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何人!?”祝芋很快也發(fā)現(xiàn)自己的身體里面多了一個靈魂,“哪里來的妖孽,快從我身上下去。”
池魚從石桌上起來,扭了扭酸疼的脖子。她還沒搞清楚現(xiàn)在的狀況呢。
記憶里,自己不是一過來就和這個倒霉蛋一起死了。這又是個什么地方?
而站在他們面前的池斕,此刻用一種看神經(jīng)病的眼神看著她們用著同一個身體自言自語。
“我可不是妖孽,我是個比你還倒霉的倒霉蛋。”
池斕無奈地看著眼前的人,搖了搖頭,像是司空見慣一般。
“整日不是貪睡就是好玩,你呀,可真是廢了。”池斕用手戳了戳祝芋的腦袋,“現(xiàn)在為了逃學(xué),竟學(xué)起了裝瘋賣啥!”
接著把手里的書扔到她手上,“今天不背會,別想吃晚飯了!”
祝芋愣愣地看著她遠去的背影,很快就被池魚拉回思緒。又在庭院里自言自語起來。
池魚廢了半天勁才和她解釋清楚目前的狀況。
萬幸的是,他們倆居然都沒死;不幸的是,祝芋也只記得他們掉落懸崖的記憶,不記得為何池斕會推她掉下懸崖。
好在經(jīng)過一段時間的磨合,池魚和祝芋終于慢慢適應(yīng)了兩個人共用一副身體,并不斷尋找破解之法。
很快,祝芋和池魚就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的地方。
關(guān)于懸崖邊的一切,就如同一場夢一般。
而在這里,祝芋和池斕不是朋友,而是姐妹,親姐妹。
像是印證了那場夢里祝芋和池斕曾說過的話:“下輩子,我們投胎要投到一處,做親姐妹才好!”
再一次讓他們覺得可笑的是,那個以為的夢,竟也是一個預(yù)示,想不到同樣的事情還會再次發(fā)生在他們身上。
池魚捶胸頓足:“老天奶,敢不敢再惡俗一點!這都什么鬼經(jīng)歷啊!”
山河破碎,她們不幸被南下的騎兵擄去,成了掌中玩物,讓她們互相殘殺,刀劍相向。
“你們之中,只能活一個。”
擂臺之下,高舉著長槍的士兵吶喊著,尖銳的槍頭在陽光下閃爍著光芒。
或許是為了活下去,池斕真的拖著劍跑向祝芋,銳利的劍尖在舉起那一刻,一道刺眼寒光掃過她的眼睛。
祝芋閉上了眼睛,準備接受這場死亡。如果那個以為的夢真的是預(yù)示,那便讓它成為現(xiàn)實吧。
池魚也沒有要躲閃的意思,或許死了就能回到自己的身體里了呢。
一陣唏噓代替了興奮的呼喊號叫,遠處高臺之上的人漫不經(jīng)心又輕飄飄地說了句。
“蠢貨……”
疼痛沒有像預(yù)感那般襲來,祝芋睜開眼,卻被眼前的一幕震懾得呼吸都要停滯。
池斕掛在了擂臺之下士兵的長槍之上,身體無力地下垂,像是被掛起來販賣的羔羊。
手里握著的劍輕輕晃了兩下就滑落到地上,鮮血順著槍柄流下,灌溉在沙地上開出了最艷麗的紅花。
“這也能摔上去。”人群中有人大失所望。
祝芋只覺身體發(fā)軟,一陣風吹過便將她吹倒在地。一塊手帕從池斕身上飄落,蓋住了祝芋濕潤的眼角。
周遭的喧囂漸漸遠去,只有不斷地轟鳴。
池魚只覺一陣陣惡心,胸口傳來疼痛。她想伸手抹掉祝芋眼角的淚珠,卻怎么也抬不起手。
“祝芋,我們是還活著嗎?”池魚想,他們倆這算扯平了吧。
池魚沒有聽見祝芋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