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這個皇商，這個時代的大商人一般背后都是有背景的吧？這葡萄酒要是讓他們拿下了，以后會不會逐漸不受控制？”姚睿有些擔心的問道。

雖然黃巢把世家犁了一遍，但封建社會本質上就是宗族社會，行事風格是沒有變化的。

凡事肯定都是先考慮家族利益，然后再談忠君愛國。

賀若瑾反問道：“這么說你是打算扶持小商人？”

“嗯。”姚睿點了點頭，“小商人沒什么背景，成為皇商后，那我就是他們的背景。”

“倒也可以。”賀若瑾靠著椅背，一臉輕松，“我做的產品在這個時代很難仿制。任何一個小商人拿到了，都能快速崛起。”

產品的問題姚睿從沒擔心過，他扭過頭：“那要不，明天出去考察一下？”

“我看你是想出宮去玩了是吧？”賀若瑾猜出了他的心思。

姚睿沒說話，只是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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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中午，結束了工作之后，姚睿拍了拍手：“姑娘們，午膳回去快速解決。梳洗打扮一下，未時二刻，咱們出宮去逛逛。”

一聽皇帝要帶她們出宮，嬪妃們一陣歡呼。

張英甚至主動沖過來給了他一個擁抱。

也不怪她們如此興奮，自古以來，一入宮門深似海，宮里的人，很難有出去的機會。

妃子們想跟親人團聚，基本上每年也就只有一次回家看望的機會。

現在皇帝主動帶她們出去玩，自然發自內心的興奮。

趙倫聽后本想勸一句的，但看皇帝那樣子也知道勸不住，無奈道：“陛下，若要微服私訪，奴婢這便去通知禁軍統領……”

“嗯，去吧。告訴他，讓他手下的人都穿上布衣，別靠太近。”姚睿說道。

真實的微服私訪，皇帝也不可能只帶一兩個人出去。

安保這方面的工作絕對是重中之重。

……

吃過午飯之后，嬪妃們也都打扮好了，紛紛來鳳儀殿集合。

看著她們那興奮的模樣，姚睿忍不住問旁邊的賀若瑾：“不是說古代女人上街都要戴面紗的嘛？”

“是帷幔，能遮住臉和上半身。”賀若瑾回答道，“不過在唐高宗上位之后，女人們嫌麻煩，就不戴了。朝廷還下過命令禁止這種行為，但是根本管不住，索性也就不管了。

“云朝建立之后，很多事情都按照唐朝舊制，這些事情自然也就延續下來了。”

姚睿聽后笑了笑：“也好，風氣開放一點，以后的改革也能更加順利一些。”

一旁的巧凝拿起一支步搖插在賀若瑾頭發上，宣布打扮完畢。

這時候趙倫也帶著人牽著幾匹馬在鳳儀殿外等著了。

姚睿帶著嬪妃們走出來，滿臉嫌棄：“這馬是營養不良了吧？”

“現在北方都在遼國手中，咱們哪來的高頭大馬？另外說一句，你拍戲的時候騎的馬，大部分都是后來人工培育的歐洲馬，體型大，看著更霸氣。”賀若瑾解釋道。

看著眼前這些馬，姚睿皺了皺眉頭。肩高基本都在一米二到一米三，體型也就比驢大一些。

唯有最前面趙倫牽著的那一匹，肩高超過一米六，能算得上是一匹好馬。

姚睿圍著幾匹馬轉了一圈，隨后說道：“這馬鞍和馬鐙都有不少改良空間。而且現在這個時代沒有馬掌，這東西搞出來能不能跟遼國騎兵硬剛？”

“你還會干這個？”賀若瑾似乎有些驚奇。

“開玩笑呢，武替也很卷的好嘛？”姚睿撇了撇嘴，“光會騎馬不行，馬具出問題了要會修理會替換。”

賀若瑾點了點頭，隨后說道：“很可惜，不太行。如果現在是沒有馬鐙的時代，搞出馬鐙可以讓騎兵的戰斗力提升一個維度，那確實能打幾場硬仗。但馬掌最多只是降低馬的損耗率，并不能直接提升戰斗力。”

“行吧。”姚睿嘆了口氣。

“不過馬具如果能做些升級再好不過，至少能讓基層軍官舒服不少。”賀若瑾說道。

“好好好，回來我就弄。”姚睿答應一聲。

隨后一擺手：“姑娘們，出發！”

說完，翻身上了趙倫牽著的那匹馬，帶頭往后門走去。

皇帝微服私訪，只能從后門出去。

不然直接從正門走出去，基本上都能猜到是皇帝。

城市里可以騎馬，但是不讓縱馬。速度也就比步行快一點。

一行人慢悠悠的出了皇宮，而在他們周圍，一群身穿布衣，但腰上挎著刀的禁軍侍衛則是隱藏在周圍的人群之中。

云朝不禁止百姓攜帶武器，所以他們在人群之中并不顯眼。

這年頭，大戶人家出行，身邊的家丁部曲各個持刀帶棍。

普通百姓，住在城里的并不熱衷攜帶武器，可但凡是住在城外的，白天進城干活兒或者擺攤，身上基本都會帶把刀。

原因在于云朝的宵禁并不嚴格，金陵城并不是長安那樣的坊市結構，所以有一定的夜間經濟。

在城里擺攤的人出城的時候太陽已經落山了，帶把刀防身是很正常的。

從皇宮后門出來之后，眾人騎馬繞過宮墻之后，姚睿就從馬背上跳下來了。

畢竟今天出來主要是逛街的，騎著馬根本沒辦法仔細感受古代的風土人情。

把韁繩遞給趙倫之后，姚睿“嘩啦”一聲打開折扇，帶著嬪妃們在街道上閑逛起來。

街道兩側有不少臨時支起來的小攤，販賣各種小吃或者是便宜的布匹等各種貨物。

中間人來人往，看到姚睿一行人一身絲綢就知道是貴人，紛紛向兩側讓路。

這個年代階級差距太過明顯，也沒有不開眼的敢過來找麻煩。

小販們臨街時不時的吆喝兩句，倒是顯得煙火氣十足。

唯一可惜的就是街道塵土飛揚，逛了沒一會兒就感覺身上一層灰。

姚睿打開折扇在面前輕輕搖晃著：“以后有錢了先修路吧，不然這PM2.5嚴重爆表啊。”

賀若瑾拿出一塊面紗像口罩一樣掛在臉上：“如果只是京城的話，現在就可以修。水泥我幾年前就做出來了，只是沒有大規模生產而已。”

“錢夠嗎？”

“這個錢不用從內帑出，跟戶部要。”賀若瑾笑道，“按照現在的經濟水平來說，十五萬貫應該可以把京城的路面都鋪上水泥。”

姚睿點點頭：“行，回頭我就說一下這個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