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小子莫糾纏
- 聽說天命人茍活技能一絕
- 咖啡泡在保溫杯
- 2119字
- 2025-05-31 18:56:12
莫名其妙來到這鬼地方,莫名其妙撞鬼,莫名其妙挨打挨罵。
饒是他心態樂觀,也難免有些不悅。
“我要離開。”
“沒人陪賭氣的小朋友過家家。”既白看都沒看他一眼。
小孩兒不聽話,教育教育就好了,白龍認為這不是什么值得他糾結的事情。
“我沒有賭氣,我要離開。”陶源看著他,雙手已然握成拳,這并不代表他快要失去理智。
這是陶源的小習慣,只是在表示,此刻他很堅定。
他的堅定在弱者看來堅韌不拔,值得欣賞。但在強者看來,只覺得浪費時間,有些無趣。
既白此刻便是這樣覺得,天命人不僅弱不禁風,還是個無趣的人。
“既是天命人,休妄談自由。”
陶源有些不忿,“我已經自由了十幾年,只是一個普通人。”
“養育之恩,以今后自由相報,無不妥。”無情道人忽的開口。
陶源轉頭看去,是那三人進來了。這番話聽起來有些不對勁,養育之恩,又跟他們有什么關系?
“非常不妥,極其不妥。”他一字一句道。
“那并非你親生父母,是我們的人。”
“……”
也就是說,這些年成長,也是他們安排人養的他。
陶源真不知道該怎么辦了,他忽然有點疲憊,“那我親生父母在哪兒?”
“已經不在了,他們是普通人。”見陶源神色戒備,聞十七補充道,“與我們無關,衰老所致,僅此而已。”
“可我只有十幾歲…”他輕聲道。
“啊……你這個小朋友可真不討人喜歡,今日你也見了許多不一樣的東西,還沒適應?”聞十七寬慰地拍拍他肩膀,笑著低頭看向他,“非是幾句話能說明白,總之,與我們無關,莫要胡攪蠻纏。”
陶源聽得出來話語里的警告意味,可什么時候成了他胡攪蠻纏了?
他還是下意識認為自己是個普通人,不明白在那些人眼里,天命人生來就是要為眾生操勞服務的,以一人守天下,是何等劃算的交易?
他只是覺得有些好笑。
沒錯,就是可笑。
若說方才他可能還有些郁悶,但現在就只是想笑了。
忽然被剝奪自由,忽然被告知養大自己的父母不是親的,又忽然被迫接受親生父母已經不在人世。
以他對天道的一知半解,在此之前若問起來,他會說天道是一個絕對公平的存在。
但現在…
他忽然有點討厭天道。
要知道,有些玩笑并不好笑,他也不知道自己應該表現怎樣的情緒了,只是沉默著。
縱然云澗如同仙闕,他也再升不起半分欣賞的心思。潺潺流水無間斷,風拂過,無人言。
良久,他問道,“能讓我見見他們嗎?”
“聞十七那小子不是都跟你說了,人已經不在了。”白龍有些不耐煩,他不喜歡年輕人這種沒有意義的傷懷。
陶源聲音有些喑啞,但他不能在這些人面前表現的多么脆弱,他緩緩吐息,待壓下心中風云才又開口。
“我想見見養父養母。”
他看著這些人,他們站在一起,正與他相對。
此刻他穿著逃竄時弄的破爛不堪的衣服,讓人覺得有些搖搖欲墜,當真可憐。
“他們完成任務,已經離開了。”白衣道人聲調毫無波瀾,像一口枯井。不,比枯井更甚,往枯井里扔個石子還能聽個響呢。
陶源其實還想再要求一下,想問問他們有沒有給他留話,想知道他們在匯報任務進度時,是怎么看自己的,是否滿意這個分派來的兒子?
但他看過去,對上白衣道人同樣毫無情緒的眼神,掃過既白陰沉的臉色,瞥見聞十七似笑非笑的表情,那點想法消散的越來越干凈。他的視線最后落在那位被稱作“于老”的人身上,他依舊從中看不出任何。
陶源徹底放棄了這個想法,他平靜道,“接下來,需要我做些什么?”
“早這般識時務不就成了,怎會有如此不懂事的后輩?”
陶源沒搭理白龍,全當耳邊風,不再讓它從心中過。
因為沒有意義,確實沒有意義。
心緒靜下來,他便明白,自己所有的情緒起伏,在那些人眼里只會像跳梁小丑,只是在五指山下因不得翻身發出的悲鳴而已。
要多可笑有多可笑,要多無趣有多無趣。
……
……
“白龍過分了,仗著自己是前輩欺負誰呢?在小孩兒跟前耀武揚威算什么本事。”
顧遠山忿忿不平,他覺得陶源的表現自始至終沒有任何問題,換成他自己可能已經破罐子破摔了,愛誰誰,什么狗屁天命人,誰愛當誰當,讓人做事還這種破態度,不樂意那就一起毀滅好了~
他越想越氣,對著空氣翻了個白眼。
“呦,不愧是陸子珩啊,誰都不放在眼里。”
“你不會說話就趕緊邊兒去,小心我揍你。”他拳頭攥的咯咯響。
“你這脾氣,還是先小心別被白龍前輩出來揍了吧,你倆絕對不對付。”高莫幽很是肯定。
“你猜他們為什么讓我們在外面也能看見?你再猜猜他們為什么不讓我們進去?”陸子珩沒回應他,而是這么問道。
高莫幽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讓他們看見,就是為了之后多照顧一下新人,不讓他們進去,是怕有人不配合演戲。
是的,哪怕重來一次,讓他提前知道這是演戲,陸子珩也做不到去侮辱一個無辜的孩子。
不得不承認,那三只老狐貍實在太能算計,一切都如他們推演的進行著。
……
……
“跟著走就行,此后既白就是你的劍道老師。”
“……”
陶源能看出既白是個實力極強的,只是他現在瞧著這條龍有點別扭。
他沉默不語,但這沉默落在既白眼里就是羞辱。白龍諷道,“怎么,嚇得不會說話了?”
陶源沒有看他,只是讓這條龍唱著獨角戲。他望向“于老”,清晰道。
“我想換個老師。”
陶源嗓音清潤,語氣溫和,說出來的話卻讓既白臉上更加掛不住。既白覺得此子記仇,必不是省油的燈,必須格外嚴厲管教才是。
他這么想,便這么做了,心念稍動,不知從哪兒冒出一陣風,極其有目標性的將陶源轟飛了出去。
反正于仲玄也不發話,可見這人對此子,并不喜愛。既然如此,他管教后生,理所應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