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拍打著雍親王府的窗欞，胤禛獨(dú)坐書房，手中的蘋果核已被他摩挲得發(fā)亮。那個小小的“玉“字像一把刀，一次次剜著他的心。

十年前香山獵場的記憶逐漸清晰——秋日午后，他被毒蛇咬傷，意識模糊之際，一個穿著鵝黃色衣裙的小女孩用嘴為他吸出毒血，又找來野蘋果。“阿哥別睡，吃了這個就不疼了...“稚嫩的聲音在記憶中回蕩。

他一直以為是婉清。因?yàn)橥袂逶f過，兒時常在香山采藥。而此刻他才明白，自己犯了一個多么荒謬的錯誤。

“王爺，該用晚膳了。“張德子在門外輕聲提醒。

“滾！“胤禛將桌上的茶盞掃落在地，瓷片碎裂的聲音在寂靜的書房內(nèi)格外刺耳。

他想起明玉入府以來的種種——她每次精心準(zhǔn)備卻被他拒絕的餐食，她偷偷放在他書房門口的護(hù)膝，她在他熬夜處理政務(wù)時默默添上的燈油...而他回報她的，只有冷眼與疏遠(yuǎn)。

“來人！“胤禛突然起身，“備馬，去納蘭府！“

張德子慌張進(jìn)來：“王爺，這大雨天的，而且納蘭小姐...不，納蘭姑娘現(xiàn)在已經(jīng)...“

“已經(jīng)什么？“

“已經(jīng)離京了。“張德子低頭道，“納蘭大人今早接到休書后，當(dāng)即派人送女兒回盛京老家了。“

胤禛如遭雷擊，頹然坐回椅中。雨水順著窗欞流下，像是天空也在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