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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菌林哲思

菌林哲思

陳川跟著阿婆回到竹林小院時,日頭已近正午。阿公正在灶前燒火,看見滿筐的虎掌菌眼睛一亮:“哎喲!這可是貴客來了才有的口福!”阿婆戳了下他的背:“快把去年的野蜂蜜拿出來,炒菌子放兩勺,香得能掉眉毛!”

直播間里,觀眾看著土灶上跳動的柴火,彈幕飄滿“想家”的感嘆。阿公往鍋里倒了勺菜籽油,油熱后先爆香蒜片,再倒入切片的牛肝菌,鍋鏟翻動間異香混著炊煙彌漫開來。陳川忽然想起什么,從背包里摸出在孝感買的米酒:“阿公,用這個燉雞試試看?”

【@美食偵探:這波跨界聯動我給滿分!】

【@廚房殺手:原來炒菌子要先炸蒜,學到了!】

雞肉燉得酥爛時,阿婆掀開鍋蓋,奶白色的湯里浮著菌菇與紅棗,米酒的甜香混著野蜂蜜的醇厚,勾得人食指大動。陳川給阿公阿婆盛好湯,自己卻先夾了塊素炒青頭菌——菌肉脆嫩,蒜香與菌香在舌尖炸開,比肉還鮮。

“阿公,您覺得人活著最重要的是啥?”陳川忽然問。

阿公往嘴里送了口菌子雞湯,吧嗒著嘴想了想:“昨兒后山的竹子被雨壓彎了腰,今早太陽出來又直起來了。人啊,就得像竹子,能彎腰,能抬頭,風來折不垮,雨過洗干凈,日子總能亮堂堂的?!?

直播間突然安靜,只有筷子碰碗的聲音。阿婆往陳川碗里添了塊雞腿肉:“他爺倆都是悶葫蘆,小伙子別見怪?!标惔▍s紅了眼眶——這碗里盛的不只是菌菇雞,還有他從未聽過的人生哲學。

飯后,阿公從閣樓抱出壇子里的筍干,非要塞進陳川背包:“走到秦嶺腳下雨多,泡碗筍干湯驅寒!”陳川拗不過,只好收下。臨走時,他將賣唱賺的兩百元悄悄壓在茶杯下,轉身看見阿婆在院角給他編花環——用的是剛摘的野薔薇。

【觀眾@輕舟已過:阿公說的竹子哲學,比我導師的雞湯管用】

【@備考ing:看著他們吃飯突然哭了,多久沒和家人好好吃飯了】

【@背包客:這才是旅行的意義啊,不是打卡拍照,是遇見溫暖的人】

陳川背著花環與筍干繼續上路,夕陽把影子拉得老長。他摸出阿婆編的花環戴在頭上,直播間里忽然有人刷屏:“你笑起來像阿公院子里的向日葵!”風穿過竹林,捎來遠處的山歌聲,他忽然明白——這一路的山川風物、人間溫情,才是系統給他的終極獎勵。

暮色四合時,陳川在溪邊扎營。煮著阿公送的筍干湯,他對著鏡頭舉起湯勺:“今晚的湯里有山雨、月光,和一位老人的人生智慧。愿我們都能像竹子一樣活著,向下扎根,向上生長,風來不慌,雨過不忙?!?

星空下,湯鍋里的熱氣裊裊升起,與遠處的篝火遙相呼應。這晚的彈幕格外溫柔,滿屏都是“晚安”與閃爍的小太陽——原來治愈疲憊靈魂的,從來不是昂貴的旅行,而是陌生人遞來的一碗熱湯,和那句“日子總能亮堂堂”的樸素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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