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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詩韻迷局

江南秋日的晨光裹著桂花香漫進書院,飛檐下懸著的青銅風鈴叮咚作響。沈意歡一襲月白襦裙立在泮池邊,望著水面上游弋的錦鯉,發間白玉蘭簪與對岸朱紅廊柱相映成趣。云嬋抱著裝滿糕點的食盒跟在身后,時不時踮腳張望:“聽說這次詩會連杭州知府都來了,小姐可要奪魁?”

“我不過是來湊趣。”沈意歡輕笑,目光掃過遠處被人群簇擁的顧聞溪。只見他晃著折扇站在曲水流觴旁,正眉飛色舞地向幾位書生吹噓京城的詩社雅集,腰間新配的鎏金酒壺隨著動作叮當作響。季衡立在廊下翻閱詩會名錄,墨色長袍被穿堂風掀起衣角,突然指尖一頓:“顧小姐在干什么?”

眾人循聲望去,險些驚掉下巴。顧聞溪不知何時脫了外袍,露出里衣上夸張的金線云紋,正單腳踩在石凳上朗誦自己即興所作的打油詩:“江南水,甜如蜜,姑娘一笑醉十里……”泮池邊的仕女們紅著臉掩面而逃,幾位老學究氣得吹胡子瞪眼,抄起案上硯臺便要砸人。

“胡鬧!”沈意歡快步上前,卻見顧聞溪突然指著拱橋方向高呼:“快看!那位公子的詩箋會飛!”眾人抬頭,只見一張素白詩箋正乘著風掠過荷塘,墨跡未干的字跡在陽光下若隱若現。季衡縱身躍起,指尖堪堪勾住詩箋邊緣,落地時神色驟然凝重——紙上七律看似詠嘆秋日楓林,末聯“暗礁險灘遮望眼,何時撥霧見天光”卻藏著對朝政的隱晦諷喻。

“此人筆力不凡,詩中怨氣極重。”季衡將詩箋遞給沈意歡,余光瞥見拱橋下閃過青衫衣角。兩人對視一眼,默契地追了過去。穿過九曲回廊,在書院藏書閣后巷,他們發現一名書生正將寫滿字的宣紙往懷里塞。那人約莫弱冠之年,面容清瘦,右耳戴著一枚造型古怪的青銅耳墜。

“閣下留步。”季衡抬手攔住去路,話音未落,巷口突然涌來十余名手持棍棒的護院。為首管家冷笑:“這位公子,我家少爺不過是來詩會討教,何必苦苦相逼?”書生神色慌亂,攥著宣紙的指節泛白。沈意歡注意到他袖口露出的半截疤痕——那是烙鐵燙傷的痕跡,與刑部大牢拷問犯人的刑具形狀如出一轍。

“既來討教,為何見人就躲?”沈意歡展開手中詩箋,“這首《秋楓嘆》,閣下可否解釋一二?”書生瞳孔驟縮,喉結動了動卻未出聲。此時顧聞溪帶著云嬋和魏敘白匆匆趕來,顧聞溪晃著酒壺笑道:“方才我打聽到,這位公子是今晨才到的,連詩會名錄都沒登記呢!”

氣氛劍拔弩張之際,書生突然撲通跪地:“求諸位救救我!”他扯開衣領,胸口縱橫交錯的鞭痕觸目驚心,“我是禮部侍郎之子陸明淵,父親因彈劾五皇子私鑄錢幣,被構陷通敵叛國……”話音未落,管家臉色驟變,揮手下令:“給我堵上他的嘴!”

棍棒呼嘯而來,魏敘白長刀出鞘,寒光閃過將眾人逼退。季衡護著沈意歡擋在書生身前,余光瞥見陸明淵耳墜上刻著的雙魚紋——竟與沈意歡玉佩上的紋路相似。打斗聲驚動了書院眾人,杭州知府帶著衙役匆匆趕來時,只見到滿地狼藉,以及沈意歡塞到他手中的詩箋。

當夜,沈府宅院書房燈火通明。陸明淵捧著熱茶,望著墻上懸掛的《江南治水圖》,聲音發顫:“五皇子在江南私設鑄幣坊,用摻鉛的劣幣換取百姓真金白銀,父親掌握了證據,卻……”他哽咽著從懷中掏出半塊燒焦的賬本殘頁,“這是從火場搶出的,上面有鑄幣坊的位置標記。”

季衡鋪開輿圖,將殘頁比對在運河支流處,指尖重重落在某個點上:“這里是茶山附近,與我們發現神秘洞穴的位置相隔不遠。”沈意歡望著案頭臨摹的壁畫,突然想起壁畫中鼎爐的形狀,與鑄幣模具極為相似。窗外秋雨漸密,打在芭蕉葉上沙沙作響,她握緊腰間玉佩,心中已有決斷:“明日,我們再探茶山。”

而此刻的京城,五皇子把玩著手中陸明淵的畫像,嘴角勾起冷笑:“不過是喪家之犬,能翻起什么浪?”他將畫像投入燭火,火苗瞬間吞噬了陸明淵的面容,“告訴江南的人,活要見人,死要見尸。”搖曳的燭火將他的影子投射在墻上,猙獰如惡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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