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完了事情，姚睿閑來無事，便回去帶著嬪妃們繼續(xù)玩了。

換上泳褲，他愜意地斜倚在池邊躺椅上，手邊一杯清茶，目光掃過碧波蕩漾的池水。

水光粼粼間，身著各色比基尼的嬪妃們宛若游魚，或追逐嬉鬧，或悠然漂浮，鶯聲燕語伴著水花聲，交織成一幅活色生香的夏日圖卷。

巧凝拿著托盤走了進來，上面放著二十多把折扇。

之前姚睿閑的沒事，讓人多做了一些，每個扇面上都寫著不同的字。

隨手拿起一把打開，扇面上寫著“莫沖動”三個大字。翻來覆去的看了看之后，微微點頭：“不錯，告訴趙倫，給那幫工匠雙倍賞錢。”

“是。”巧凝答應(yīng)一聲，“陛下，這折扇近來不少朝中大臣也自己做了出來，民間亦有人模仿……”

“媽~的。”姚睿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一個個都心安理得剽竊朕的創(chuàng)意，版權(quán)費都不知道意思一下。”

巧凝聽不懂他在說什么，但也知道他是開玩笑，笑著點了下頭。

這時面前的水面上李玨霜正好飄過，抬手笑盈盈的招呼道：“陛下，來玩啊。”

半個多月過去，這幫嬪妃們都學會游泳了，李玨霜這種天賦好的，甚至無師自通了仰泳。

“來了！”

姚睿笑著應(yīng)聲，放下茶杯，起身助跑兩步，一個漂亮的魚躍，“噗通”一聲扎進池中，激起大片水花，引來嬪妃們一陣嬌呼歡笑。

他如游龍般在水中穿梭，很快便融入了這場清涼的盛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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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從浴室洗完澡出來，太陽已經(jīng)落山。

姚睿按照慣例來到鳳儀殿院子里乘涼，看到賀若瑾坐在秋千上輕輕搖晃著發(fā)呆。

“想什么呢？”姚睿來到她身邊坐下，順手打開折扇幫她一起扇風。

賀若瑾目光依然沒有焦距，仿佛在虛空中看著只有她可見的設(shè)計圖：“懸掛。這個時代沒有橡膠，可以考慮鋼輪加杜仲膠來做為平替。但四輪馬車的目的是為了提升運力，懸掛系統(tǒng)必不可少。”

姚睿問道：“是成本問題？”

“嗯，”賀若瑾輕輕頷首，“最廉價的方案是用厚皮革或粗繩索將車廂懸吊在車軸上，但這種簡易結(jié)構(gòu)承重能力太差，長途運輸軍械糧草，恐怕不堪重負。”

“關(guān)鍵是這四輪馬車主要用在哪方面？”姚睿問道。

“首先是軍隊后勤。兵器，盔甲，糧草……都需要大量運力。車身結(jié)構(gòu)可以簡單一些，但車架質(zhì)量要有保證。”賀若瑾回答道。

姚睿沉思幾秒：“既然是軍隊用的，那質(zhì)量要求肯定得高……哎，對了，咱們能不能順勢做一些那種歐式馬車，車廂比較豪華的那種，然后賣給有錢人，順便賺一筆？”

“可以。”賀若瑾嘴角微微上揚，“設(shè)計圖確定之后，預計一個月就能造一輛就出來。”

“那發(fā)動機還有其他時間干別的嗎？”姚睿問道。

賀若瑾擺了擺手：“不用擔心，直接用這臺發(fā)動機去造其他發(fā)動機太耗費時間，哪怕單缸機也一樣。所以我打算先用這臺發(fā)動機多做幾臺蒸汽輪機。以后這臺發(fā)動機專門制作新的發(fā)動機。”

“這個辦法不錯。”姚睿豎起大拇指。

……

兩人如同慣例，每天晚上都會在院子里聊一會兒，然后才回去睡覺。

翌日，姚睿起床之后照常上班。

剛到御書房不久，趙倫便捧著個卷軸走了進來：“陛下，紀侍中字帖送到了。”

自從定下來用紀昌興的字體來做報紙印刷之后，姚睿就讓他回家寫字帖。

首先寫一篇千字文，然后自己查找著將各種常用字都寫出來，到時候刻字要用。

就算是活字印刷，這其實也是個比較麻煩的工作。

這年頭紙的成本很高，為了節(jié)約用紙，讀書人寫字一般是蠅頭小楷，密密麻麻的。

而新版造紙術(shù)出現(xiàn)之后，成本是下降了一些，但賀若瑾跟姚睿商量之后，還是決定用這種蠅頭小楷來印刷。

比起后世報紙，這字已經(jīng)算是比較大的了，這要歸功于這年代也那么多的信息可以報道，在排版方面也能更加自由一些。

姚睿接過卷軸打開看了一下，里面密密麻麻的寫滿了字，然后就將其合上了，看多了頭暈。

他忍不住吐槽一句：“要不推廣一下標點符號吧。最多跟這幫文人吵一架而已。”

“沒必要，你自己用就好。”躺在旁邊搖椅上的賀若瑾回答道。

“直接用？”姚睿問道。

賀若瑾點了點頭：“正所謂上行下效。明宣宗喜歡玩蛐蛐，官員們就跟著玩，蛐蛐價格大漲。清宣宗提倡節(jié)儉，龍袍上打補丁，所有官員都跟著模仿，一度導致京城打了補丁的二手服裝價格甚至超過新衣服。最近你這扇子不也是同樣的道理？”

“但這性質(zhì)不一樣吧？這畢竟涉及到讀書人。”

“所以才讓你不用推廣，這是你的個人愛好。跟你一起用的，沒事多夸兩句。不用的也別罵，冷淡一點。時間久了，用的人越來越多，剩下的自然就跟著用了。”賀若瑾一臉風輕云淡，“潛移默化，遠勝強令。”

姚睿聽后眼睛一亮：“是這么個道理哈。”

隨后低頭在她臉上用力親了一下。

賀若瑾抬手擦去臉上的口水，面無表情的端起茶杯繼續(xù)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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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靜的一天過去，第二天下午，姚睿在清思殿召見了前天的小商人們。

總共八個人，六個男的兩個女的。

行禮之后，姚睿說聲“免禮”，讓他們坐下：“今日既然來了，想必各位也都想好了？”

最前面的中年男人看似是他們選出來的代表，恭敬的行禮道：“回稟陛下，天恩浩蕩。我等小民，愿為陛下效犬馬之勞，接下這皇商差事。”

姚睿目光掃過其余七人，見他們臉上雖有緊張，但更多的是堅定和期待，并無勉強之色。

這才微微頷首：“甚好。除京師外，其余各州府的獨家經(jīng)銷權(quán)，爾等可自行商議認領(lǐng)。朕再額外提醒一句，”

說到這里，他身體微微前傾，聲音壓低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分量：“爾等行商四方，若能用朕提供的貨物從遼國換來大量健碩戰(zhàn)馬，朕，不吝重賞！”

在場的諸位東家一開始沒反應(yīng)過來，這什么情況？皇帝允許他們走私？

但仔細想想，若是真能用這些貨物換來云朝匱乏的優(yōu)質(zhì)戰(zhàn)馬……那這破天的富貴，不，是足以光宗耀祖，跨越階層的大機遇，不就擺在眼前了？

幾人互相交換著激動狂喜的眼神，胸膛劇烈起伏，仿佛已經(jīng)看到自己衣錦還鄉(xiāng)、門庭改換的榮耀景象。接著齊聲應(yīng)道：“我等，定不負陛下厚望！”

……

接下來便是具體分配。考慮到他們本錢有限，姚睿大度地允許他們先提貨，待貨物售出后再結(jié)算貨款。

畢竟，堂堂天子，諒也沒人敢賴他，以及手下皇商的帳。

待這些滿懷憧憬與干勁的新晉皇商們領(lǐng)取了象征身份的金字令牌，千恩萬謝地退下后，賀若瑾才從殿側(cè)的屏風后緩步走出，在姚睿身旁落座。

“這下子算是解決了。”姚睿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嗯……”賀若瑾微微點頭，“靠著這些超越時代的貨物扶持，這些人很快就能成為有頭有臉的大商人。

“到時候自然會有更多人求著成為皇商，世家在商業(yè)領(lǐng)域的影響就會逐漸降低。

“等他們無法對市場造成動蕩的時候，再提出商業(yè)稅的政策，他們想反抗也做不到了。”

姚睿笑了笑：“不得不說，這招數(shù)夠狠的。”

賀若瑾面無表情：“皇帝確實是最大的地主沒錯，但當你想國泰民安的時候，你就注定要跟其他地主走上對立面。若是不狠，你的改革就進行不下去。”

“嗯，我明白。”

姚睿一手撐著下巴，一手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說起來我有些好奇，都說人不能背叛自己的階級。你也是世家的一員不是嗎？”

“我的階級是皇族，人生的終點是皇太后。”賀若瑾側(cè)過腦袋，平靜的解釋道，“唯一的目標就是讓自己活的開心自由。”

“自不自由先不談，你現(xiàn)在開心嗎？至少我覺得我很難辨認你的情緒。”姚睿忍不住吐槽。

賀若瑾回答的毫不猶豫：“還可以吧，其實我不擅長跟人打交道，情緒不如你那么明顯。不過……至少目前我們合作的很愉快。”

“我有個問題啊，”姚睿清了清嗓子，身子湊近她一點，“假設(shè)當初我沒穿過來，你新婚之夜面對的是一個本地土著，你會怎么辦？”

“用燧發(fā)槍證明我的價值，拖兩年圓房。在這兩年里考察一下他是否跟我合得來。如果合得來就幫他治理好國家；若是合不來……就盡早懷孕，然后去父留子，早早坐上皇太后的位置。”

姚睿一愣：“合著就算沒有我，你也沒打算當武則天。”

“皇帝大多短命，你覺得我是有多閑才會愿意去當皇帝？”賀若瑾抬頭盯著他的眼睛，微笑著反問道。

“好吧……你倒是夠直白的。”姚睿突然笑了。

賀若瑾回答道：“不拐彎抹角是提高交流效率的最好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