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早上10點。

賽格附近電信營業廳。

沈浪走到柜臺前查看擺在里面的移動電話。

銷售員走過來露出微笑：“老板，看上哪一款手機了？”

沈浪指著柜臺里的手機說道：“給我來一臺愛立信GH388，另外來兩顆備用電池，順便辦理號碼入網，需要有全國漫游功能，你看看一共多少錢？”

之前事情少所以沈浪一直沒有購買手機，如今事情多了不得不買一臺手機。

銷售員說道：“先生，愛立信GH388有個全國漫游捆綁套餐，價格是9999塊軟妹幣，愛立信GH388一顆電池是3000塊...”

銷售人員還順便給沈浪介紹了一下套餐資費。

每個月50塊錢的月租，打出接聽都是4毛錢，漫游加收6毛錢漫游費。

沈浪說道：“給我選一下號碼吧。”

“好的，先生。”銷售員說完將一張寫滿號碼的A4紙遞給沈浪。

沈浪從諸多號碼里挑選一個比較好記的雙聯好號的號碼139XX778899。

...

與此同時。

義烏賓王市場人潮涌動，狹窄的過道被琳瑯滿目的小商品和行色匆匆的商販擠得水泄不通。

曹霜霜獨自穿行在喧鬧的攤位間，目光銳利地掃過貨架，像獵手搜尋獵物般仔細排查新品。

行至一家化妝品攤位時，她腳步猛然頓住，展架上赫然陳列著一套美容美甲套裝，從鍍金鑲邊的設計到浮雕紋路的細節，竟與她公司自主設計的產品一模一樣！

她一把抓起樣品平靜的問道：“老板，這個多少錢？”

攤主頭也不抬地撥弄著計算器：“3塊一套，批發價。”

“老規矩，來一套。”曹霜霜利落地從手包抽出鈔票拍在柜臺上。

短短一小時，賓王市場化作一面照妖鏡。當曹霜霜拎著鼓脹的購物袋擠出人潮時，袋子里已塞滿二十余款“熟面孔”。

...

半個小時后。

華豐賓館走廊的吸音地毯吞沒了腳步聲，曹霜霜拎著鼓脹的購物袋推開辦公室門時，張昊強正靠在落地窗前的辦公椅上翻閱報紙。

午后陽光透過百葉窗，在他手邊的陶瓷茶杯沿烙下一道金邊。

“張工，您現在有空嗎？”曹霜霜的聲音打破沉寂，指尖無意識摩挲著購物袋，塑料薄膜發出細碎的窸窣聲。

張昊強應聲抬頭，折起報紙的動作帶著老工程師特有的沉穩：“有空。怎么了？”

“麻煩您跟我來會議室一趟，”她側身讓出通道，語速比平時快半分，“有些產品問題急需您確認。”

“好。”張昊強利落起身，茶杯里的漣漪蕩開又平復。

兩人一前一后穿過鋪著暗紋地毯的走廊。

曹霜霜推開會議室胡桃木門時，刻意放緩了動作——門軸潤滑無聲，合頁咬合得嚴絲合縫。

待張昊強踏入，她反手輕輕一推，厚重的門板便悄無聲息掩實，將走廊的光影徹底隔絕在外。

“嘩啦——”

購物袋傾倒的聲浪在密閉空間里陡然放大，數十款包裝各異的小產品從袋口噴涌而出，在會議桌光潔的漆面上翻滾鋪陳，像一場突兀的工業品展覽。

張昊強怔在門口，鏡片后的瞳孔倏然收縮，那些印著不同商標的小產品，外殼弧度與公司產品沒有任何區別。

“這些全是從賓王市場淘來的，”曹霜霜的指尖重重劃過一款仿品包裝上粗糙的燙金logo：“勞您仔細看看，它們和我們的產品除了標簽，究竟還有多少區別？”

張昊強猛地上前兩步，抄起最近的一盒甲片，拇指用力捻過邊緣毛刺的塑料模具。

他手上的這款產品無論是質量還是造型都與公司的產品一模一樣。

隨后他又對剩下的那些產品進行檢查，剩下的那些產品與之前產品一樣。

張昊強不茍言笑說道：“從它們重量和手感來看，這些產品與我們的無異，應該是出自同一個工廠。”

曹霜霜皺眉說道：“看來這些工廠不守信，把我們產品拿出來賣。”

張昊強說道：“還是聯系沈總，問問看怎么處理吧。”

曹霜霜點頭道：“嗯。”

...

與此同時。

十樓沃爾瑪義烏辦事處的前廳，空氣里浮動著中央空調低沉的嗡鳴。

磨砂玻璃隔斷折射著冷白燈光，將「沃爾瑪義烏辦事處」的金屬門牌映得锃亮。

感應門無聲滑開的瞬間，一個年輕男人斜倚在接待臺前。

剪裁精良的藏青絲絨西裝裹著挺拔身形，袖口處一枚琺瑯袖扣隨著他叩擊臺面的動作幽光微閃。

他下頜微抬的弧度帶著與生俱來的倨傲，目光掠過盆栽綠蘿時輕飄得像拂過一粒塵埃，無需開口已然將「特權階層」的印記烙進空氣里。

李翠蓮從工位起身的剎那，職業雷達嗡然作響。她迅速端起標準化微笑，指尖不著痕跡地撫平制服裙褶：“先生您好，請問有什么可以幫您？”

清亮的嗓音在過分安靜的走廊里蕩開，像一顆石子投入深潭。

公子哥不急不慢幽幽問道：“你們公司的負責人在嗎？”

李翠蓮搖頭道：“這位先生，我們老板回深市去開會了，請問您有什么事情嗎？”

公子哥從內兜里掏出一張名片放到桌子上：“這是我的名片，你們負責人回來以后，讓他給我打個電話。”

說完這名公子哥直接轉身離開。

李翠蓮看著對方離開背影撓撓頭一臉懵逼：“莫名其妙的。”

...

深市。

賽格科技園。

企鵝科技網絡有限公司。

放在桌子上的BB機忽然響了起來。

沈浪拿起來看了一眼后便拿起話筒回撥過去。

電話接通后沈浪詢問道：“我是沈浪誰打我電話？”

話筒里傳來曹霜霜的聲音：“沈浪，我是霜霜。”

沈浪問道：“霜霜，有什么事情嗎？”

曹霜霜說道：“今天我上午我去賓王市場尋品，發現市場上很多我們的盜版產品，這些產品無論是外觀還是質量一模一樣，張工說這些產品應該是同一個廠出來的。”

沈浪十分平淡的回應道：“我知道了，過兩天我就回去。”

曹霜霜說道：“哦，那我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