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父舊筆記的末頁,除了潦草的實驗數據,還貼著一張泛黃的剪報——1998年國際生物毒素研討會的參會名單,其中一個名字被紅筆圈出:“Dr. Victor Hale”,旁邊用鉛筆寫著:“Hale實驗室,黑蔓草樣本來源?”溫秋通過國際刑警數據庫查詢發現,這位Victor Hale是當年美國一家頂尖生物實驗室的負責人,卻在2000年后神秘失蹤,其研究方向正是“神經毒素的醫療轉化”,與葉父的課題高度重合。
“沈哲的毒素提純技術太過精湛,不像是僅憑大學實驗室能完成的。”葉寒言指著筆記上Hale的名字,“我父親當年可能和他有過合作,或者……競爭。”更讓人心驚的是,技術科在恢復沈哲實驗室被銷毀的硬盤數據時,發現了一段加密文件,解壓后是一串奇怪的坐標代碼,指向公海區域。
溫秋立刻聯系海事局,確認坐標附近并無島嶼或常規航線。但葉寒言看著代碼格式,突然想起父親生前常說的“笛卡爾坐標系加密法”——將地理坐標轉化為數學公式,需結合特定年份的星象參數才能破解。他翻出父親遺留的天文日志,對照1998年的星象數據,終于將代碼轉化為一個具體位置:南太平洋某座未被標注的私人島嶼。
“Victor Hale在失蹤前,曾購買過那片海域的私人島嶼。”溫秋調取衛星圖像,發現島上有幾棟建筑,其中一棟的輪廓與葉父筆記里繪制的“理想實驗室”草圖驚人相似。一個大膽的推測在兩人心中形成:Hale并未失蹤,而是帶著黑蔓草研究躲到了島上,甚至可能與沈哲有秘密聯系!
此時,市中心醫院收治了一位特殊的病人——從東南亞某國遣返的華人毒販,突發急性神經衰竭,瞳孔呈詭異的青黑色,癥狀與陳默如出一轍,但毒素類型更復雜。葉寒言在其血液中檢測到黑蔓草毒素的變異體,且含有一種罕見的海洋生物酶。
“這種酶的提取技術,目前只有少數幾個頂尖實驗室能做到。”葉寒言看著檢測報告,“很可能來自Hale的島嶼實驗室。”溫秋則發現,該毒販的上線資金流向,最終指向一個在巴拿馬注冊的空殼公司,而這家公司的法人信息,被層層加密,唯一的線索是其注冊年份——2000年,恰好是Hale“失蹤”的時間。
隱藏線索如藤蔓般蔓延:Hale的島嶼實驗室可能在持續進行黑蔓草毒素的非法研究,將其制成新型毒品或武器;沈哲當年不僅殺害葉父,還可能與Hale達成交易,用研究成果換取資金;如今毒販身上的變異毒素,預示著島上的研究已進入更危險的階段。
“我們需要潛入那座島。”溫秋向警隊高層匯報后,接到了跨國聯合行動的指令。葉寒言以“毒素研究專家”的身份加入行動組,負責識別實驗室樣本并提供醫學支持。當直升機掠過南太平洋的波濤,那座被熱帶雨林覆蓋的島嶼出現在視野中時,葉寒言的手不自覺地握緊了溫秋的手。
“別怕,我在。”溫秋回握住他,眼神銳利如鷹。
突擊隊空降島嶼,迅速控制了外圍崗哨。實驗室內部的景象讓所有人震驚——培養槽里漂浮著黑蔓草與海洋生物的雜交樣本,冰柜里存放著編號從“101”到“500”的人體實驗體血清,墻上的屏幕顯示著實時的神經毒素作用數據。而在實驗室中央,一個坐輪椅的白發老人正對著顯微鏡喃喃自語:“完美的神經突觸阻斷劑……”
“Victor Hale!”溫秋舉槍上前。
老人緩緩回頭,臉上布滿皺紋,眼神卻瘋狂而興奮:“葉的兒子?還有警察?哈哈,你們來晚了,‘夜魘’毒素已經開始量產……”他突然按下桌上的紅色按鈕,實驗室開始響起刺耳的警報,部分培養槽的玻璃裂開,黑色的霧氣彌漫開來。
“快走!毒素泄漏了!”葉寒言拉著溫秋沖向安全通道,同時用對講機指揮隊員:“所有人員佩戴防毒面具,優先轉移實驗體血清和研究數據!”混亂中,Hale趁亂啟動了實驗室自毀程序,而溫秋在撤離前,看到一個標著“實驗體001”的冷凍艙被隱藏的機關推入墻壁——艙門上,隱約刻著一個熟悉的姓氏縮寫:Y。
直升機撤離時,島嶼實驗室在爆炸中化為火海。葉寒言看著懷中抱著的實驗數據硬盤,又想起那個神秘的“實驗體001”,心中涌起強烈的不安。溫秋握住他的手,輕聲道:“無論還有什么秘密,我們一起查下去。”
技術科破解了硬盤數據,發現Hale不僅延續了葉父的研究,還將其扭曲為非法用途,而“夜魘”毒素的配方,核心部分竟與葉父筆記中未完成的“治療方案”高度相似。更令人心驚的是,數據中多次提到“代理人”,但身份信息被徹底刪除。
“實驗體001……Y……”葉寒言看著溫秋,眼中帶著一絲自己都未察覺的恐懼,“我父親當年,會不會也……”
他不敢說下去。溫秋卻堅定地看著他:“我們會查清楚。但現在,我們首先要阻止‘夜魘’毒素流入。”
窗外,城市的燈火依舊璀璨,但兩人都明白,揭開的隱藏線索只是冰山一角。Hale的死并未終結黑暗,反而引出了更龐大的跨國犯罪網絡,以及那個與葉家息息相關的“實驗體001”之謎。
而那在火海中消失的冷凍艙,和葉父筆記里未寫完的最后一句話——“或許,我才是最大的實驗體”,像兩顆投入深淵的石子,預示著這場關于毒素與記憶的追逐,才剛剛進入最危險的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