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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鎮夜之蹤

好的,這是對斷岳離開鐵匠鋪后與熊開山相遇、返回客棧發現弦音異常場景的擴寫,著重描繪氛圍、人物互動細節以及弦音狀態的詭異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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斷岳走出熊氏鍛造鋪時,夜色已如濃墨般潑灑下來,徹底籠罩了這座邊陲小鎮。

白日的喧囂仿佛被夜色吞噬,只余下一片令人心悸的寂靜。青石板路在微弱的星光下泛著冷硬的光澤,兩旁低矮的房舍門窗緊閉,偶有幾點昏黃的燈火從窗縫透出,也顯得有氣無力,仿佛隨時會被黑暗掐滅。空氣清冷,帶著一絲草木和露水的濕氣,與鐵匠鋪殘留的熾熱金屬氣息截然不同,更添幾分孤寂和肅殺。白日里感受到的那縷若有若無的黑氣,似乎也在這深沉的夜色中蟄伏得更加隱秘,伺機而動。

他背著那柄名為“霸天”的玄黑太刀(雖無劍鞘,但形態已固定),刀身緊貼脊背,傳來一種奇異的溫潤感,仿佛有生命在沉睡。剛走出鋪子沒多遠,斷岳的腳步便微微一頓。

鐵匠鋪外墻根下,幾棵枝干虬結的老樹下,幾個魁梧的身影正裹著粗布毯子席地而臥,鼾聲低沉。其中最為壯碩的一個身影,正是熊開山。他似乎并未深睡,斷岳的腳步聲一靠近,他便警覺地動了動,隨即坐起身來。

朦朧的星光勾勒出熊開山那鐵塔般的身形輪廓,他顯然也看到了斷岳。這個白日里氣勢洶洶、一拳崩天的壯漢,此刻卻顯得有些局促。他抓了抓亂蓬蓬的頭發,粗大的手指無意識地捻著毯子的邊緣,在原地躊躇了片刻,最終還是猛地站起身,像一堵移動的小山般,邁著略顯沉重的步伐,走到了斷岳面前。

兩人隔著幾步的距離站定,熊開山似乎想說什么,嘴唇嚅動了幾下,那張棱角分明、帶著刀疤的粗獷臉龐在夜色中顯得有些窘迫。最終,他像是下定了決心,甕聲甕氣地開口,聲音刻意壓低,帶著一種與他體型不符的別扭和歉意:

“咳……小伙子?!彼辶饲迳ぷ?,“今天……鎮口那事,是俺熊開山對不住你!下手忒重了!俺這人……脾氣是爆了點,但真不是沖你。只是……唉!”他重重嘆了口氣,似乎覺得解釋起來很費勁,“這鎮子龍蛇混雜,俺得守著門面,不能讓外人小瞧了去!有時候就得……就得撐撐場面,這也沒辦法!”

他一邊說著,一邊有些不安地搓著那雙蒲扇大的手掌,目光帶著明顯的關切,在斷岳身上快速掃視著。當看到斷岳左臂被厚厚草藥包裹著、并用布條固定好的樣子時,他那緊繃的肩頭似乎才微微放松下來,粗重的呼吸也平緩了些許。

斷岳有些驚訝因為他現在的語氣跟之前完全判若兩人現在他就像一個普通的農村糙漢。

“俺跟俺叔說了,讓他給你看看……他給你弄好了吧?”他像是在確認,又像是在尋求一絲心安。

緊接著,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斷岳背后那柄無鞘的玄黑長刀吸引。在昏暗的光線下,“霸天”那毫無紋飾的樸素劍柄和裸露的、同樣樸實無華的刀身顯得格外不起眼,甚至有些寒酸。熊開山的眉頭立刻擰成了一個疙瘩,語氣里充滿了不解和一絲替斷岳不平的憤慨:

“真奇怪!你小子眼神兒不差啊,鋪子里那么多亮閃閃的好家伙,你怎么就挑了這么一把?”他指著“霸天”,聲音不自覺地提高了幾分,“連個像樣的劍鞘都沒有!這算哪門子兵器?風里來雨里去的,不怕銹了磕了?這破破爛爛的玩意兒,看著還不如俺的鐵臂結實!是不是俺叔那老家伙糊弄你了?你老實說!要是他欺負你不懂行,俺現在就進去找他算賬!”說著,他還真作勢要往鐵匠鋪里沖,一副要為斷岳討回公道的架勢。

斷岳看著眼前這心思直率、愛憎分明的大漢,心中那點因為對方莽撞而起的芥蒂早已煙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奇特的親近感。他伸出右手,帶著笑意,用力拍了拍熊開山那如同巖石般堅硬、虬結著鐵疙瘩般肌肉的臂膀。那觸感,簡直比拍在鐵砧上還要硬實。

“熊前輩,”斷岳的聲音帶著真誠的笑意,“多謝關心!不過這刀,確實是我自己選的。它叫‘霸天’。”他頓了頓,看著熊開山疑惑的眼神,補充道,“也就是你之前用過的那柄‘崩山’?!?

“霸天?崩山?”熊開山愣住了,他湊近了些,借著微弱的星光仔細打量斷岳背后的長刀。那樸實無華的造型,那深沉內斂的玄黑色澤,還有那獨特的、仿佛凝固巖漿般的原始錘痕……記憶的閘門轟然打開!

“嘶——!”熊開山倒吸一口冷氣,銅鈴大的眼睛里瞬間充滿了難以置信的震驚,“是它!真的是那玩意兒!那老家伙……他竟然把這寶貝疙瘩給你了?!”他看向斷岳的目光瞬間變得無比復雜,有震驚,有羨慕,但更多的是一種深深的認同和……敬畏。能駕馭此物者,絕非池中之物!

震驚過后,熊開山似乎又想起什么,神情變得嚴肅起來,他壓低聲音,幾乎是湊到斷岳耳邊說道:“對了,還有件事!白天在客棧里,那個幫你出頭、自稱李慕白的小子!你得多留個心眼!不對勁,很不對勁!”

他的語氣斬釘截鐵:“俺雖然是個粗人,但江湖上的消息也聽過不少。青蓮劍莊這一代入世的男弟子,俺記得清清楚楚,只有一個叫盧小天的!壓根兒就沒有什么李慕白!這小子……冒名頂替,不知道安的什么心!你可千萬別被他那副樣子給騙了!”

斷岳心中一凜,白天李慕白那溫和的笑容和出手相助的場景在腦海中閃過,此刻卻蒙上了一層疑云。他點了點頭,將熊開山的提醒牢牢記在心里:“多謝前輩提醒,我會留意的?!?

又簡單寒暄了幾句,斷岳再次謝過熊開山的贈藥和退房之舉,便在對方依舊帶著幾分震撼和擔憂的目光中,轉身走向客棧。

回到“悅來客?!保筇美镆芽諢o一人,只有一盞孤零零的油燈在柜臺上搖曳,投下幢幢鬼影。木質的樓梯踩上去發出嘎吱的呻吟,在寂靜的夜里格外刺耳。他快步走到自己與弦音的房間門口,輕輕推開門。

屋內一片漆黑,沒有點燈。

然而,就在這濃得化不開的黑暗之中,斷岳卻清晰地“看”到——或者說,是感受到——弦音的身影。

她就靜靜地坐在窗邊的椅子上,背對著門口。窗外微弱的星光勾勒出她纖細單薄的輪廓。她那雙本該空洞無神的眼睛,此刻卻睜得很大,直直地“望”著前方無垠的黑暗。更詭異的是,她的雙手,正懸在身前,十指以一種極其精準、富有韻律的姿態,在空氣中無聲地撥動著、按壓著、揉捻著……

仿佛在她面前的虛空中,正擺放著一架無形的古箏!

她的動作行云流水,時而輕柔如拂柳,時而急促如驟雨,指尖劃過的軌跡,似乎牽引著空氣中某種無形的“弦”,散發出一種極其微弱、卻又異常清晰的波動——那是萬相真經內力被引動時特有的、如同琴弦震顫般的能量漣漪!

斷岳站在門口,屏住了呼吸。眼前的景象讓他心頭警兆驟升!弦音這絕非尋常的撫琴動作,更像是在黑暗中,以自身為引,彈奏著一曲無聲的、卻蘊含著某種未知力量的……戰歌?或者說,預警?

就在他心神震動之際,弦音那在空氣中“彈奏”的手指驟然停住。她微微側過頭,那雙沒有焦距的眸子,仿佛穿透了黑暗,精準地“看”向了站在門口的斷岳。

一個輕柔得如同嘆息,卻又帶著一絲非人般空靈的聲音,在死寂的房間里響起:

“你……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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