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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野神

  • 藏劍行
  • 詁銘
  • 3396字
  • 2025-06-17 07:24:57

眉心淡青閃爍,氣運忽聚忽散,形式飛禽,卻是走鳥,頭頂冠亦非冕,雙目貪無清,雙翅厚重困于地,尾翅松散不開屏,非鳳非鸞亦非鳥。

“宋臘何須說,虞姬未足談。頰態花翻愧,眉成月倒懸?!?

李秀璟將韓子清扶起,聽聞李劍詩詞,驚嘆對方才學,卻不知詩詞何意。韓子清再度朝李秀璟俯身告退,畢竟對方是皇庭公主,對自己又有禮數,自己也不能落了禮節?;氐嚼顒ι磉?,雙頰緋紅,不敢直視對方,低眉輕語道。

“公子這詩詞,何解?”

李劍笑而不語,看向韓之清,當真是個美人,換了一身錦繡華服,優雅端坐盡顯,若說皇庭公主,眼前之人更像幾分。

李秀璟看向李劍二人,欲上前又止步,落坐回去,閉眼養神,換回一國公主的端莊高雅之態,卻不知,她的一舉一動,逃不過李劍雙目。丫鬟往火堆上加了木柴,原本暗淡的火勢,上漲幾分。一邊華服男子皺眉,向身后兩個護衛示意,護衛點頭回應,來到破廟門口,雙手懷胸握刀,如兩個門神,死死盯住李劍二人。韓子清感覺氣氛不對,向李劍身邊靠了靠,低聲附耳道?!肮??!?

“好好休息吧,天快要亮了?!?

“恩”

見李劍無恙,韓子清也只能縮了縮身子,緊靠對方閉目休息,只是雙頰的紅韻,更加濃郁了幾分。

五更天際,紅陽微露,白月未落掛于天邊,廟沿上停留的數個黑鵲鳴啼,打破清晨的寧靜。李秀璟睜開雙目看向天外,目光落在還在熟睡的李劍二人身上,微微起身,叫醒身邊的丫鬟和華府男子,帶著兩人來到門口,兩個護衛睜著猩紅雙目,躬身行禮,李秀璟做了個靜聲的手勢,五人一同齊齊出了破廟。

“秀璟,為何如此禮待兩人,都是下賤平民,即便是那韓子清,也是貶官家眷,你一千金之軀,怎能與至交好?!?

“六弟莫要多言,二姐有自己的理由,走吧,我們趕回長安,離家數日,想必父王母后已經等急。”

華服男子抿嘴,只好作罷,看著初陽下的秀麗山河,卻是無心欣賞,埋怨道。“該死的草寇,回到長安,定要稟報父王,帶兵圍剿,害的我們損失數十家兵,連車馬都丟棄了,獨步而行,也不知要走多遠?!?

破廟內,李劍睜眼,看向五人離去的背影,皺緊了眉頭,不知想到什么,嘆氣一聲,卻是驚醒了身邊佳人。韓子清睜著朦朧雙目,優雅捂嘴,呆萌道?!靶銉?,幾更天了?!?

李劍笑看對方,精致玉顏,無粉而嬌,水嫩肌膚白里透粉,待對方清醒,瞬間臉紅,起身跑出破廟。李劍也是起身拍衣,整理一番,等了片刻,走出破廟。韓子清上前,俯身輕柔道?!岸嘀x公子,救命之恩,小女子名韓子清,不知公子何名?”

“李劍?!?

“多,多謝李公子?!?

李劍擺手,看著低頭含羞,我見猶憐的弱女子模樣,無奈搖頭,暗道,看來要當一回護花使者了。

“嘎,嘎,嘎~”

黑鵲飛起,掠過天邊,惹得佳人急言?!芭?,呸,呸,平安吉祥,萬事如意,晦氣皆散,晦氣皆散~”

這可愛舉動,讓李劍一呆,韓子清見李劍如此看她,原本退去的羞意,再次涌上心扉,不好意思道?!皬垹敔斦f,黑鵲鳴啼,報愁不報喜,要呸幾聲驅趕霉氣,好運就來了?!?

李劍啞然,笑道。“俗人之言,報愁不報喜的那是渡鴉,可不是黑鵲。黑鵲可是吉祥之物,在上古,和青鳥、鸞鳳同為吉靈,只是世人不識,誤把黑鵲作渡鴉,和指鹿為馬一樣愚蠢。”

李劍迎初陽而行,韓子清小跑跟上,好奇問詢道。“照公子所說,那渡鴉和黑鵲相似,可有辦法區分開來?”

“渡鴉渾身漆黑,陰煞濃郁聚而不散,通常出沒在尸坑和墳葬,是野神邪物,伴隨天災。黑鵲,頭長紅冠,雙目清澈,生靈聰慧,雖黑卻吉,有驅邪避災之能,兩者不可同語。”

兩人下山,行至郊外田地,有忙碌務農,田間作業,稻香隨風飄散,芬香宜人。韓子清俯身嗅鼻,在田邊摘取稻穗,圍著李劍戲鬧,李劍將其拉住,又是引得對方一陣含羞。韓子清抬眉,小心翼翼的看去,見李劍仰頭看向北方天際,不由的好奇看去。天際處烏云滿天,飛馳而來,分路撲向豐碩稻穗,如同黃蛇飛舞天際,撲食而下。嚇得韓子清臉色一白,玉手握緊李劍手臂,吃痛之下,皺眉看去,見對方渾身顫抖,應是嚇到了。耳邊又聞,遠處傳來凄慘叫聲,側身看去,田中務農摔入稻林,不見蹤影,更有無數務農紛紛逃離。李劍腚眼觀去,稻田見竟有,無數躬身立起的蛇頭,天空再度傳來渡鴉鳴啼盤旋,整片區域滿是狼藉,陰沉之氣聚而不散。

“啊,走開,走開~”

韓子清抓這李劍,一只手瘋狂的在空中揮舞,驅趕蝗蟲,田間路邊,不知何時被蛇蟲鼠蟻占據。李劍也顧不得男女有別,拉起韓子清,在對方驚呼中,閃身逃離。待兩人出了田野范圍,回首看去,原本一片豐碩稻穗,竟成了蝗神蛇鼠的后花園。

“天災啊,天災,今年的糧稅,可咋交啊,這不是要小老兒,一家老小的命嗎,老天不開眼啊,老天不開眼啊?!?

田邊務農,逃離蛇禍,留下之人,見此一幕,紛紛錘胸頓足,哭泣哀慘老天不公。李劍皺眉觀天見紅,空中飄散一股獨特異香,混合這香火之氣,喃喃道?!凹t霞百里,天晴氣朗,甚吉之兆,為何會有野神作祟,禍害百姓?莫不是有人見不得,天朝盛世,以神亂朝?”

“公子?”

李劍皺眉不答,仔細觀察感受,在空氣中,捕捉到一絲異樣,一道黑氣隱患飄散,回歸長安方向。李劍抱起佳人,在對方錯愕神態之下,飛身追上黑氣。半柱香后,李劍二人來到一座寺廟前,見門前匾額“白瀑寺”。

觀其寺廟穹頂,佛光大甚,一片祥和之境,廟后瀑布飛流直瀉,空氣中彌漫這潮濕之氣,在初陽的籠罩下,七彩霞光橫跨,盡顯佛家大宗氣派。廟門推開,出來一個小沙彌,見門口李劍二人,上前躬身參禮道。“兩位施主,可是來上香祈福的?”

“路過,見廟頂佛光,好奇來觀,佛教圣殿。”

“如此,施主不妨進廟上香一番,求個福澤。”

“不必?!?

李劍果斷推脫對方好意,小沙彌禮貌回禮,疑惑的退回寺廟,喃喃道?!罢媸瞧婀种?。”

“公子不進去嗎?我看這寺廟頗有佛性,應是靈驗之地,或許我們應該進去上柱香,求個平安順心。”

“進不了,也燒不了,我的香寺廟里的真佛承受不住。你若是有心,的確可以進去燒柱香,這廟非凡異常,如你所說,是個靈驗之地。但不可過求,要知凡是天注定,非求佛問道,可逆天改命的?!?

“這....”

韓子清本有心,想進廟求福,聽李劍一言,把這心思壓下,陪著李劍等在廟前。李劍不進廟,也不離去,廟里沙彌出來幾次,見李劍站在廟前大樹下,一直看向穹頂佛光,撓撓頭,不解的回寺廟稟報方丈。

廟內再次出來,一身披佛衣的老僧,眉須皆白亦有羅漢之象,邁步間氣勢如虹,神采奕奕。手端一碗清水,到來李劍身前,出口佛言?!鞍浲臃?,不知道家天師駕臨小寺,罪過罪過?!?

李劍正眼看去,平靜道。“老和尚,你既開了慧眼,修得禪意,為何不知道廟里鬼祟做法,禍亂百姓。”

“并非老僧不知,那也是一位方外之人,修得玉清妙法,又是掛單本寺,來修善心,佛本納萬物,無拒來人門外之理?!?

李劍沉默,看向方丈手中清水,一片孤葉飄蕩,皺眉深思,對身邊韓子清道?!皩⑺攘税桑髱煹囊黄囊狻!?

韓子清接過清水,感謝之后,欲要喝下,卻聞李劍說道。“佛渡有緣人,而你不是有緣人,韓文公惜年拒佛骨入皇庭,引來禍事,被貶潮州,你喝了此水,因果皆消,日后書信一封,讓韓氏一門回歸故里,皇庭不會阻攔。”

“這...”

“當,當,當~”

韓子清猶豫,她也知道此事體大,這次回長安探親,主要也是為探,皇庭態度,若是真如公子所說,自己的目的也算完成了。這時,廟內傳來三聲鐘響,仿佛是對李劍之言的回應。方丈雙手合十,躬身見禮道。“天師所言甚是,無名鐘響三聲定因,有天師作證,韓氏一門和佛門因果以消,女施主,請喝下此水?!?

韓子清欣喜,也不顧女子儀態,將清水一飲而盡,要將空碗遞還,又被李劍阻止道?!皩⑦@孤葉咬碎吞下,你消的是因果,不需渡苦海,留著孤舟何用,等佛門子弟上門,收你入清靜地,斷了韓氏香火嗎?”

聞言,韓子清臉色一白,連忙將碗中孤葉拾起,塞入嘴中咀嚼吞下,方丈沉寂片刻,笑道?!疤鞄熁壑牵仙挂粫r,沒看清佛意,罪過罪過?!?

韓子清趕緊將身子,縮到李劍身后,她現在越發感覺,老和尚不似好人。表面說因果皆消,竟又要給她埋下因果,若真如公子所言,她就是韓家罪人。李劍看向方丈,和煦面容之下,竟是一副鬼面閻羅之相,怪不得,都說佛魔一念間,皆是虛假之輩,不屑道?!耙蝗~障目,佛意不通。昔日佛祖割肉喂鷹,不知割的是否是自己的肉,喂的又是哪種靈獸異獸?”、

“施主甚言,佛門清凈地,不可誑語,善哉善哉,如此老衲就不奉陪了?!?

言罷,轉身而去,顯然也是動了肝火,不似初來和煦,這到讓李劍,高看對方幾眼,出言道?!斑€算有救,入劫不深,卻也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

看向寺廟穹頂,七彩霞光之下,盡顯一片陰郁之色,搖頭嘆息,盤坐樹下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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