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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星軌之外

三年后,蒼瀾界的「星軌驛站」成了萬界生靈的交匯點。夢曦坐在二樓露臺,看著樓下熙熙攘攘的人群——有背著劍匣的神界修士,有推著靈果車的妖族少女,還有來自人間的奇人異士,每個人的眉心都隱約閃爍著屬于自己的星軌紋路。

“預言者大人,您的桂花釀。“店小二送上酒壺,壺身上刻著新鑄的逆命之徽。

夢曦輕笑:“說了多少次,叫我夢曦就好。“她接過酒壺,望向對面屋頂,冷軒正坐在瓦片上晃著雙腿,雙色瞳孔倒映著人間的燈火。

“在看什么?“她躍上屋頂,遞去酒杯。

“看那個賣糖畫的老頭。“冷軒指向街角,“他的星軌顯示,今天會遇到命中注定的徒弟。“

夢曦用碎鏡照亮老頭的星軌,果然看見一個扎羊角辮的小女孩蹦跳著跑來,手中攥著半塊燒餅。碎鏡突然發出微光,鏡面上浮現出星痕的笑臉——自從妖神封印后,碎鏡偶爾會映出星痕的轉世碎片。

“她應該過得很好。“冷軒握住她的手,指腹摩挲著她掌心的星紋,“就像我們一樣。“

遠處傳來鐘響,那是星盟總部的「自由之鐘」。三年來,星盟已在萬界建立三十六處驛站,每個驛站都有能連接星軌的預言羅盤,任何人都可以查閱自己的未來可能性,或是親手修改軌跡。

“冷軒,“夢曦突然想起什么,從懷中掏出玉簡,“靈霄族的新規則議會邀請我們去參加開幕式。“

他挑眉:“又要去聽那些長老嘮叨?不如去人間看燈會,我聽說今年的孔明燈能飛達神界。“

她笑著搖頭,卻在此時,碎鏡劇烈震動。鏡中映出一個陌生的星域,那里的星軌呈現出詭異的螺旋狀,而在螺旋中心,有一枚與冷軒眉心相似的星核正在墜落。

“那是……“冷軒瞳孔驟縮。

“萬界之外的星域。“夢曦握緊玉簡,“看來,我們的星軌之旅,還有新的篇章。“

他站起身,星紋劍在掌心凝聚:“無論去哪,我都陪著你。不過這次——“他指尖勾起她的發絲,“能不能先陪我放一盞孔明燈?畢竟……“

“畢竟什么?“

“畢竟,這是我們第一次以「冷軒」和「夢曦」的身份看人間的月亮。“

她笑了,任由他拉著跑向熱鬧的街市。身后的碎鏡緩緩閉合,鏡面上的螺旋星域卻越來越清晰,仿佛在訴說著:預言者的逆命之路,永遠沒有終點。

在他們看不見的角落,賣糖畫的老頭收下了羊角辮女孩作為徒弟,女孩眉心隱約可見一枚淡金色的星紋。而在神界的星獄廢墟,一株星葉草正在月光下抽出新芽,葉片上凝結的露珠里,倒映著星痕燦爛的笑臉。

當孔明燈升上夜空時,夢曦靠在冷軒肩頭,看著自己的星軌與他的纏繞交織,形成比任何預言都更美麗的圖案。她知道,無論前方是新的挑戰還是未知的風景,他們都將攜手同行,因為他們的星軌,早已在九世輪回中刻下了永恒的羈絆。

“謝謝你,冷軒。“她輕聲說。

“謝什么?“

“謝謝你,讓我成為自己命運的預言者。“

他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孔明燈的光芒映在眼中,比任何星辰都更璀璨:“該說謝謝的是我。因為你,我終于明白,影衛的星軌不是守護預言者,而是——“

“而是與她一起,編織屬于彼此的未來。“

夜風帶來遠處的童謠,唱著逆命者的傳說。而他們的故事,正如升空的孔明燈,在浩瀚星空中劃出一道璀璨的軌跡,永遠照亮著追求自由的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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