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酒樓風波
- 開局無常司,滿級活死人功
- 神游白玉京
- 2095字
- 2025-07-10 22:42:30
沈風抬頭望去,擂臺之上,高高掛著一道橫幅——三神擂臺。
擂臺后方,更高的臺子上,坐著幾個衣飾華貴的年輕人,神態倨傲,眉目間隱隱帶著幾分傲慢與輕視。
隨口向旁人打聽,沈風才得知,這擂臺乃是江陵城中勢力滔天的楚家所設。每逢登樓會召開之前,楚家便借此擂臺遴選江湖俊杰,為己所用。
他站在臺下冷眼旁觀了片刻,漸漸地,竟然覺得索然無味。
擂臺上的武者,最多不過武豪修為,交手數招,竟無人能夠展露一絲意境。
見此情形,他心中那點想要登臺活動筋骨的念頭,也就徹底打消了。
搖頭輕嘆一聲,轉身穿過洶涌的人潮,他沿著三神渡,緩步走向江陵城的正門。
城門極高,通體以青灰巨石砌就,如鐵塔般巍峨聳立,迎面便透出一股蒼茫厚重之氣。
此時正值正午,烈日高懸,陽光照耀下的城門口,卻是人影攢動,來往絡繹不絕。
沈風駐足片刻,只見前方長街之上,幾位身著華服的年輕公子策馬緩緩而行,腰間佩劍飾玉,衣冠楚楚,眉宇間傲氣橫生,身后隨從列隊如流,顯然出自那些高高在上的世家。
而街道另一邊,一行人穿著樸素的青色長袍,肩背長劍,神情嚴肅謹慎,行進間步履沉穩,四顧警惕,一眼便知是江湖宗門弟子。
更有散修游俠,形單影只,卻劍氣凌然,或騎馬飛馳,或徒步而行,每個人的目光中都透著警覺與戒備,眼神銳利如鷹隼,滿臉滄桑。
“江陵城果真不凡,三教九流,群雄匯聚。”
沈風正默默感慨,忽然注意到人群紛紛駐足,仰頭望著城門之上。
他順著眾人目光抬頭一望,心神頓時微微一震。
只見城門最高處的鐵桿之上,赫然懸掛著一顆人頭!
那是一顆滿頭銀發的人頭,銀絲如瀑般垂落,迎風飄蕩,雙目猶自睜著,神情驚駭,死不瞑目。
“白發三千丈……”旁邊有人低低議論道,聲音壓得很低,語氣中難掩驚懼,“如此大魔頭,竟然也有今日......”
“聽聞是上官家的人出手,在清江上截殺了這妖婦,江陵知府親自代表朝廷頒下重賞,命人將這顆頭顱高懸于城門之上,以儆效尤,震懾江州最近涌出的那些宵小之輩。”
“不愧是江州上官氏,果真是我江州表率……”
“......”
四周議論聲低低傳來,卻字字入耳。
沈風卻置若罔聞,只是目光微頓,靜靜凝視著城門之上的那顆頭顱,久久不曾移開。
映月樓,是江陵最負盛名的酒樓之一。
登樓會臨近,各路英雄豪杰,江湖名門望族,俱已匯聚于此。
酒樓大堂賓客滿座,觥籌交錯,熱鬧非凡,而二樓卻又是另一番天地。
二樓臨窗之處,沈風靜靜坐著,看著樓下人流。
江陵城的最近風云變幻,形勢復雜多變。
他人生地不熟,種種消息滯后,當然要在這酒樓里多留心一些。
因此,他才選了這處靠窗的座位坐下,隨意叫了壺酒,就著碟醬牛肉,靜靜地喝著,側耳聆聽四方傳來的聲音。
果然,沒多久,便聽身后不遠處有人低聲交談起來。
那聲音并不刻意壓低,也許因為酒意漸濃,逐漸高亢起來。
“你們聽說了沒有,最近清江上出了不少事,光同人鬼就折進去好幾個。清江上兩艘船都死了同人鬼,聽說山道上還被人宰了一個。”
“還有個更離譜的,被人抓住了,直接光棍認栽,兩手一攤讓人搜個透徹,連菊花都給掏了個干凈,最后還真沒找到鏢,倒是撿回一條小命。”
這話一出口,頓時引來滿桌的笑聲。
有人搖頭感嘆:“這次抓他的必是個正道人物,否則哪還會留他鬼命。”
“要說同人鬼為了這趟鏢可是真舍得下本錢啊,這回至少得出動了五六個人,結果死的死,抓的抓,要我說,若真讓他們把補天丹運到太蒼山,只怕同人鬼這名號得改叫單人鬼了。”
另一人低聲接過話茬:“這事情透著詭異。補天丹這種稀世神藥,居然找同人鬼運鏢本就夠離譜了,更奇怪的是還有人將這消息到處宣揚,鬧得人盡皆知?這里面絕對有貓膩。”
“確實如此,這次登樓會在即,各路豪杰紛紛云集,咱們江州大大小小的世家宗門都已經出動了。城里現在還只是江陵城東邊涌來的勢力,等到了太蒼山,那才是真正的風云際會,有人想趁亂搞些名堂,也不奇怪。”
另一人聽得興起,又換了個話題:“對了,你們聽說了嗎?嘉元城有個無常衛,最近在醉仙樓里提了首詞,據說境界之高,足可與鄭詞宗相提并論。”
“我也聽說了,那無常衛叫沈風。最近江陵城來了不少文人,茶樓酒肆里到處都在傳他的名字,尤其那首詞,最后一句我印象頗深:‘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著實有幾分味道。”
“可惜無常司的人不會參加登樓會,否則這次鄭詞宗也被邀請了去,二人若能同臺斗詞,那可真是一場好戲!”
這話說罷,眾人皆嘆了口氣。
“何止無常司不會去,落日山莊這登樓會一年比一年浩大,依我看,朝廷恐怕早已視作眼中釘肉中刺,遲早會出事。”
“今年上官家也派人去了,不知今年魁首會落在誰家。上官家可是咱江州表率,千萬莫讓外州的江湖門派拔了頭籌。”
“這可難說了,聽說上官家這次只派出一些旁系子弟,恐怕難成氣候……”
話音未落,忽聽“砰”的一聲脆響,竟是鄰桌有人猛地拍案而起。
沈風原本聽得津津有味,被這突如其來的動靜打斷,不由微微皺眉,側目望去。
只見那張桌旁坐著一男一女,俱是年輕面貌,衣著面料看著極為昂貴,佩飾古樸考究,顯然非尋常人家。
那女子年約十八九,身姿修長,鳳眼生威,此刻正柳眉倒豎,冷冷盯著先前說話的那幾人。
“酒能亂喝,話卻不能亂講!”
她聲音不大,卻咄咄逼人:“上官家的旁系子弟便不成氣候?不知閣下是哪門哪派,有多大的氣候,也好讓我們長長見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