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兵部尚書再移位
- 侵我家園?閣下可知殺神白起!
- 是狼不是茍
- 2030字
- 2025-06-17 12:00:00
王振的眼皮幾不可察地跳了一下,視線不著痕跡地掃過小幾上那份多出來的紙張,心頭已是起了波瀾。
他在宮里伺候了幾十年,這點眼力見還是有的。
太子此舉,絕非空穴來風。
江凜的【洞察之眼】清清楚楚看到王振臉上那一瞬間的驚疑,以及他呼吸間那絲幾乎無法察覺的停頓。
王振默不作聲地站了片刻,這才緩步上前,拈起那份紙張。
只看了一眼,他的瞳孔便猛地縮緊!
紙上所列,正是錢坤貪腐以及與燕國私下交易的幾條主要罪證,雖然不是全部,卻已然足夠駭人!
尤其是“私通燕國”四個字,每一個字都像燒紅的烙鐵,燙得王振心頭發顫!
王振捏著那張紙,手指竟有些發抖。
他瞬間明白了太子的意思。
太子這是要借他的手,宰了錢坤!
若此事屬實,錢坤就是國賊!
而太子選擇不直接上奏,用這種方式“透露”給他,這心思,不可謂不深。
既避開了朝堂上的明爭暗斗,又能把他王振徹底拉下水。
他若將此事按下不報,將來一旦東窗事發,就是包庇國賊,萬劫不復。
他若將此事捅出去,固然是遂了太子的意,但也確實是為國除害。
江凜依舊望著窗外,對殿內的一切恍若未聞。
殿內死寂。
許久,王振才將那張薄紙仔仔細細疊好,揣入袖中。
“殿下,”他聲音恢復了慣有的沉穩,只是一開口,嗓音卻有些微的沙啞,“此事,老奴…明白了。”
他沒有多問,也沒有多說,但江凜清楚,王振已經做出了選擇。
一個對大夏最有利,也對他王振自己最有利的選擇。
借刀殺人之計,已成了一半。
接下來,就看王振怎么出這把刀了。
江凜轉過身,對著王振微微點了點頭:“有勞王總管費心。”
他沒再多說一個字,轉身便離開了養心殿。
有些話,點到即止,足矣。
王振望著太子離去的背影,心頭翻江倒海。
這位太子殿下,比他預料中,還要沉穩,還要……狠!
蕭王這次,怕是真碰上硬茬了。
而他王振,在這場滔天漩渦里,也得打起十二萬分精神,小心掌舵了。
……
翌日,天剛蒙蒙亮,金鑾殿里的空氣卻比外頭的寒風還要凍人。
蕭王依舊端坐在監國的位置上,眼皮耷拉著,讓人瞧不出他在想什么。
底下那幫文武百官,一個個低眉順眼,心里頭卻不知道轉著多少念頭。
江凜穿著太子常服,站在百官最前頭,神情冷峻。
他等的就是這個機會,一個能把錢坤這顆釘子徹底拔掉的機會。
朝堂上議了幾件不痛不癢的州府小事,殿里頭安靜得有些滲人。
江凜往前跨了一步,每個字都清晰地傳到大殿的角落。
“啟稟蕭王爺,諸位大人!兒臣有本啟奏!事關鹽城安危,十萬火急!”
這話一出口,不少官員都悄悄抬了抬頭,蕭王那耷拉的眼皮也掀了掀。
“鹽城軍情緊急,前線將士浴血,可兵部送去的軍械物資,卻屢屢出問題!”
江凜語速不快,但每一個字都像淬了冰。
“不是延誤,就是送過去的軍械,十有八九都是些殘次品!”
“箭矢折斷,甲胄破損,跟廢鐵有什么兩樣?”
“這事兒要是不查個水落石出,怎么對得起那些在前線拿命換太平的將士!”
“我大夏北疆的安寧,又怎么保證!”
他話音還沒落干凈,兵部尚書錢坤那肥碩的身子已經抖了起來,急慌慌地沖出隊列,“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汗珠子順著肥臉往下滾。
“殿下明察!微臣……微臣對兵部事務,向來是兢兢業業,哪里敢有半點馬虎!”
“這……這里頭肯定有誤會!肯定是有人惡意中傷,栽贓陷害!”
錢坤哭爹喊娘,嗓子都劈了。
江凜冷冷地瞅著他,錢坤那張肥臉上每一絲肌肉的哆嗦,每一次呼吸的急促,都把他心底的慌亂賣了個底朝天。
“誤會?”
江凜的聲音陡然高了八度,一股子殺氣壓得人喘不過氣,“本宮倒要看看,是什么天大的誤會,能讓我大夏的將士們拿著燒火棍去跟敵軍的刀槍硬碰硬!”
“來人!”江凜沉聲一喝,“把人證物證,都給本宮帶上來!”
殿外,幾個穿著玄色勁裝、氣息彪悍的禁軍親衛,押著幾個形容猥瑣、抖如篩糠的商賈,手里還捧著幾本厚厚的賬冊,快步走了進來。
這些影衛,是老皇帝悄悄留給江凜的底牌,平日里就像影子一樣潛伏在京城各個角落,到了關鍵時候,就是一把能見血的刀。
王振昨天得了江凜那番“點撥”,回去之后立刻就動用了自己的關系網,跟太子府的影衛一合計,連夜就把錢坤那些見不得光的勾當扒了個底朝天,還把幾個關鍵的污點證人給控制住了。
“錢尚書,這些可都是跟你兵部生意往來密切的軍械商人,”江凜指著那幾個快嚇尿了的商賈,又指了指那些賬冊,“這些賬本,想必你也眼熟得很吧?”
錢坤一看到那些人,那些賬冊,臉上的血色“唰”的一下就褪了個干凈,整個人像被抽了筋骨似的癱了下去,嘴里還在嘟囔:
“不……不是我……都是他們……是他們蒙騙我……”
那幾個商賈被影衛銳利如刀的眼神一掃,哪里還敢替錢坤遮掩。
幾人爭先恐后地就把怎么跟錢坤勾結,怎么用爛貨充好貨,怎么克扣軍需,怎么從中大發橫財的腌臢事,竹筒倒豆子一樣全給禿嚕了出來。
樁樁件件,聽得人頭皮發麻!
蕭王那張臉,青一陣白一陣。
他哪里料到江凜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是雷霆萬鈞,把證據拍得死死的,連個轉圜的余地都沒給他留!
他本來還琢磨著怎么保下錢坤這條狗,可眼下這架勢,再保,自己都得搭進去!
“錢坤!”
蕭王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這兩個字,猛地一拍龍椅扶手,聲音里憋著火,但更多的是想趕緊把自己摘干凈的決絕,“你可知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