便將乎延力背起,頭也不回地朝著殿外走去,背影裹挾著未發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