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內憂外患
- 從預支敗果開始茍道飛升
- 聽盛夏蟬鳴
- 2269字
- 2025-06-15 10:00:00
從一介奴仆成長到初階符師。
剛死了一個陳福。
又冒出來一個陳福?
一些個主家子弟,和符堂主所屬那一脈的符徒面龐抽搐。
尤其是之前成為眾人議論對象的幾人。
更覺面紅耳赤。
“此人聲名不顯,與我等鮮有交際,如今一番事成,也算是熬到頭了。”
一些人交頭接耳,提到了計川十年苦熬清水符一事,紛紛猜測對方是否一直藏拙。
至于和新初階符師打好關系,以便求得指點一事……
既然計川沒有這意思。
那他們也不好強求。
再者,在座多數都是姜府直屬血脈,其中有些人,在上個月還曾使喚過計川。
讓他們拉下臉去跟曾經的奴仆求學……
做不到。
起碼現在不行。
過個幾年,等府內人將對于計川的奴仆印象沖淡,屆時或許可以。
畢竟當下,計川在很多人腦海里的形象,都還是曾經那個佃仆。
那可是十年以來,所養成的難以磨滅的形象。
且……
除了聞忠那的少數幾人外,現場眾人對計川的制符水準拿捏不準。
對方沒有主動“為人師表”。
或許是知曉自身制符水平一般,羞于指點他人,免得自身露怯,反倒成了別人嘴里的笑話?
可這么短的時間就能成為初階符師,又該如何解釋。
莫非都要往那十年上頭套理由。
若之前不是藏拙,那天賦便驚為天人。
若之前是藏拙,則泯然眾人。
如今看來,大抵是后者。
因為就在不久后,計川分別取出了三張初階符箓。
品質良莠不齊,唯有一張延陽是中上水準,其余兩張皆是下等,品質低劣,粗制濫造。
符堂主皺眉。
他只在符箓里看到了“拼盡全力”。
計川的確盡力了。
但還是非常勉強。
亦如曾經的陳福,只是勉強成為初階符師。
計川和他出身相同,興許只是陳福的一個縮影。
兩者前赴后繼,出身經歷皆相同。
或許會根據陣營選擇讓結局不同,但那籍籍無名的沉默,應該是會如出一轍。
眾人在心中,把對于計川的預期降到最低。
興許計川是走了邪道,速成的初階符師。
這樣一想就好受多了。
但各種恭賀、稱贊聲還是此起彼伏。
雖是繁文縟節的客套話,但當下眾初階符師在場,又有符堂主主持,也不好薄了人家的面子。
場面話過后,眾符徒便紛紛散場。
倒是幾個聞忠手下的符徒主動走近,卻也是在散場之后,無多余耳目之時。
除了求取一番指點外,主要還是詢問關于完美延陽符的事宜。
只可惜計川搖頭拒絕,表明自己只是碰巧煉出那等符箓。
這幾天煉制出來的延陽符水平,都是參差不齊。
“日后若是計師傅煉制出完美延陽符,記得第一個聯系在下。”
徐鳴漢樂呵呵的離去。
至于求指點一事……
徐鳴漢在了解到那張延陽符只是碰巧煉出后,便再沒半點心思。
興許練武境界是不如人家,但要論起制符方面的造詣……
徐鳴漢覺得,自己只是差了些時機,以及運氣。
主要還是后者。
況且最后的回血符,徐鳴漢也覺得自己即將煉制成功,屆時地位可要比計川高得多。
所以當下沒必要為了點蠅頭小利去討好。
當然,蠅頭小利并非是指完美延陽符。
那可是致勝法寶。
眾人散場,符堂主也離去。
偌大的密室內,便只剩下包括計川在內的五名初階符師。
“恭賀計道友。”
“恭喜恭喜。”
相對于心浮氣躁的符徒,歷經世事沉浮,年歲偏大的初階符師們顯然更為老練。
言行舉止怡然自得,夸贊起來水到渠成。
現在能留下來的初階符師,應該都是對姜府忠心耿耿的人……
吧?
計川展露笑容,與他們一一客套。
聞忠、姜化元、劉成康、王孟羽。
每個初階符師個性鮮明,有點不修邊幅的聞忠、大塊頭武者王孟羽,性格過躁但豪邁。
以及符堂主之子劉成康,對方嬉皮笑臉,擅察言觀色,吹捧之詞從他口中說出,如那滔滔河水連綿不絕。
但凡換成其他符師,都會被這彩虹屁給捧得洋洋得意。
劉成康見計川始終不為所動,也是驚訝了片刻。
“好小子心性可以嘛。”
至于最后的姜化元。
他是家族直系血脈,性格和姜清研有些類似,一副寡言少語的樣子,像個悶葫蘆似得不愛說話。
但對方目光始終落在計川身上,從沒離開過。
劉成康笑瞇瞇道:“計道友如今成了初階符師,可就不能跟以前一樣深居簡出了。”
計川面露疑惑。
“中階符箓太難煉制,我等屆時姜府符師,自當潛心盡力,所以每五天,都會進行一次小聚,彼此交流制符所得。”
王孟羽甕聲甕氣的解釋。
那先天武者的猛烈氣息,讓計川好一陣的心驚肉跳。
五天?
計川點頭,交流制符所得還是可以的。
只是他需要積攢敗果,平日里拿不出東西來交流,長久下來必然會引人輕視。
“你如今是初階符師,日后若是有人成了符徒,也是可以讓其掛靠在你這。”
“當然,符徒還是看你制符手藝的,若是太過下乘……”
劉成康盡心盡力的訴說著諸多事宜。
作為符堂主之子,他代為履行著自己父親的責任。
“至于更換住所,這個需要跟主家請示。”
計川搖頭:“院子住慣了,還是不換了吧。”
劉成康幾人紛紛一怔。
怪。
好怪的初階符師。
按理說這種從底層爬起來的人,應是最在意這些,能彰顯身份地位的細枝末節才是。
又是一番客套后。
幾人紛紛離去。
唯有姜化元仍舊留在原地,待現場只剩他和計川兩人,方才開口道:
“恭喜姜、姜……道友。”
計川愣住了:“我是計道友。”
“計、計道友,我是姜道……道,道友……”
姜化元說話結結巴巴的,略微低頭,憋得臉紅脖子粗。
一副不太擅長與人打交道的樣子。
“計、計道友,你……你覺得現在的姜家……姜家怎么樣?”
姜化元問道。
計川呼吸一頓,用嚴肅認真的目光看著他。
姜化元扭過頭去,不習慣與人對視,只是結巴道:
“計、雞道友,若是覺得在姜家混……混不下去,可以來找、找我。”
計川面露異色。
“不用。”
這姜化元是個根正苗紅的姜家人。
混不下去便去找他……
這結巴不太老實啊。
姜化元要帶自己投靠誰?
奈何姜化元沒說,徑直離去。
計川佇立在原地,沉思良久。
看來姜家不僅有外患,還有內憂……
且這趟水要比計川想象的要深,姜化元能光明坦蕩的拉攏計川,就說明他有恃無恐,背后有支撐。
計川搖頭。
怪不得姜清研時常面色陰郁。
這種情況換誰來也得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