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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河北內斗起蕭墻,倉亭再敗袁家殤

書接上回。話說官渡一把沖天火,燒得袁本初魂飛魄散!他帶著兒子袁譚和謀士逢紀、郭圖,以及僅剩的八百來號騎兵,跟頭把式地逃過黃河,總算撿了條命,回到了老巢鄴城(今河北臨漳)。

人是回來了,可魂兒丟在官渡了!袁紹看著空蕩蕩的議事廳(大將死的死,降的降,跑的跑),想想自己出征時旌旗蔽日、號稱七十萬的“盛況”,再想想如今這光景,一股邪火直沖天靈蓋!加上一路驚嚇奔波,剛進府門,“哇”地一口老血就噴了出來!整個人像被抽了筋似的,軟倒在地。

“父親!”“主公!”袁譚、逢紀等人嚇得魂飛魄散,趕緊七手八腳把袁紹抬回臥房,請醫延藥,好一通忙活。

袁紹這一病,可就再也沒起來。他躺在床上,臉色蠟黃,氣若游絲,眼瞅著就不行了。這時,他那最寵愛的小兒子**袁尚**(長得帥,隨他)得到消息,也從外地趕了回來,撲到床前就哭:“父親!父親!您怎么樣了?”

袁紹聽到愛子的聲音,艱難地睜開眼,渾濁的目光里流露出一絲欣慰。他看看袁尚,又看看守在旁邊的長子袁譚,還有一臉焦急的謀士**審配**(留守鄴城的)、**逢紀**、**郭圖**,知道是交代后事的時候了。

他掙扎著抬起手,先指向袁尚,斷斷續續地說:“吾…吾基業…當…當由…尚兒…繼之…”意思很明白,讓袁尚接班!

跪在床前的袁譚一聽,腦袋“嗡”的一聲!心里那個憋屈?。∥沂情L子?。{什么?!但他不敢頂撞垂死的父親,只能低著頭,指甲都快掐進肉里了!

袁紹又看向審配和逢紀:“審…審正南(審配字)、逢…逢元圖(逢紀字)…你二人…忠直…可…可輔佐尚兒…”他把最信任的兩位謀士留給了袁尚。

最后,他看向郭圖(這家伙是袁譚一派的)和袁譚:“顯…顯思(袁譚字)…你…你為兄長…當…當…和睦…相助…尚弟…”這話說得有氣無力,連他自己可能都不信。

交代完這些,袁紹一口氣沒上來,頭一歪,眼一閉,就這么帶著無盡的悔恨和不甘,咽氣了!建安七年(公元202年)夏天,曾經雄踞北方四州(冀、青、幽、并),不可一世的**袁紹袁本初**,撒手人寰。

**袁紹一死,河北大地立刻炸了鍋!**權力的真空加上他臨終那番明顯偏心的安排,直接點燃了火藥桶!

審配、逢紀作為袁紹指定的托孤大臣,立刻行動起來。他們封鎖消息(暫時),秘不發喪,然后以雷霆手段,矯詔(假傳袁紹遺命)立袁尚為大司馬將軍,領冀、青、幽、并四州牧!火速接管了鄴城軍政大權!等袁譚反應過來,木已成舟!

袁譚氣得差點原地爆炸!好你個審配!逢紀!還有老三!你們合起伙來欺負我?!他不敢在鄴城跟手握兵權的審配硬剛,憋著一肚子邪火,帶著自己的親信和部曲,跑回了他自己的地盤——青州(今山東北部)去了。到了青州,他立刻宣布:不承認袁尚的繼承權!老子才是嫡長子!他自封為車騎將軍,跟袁尚徹底分庭抗禮!

**袁氏兄弟,正式開撕!**河北大地,剛剛經歷官渡慘敗,還沒喘口氣,又陷入了可怕的內戰邊緣!

消息傳到許都,曹操笑得后槽牙都露出來了!他拍著桌子對眾謀士說:“天助我也!天助我也!袁紹一死,二子不和,此乃天賜良機,讓我收取河北!諸公以為,當先取青州袁譚?還是直搗冀州袁尚?”

謀士**荀攸**(荀彧的侄子)立刻分析:“丞相!袁譚、袁尚兄弟相爭,其勢不能兩立。若急攻之,彼必合力相拒;若緩圖之,彼必自相圖害!不如暫且按兵不動,坐觀其變。待其鷸蚌相爭,兩敗俱傷,我乘隙而圖之,河北可一舉而定!”

曹操捋著胡子,連連點頭:“公達之言,深得我心!好!傳令各軍,休整備戰,密切關注河北動向!”

**曹操這邊磨刀霍霍,袁氏兄弟那邊也沒閑著。**

袁尚在審配、逢紀的輔佐下,坐鎮鄴城,名義上統治四州。但大哥袁譚在青州跟他唱對臺戲,他心里也不踏實。謀士郭圖(跟著袁譚跑青州去了)給袁譚出了個“餿主意”:“主公!如今曹操勢大,虎視眈眈。我們兄弟不和,正給了他可乘之機!不如…咱們假裝向曹操投降,借曹操的刀,去滅了袁尚!等曹操滅了袁尚,我們趁他立足未穩,再起兵奪回冀州!這叫驅虎吞狼之計!”

袁譚一聽,眼珠一轉:好像有點道理?死馬當活馬醫吧!于是他真的派人去許都,向曹操遞上了“降書順表”,表示愿意歸順朝廷,共同討伐“叛逆”袁尚!

曹操看著袁譚的降書,哈哈大笑:“袁顯思小兒,欲借我刀殺其弟乎?此計拙劣,瞞得過誰?”但他轉念一想,這未必不是個機會!他立刻回信給袁譚:“賢侄深明大義,歸順朝廷,本相甚慰!然討伐叛逆,需師出有名。賢侄既與袁尚兄弟情深(諷刺),不如先引兵至黎陽(黃河渡口),與袁尚會合,共商討伐遼東公孫康(找個借口)之事。待其兵出,我自有道理!”

曹操這招更陰!他是想逼袁譚去黎陽,跟袁尚面對面,看他們兄弟倆打不打起來!

袁譚接到信,有點懵。曹操這老狐貍不上套啊!但話都說出去了,只能硬著頭皮,點齊青州兵馬,開赴黎陽駐扎。

袁尚在鄴城聽說大哥帶兵跑到黎陽來了,心里直犯嘀咕:這老大想干嘛?打我?還是真聽曹操的?他跟審配、逢紀一商量。審配老謀深算:“主公,袁譚此來,必是曹操之計!欲使我兄弟相殘!不可上當!不如…我們也發兵黎陽,但不去見他,就在附近扎營,看他動靜!他若敢動,咱們就滅了他!”

于是,袁尚也帶著大將**呂曠**、**呂翔**,點兵數萬,開到黎陽附近,離袁譚大營幾十里扎下營寨。兄弟倆隔著幾十里地,大眼瞪小眼,誰也不搭理誰,氣氛詭異到了極點!

曹操在許都聽說這哥倆真的在黎陽“會師”了,而且互相提防,樂得直拍大腿:“哈哈!好!好!傳令!命大將曹洪率先鋒部隊,即刻兵發黎陽!本相親統大軍隨后就到!咱們去給袁家兄弟‘調解調解’!”

**曹操大軍一到黎陽,袁家兄弟都慌了神!**打是肯定打不過的!跑?往哪跑?

袁譚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郭圖!郭圖!你不是說曹操會去打袁尚嗎?怎么沖著咱們來了?!”

郭圖也傻眼了,支支吾吾:“這…這個…曹操老奸巨猾…”

袁尚那邊也好不到哪去。審配建議:“主公!曹操勢大,黎陽難守!不如棄了黎陽,退守鄴城!鄴城城高池深,糧草充足,足以堅守!”

袁尚沒主意,只能聽審配的,連夜拔營,帶著呂曠、呂翔就往鄴城跑!路過袁譚大營時,連個招呼都不打,直接繞道走了!把袁譚一個人晾在了黎陽前線!

袁譚一看老三跑了,氣得跳腳大罵:“袁尚!你個沒義氣的混蛋!”罵歸罵,他自己也怕啊!曹操大軍壓境,他這點青州兵哪夠看?他也顧不上什么面子了,連夜燒了營寨,帶著殘兵敗將,一溜煙跑回青州老巢去了!

曹操兵不血刃,輕松占領了黎陽重鎮!他一邊在黎陽休整,一邊琢磨下一步:是追袁譚?還是打袁尚?

謀士們意見不一。這時,投降過來的**高覽**(原河北四庭柱之一)建議:“丞相!袁尚雖退守鄴城,但其根基在冀州。袁譚新敗,青州空虛。不如趁袁尚龜縮鄴城,先發兵掃平青州袁譚,斷其一臂!再圖冀州,易如反掌!”

曹操覺得有理:“好!就依高將軍!命袁譚降將**呂曠**、**呂翔**(這倆哥們見勢不妙,投降曹操了)為先鋒,夏侯惇、曹洪為副將,率軍五萬,即刻兵發青州!討伐袁譚!”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咱們把鏡頭從戰火紛飛的河北,轉向相對平靜的荊州,看看咱們的劉皇叔在干啥。

話說劉備自從被劉表安排到新野(南陽郡北邊小縣)當“北大門保安隊長”,小日子過得還算安穩。新野雖然不大,但總歸有了自己的地盤。他一邊招兵買馬(規模不大,怕劉表猜忌),一邊安撫流民(跟他從汝南來的百姓不少),一邊小心翼翼地跟荊州本地的地頭蛇蔡瑁、蒯越等人周旋。

更重要的是,他求賢若渴!他深知自己缺個頂級的謀士,像曹操身邊的郭嘉、荀彧那樣的。他聽說襄陽名士“水鏡先生”司馬徽(字德操)門下有經天緯地之才,便多次親自登門拜訪,態度那叫一個恭敬。

司馬徽這人,是條老“咸魚”。他學問大得很,但就是不愿出山做官,整天在家彈琴、看書、種菜,自得其樂。劉備每次去,他都好酒好菜招待,跟劉備談天說地,論古說今,但一提到推薦人才,他就打哈哈:“哎呀,玄德公啊,我這兒都是些‘識時務’的俊杰,哪有什么‘經天緯地’之才?臥龍、鳳雛,得一可安天下?哈哈,傳言而已,當不得真!當不得真!”死活不肯說出臥龍、鳳雛是誰,在哪。

劉備也不氣餒,隔三差五就去“水鏡莊”打卡,跟司馬徽混了個臉熟。他這禮賢下士的名聲,也漸漸在荊襄士人中傳開了。

這天,劉備又去拜訪司馬徽。兩人正聊著呢,門外風風火火闖進一個人。此人相貌奇特,額頭寬大,鼻孔朝天,頭發亂糟糟,衣冠也不太整,但一雙眼睛炯炯有神。他一進門就嚷嚷:“德操先生!有好酒沒?我聞到酒香了!”

司馬徽一看,笑道:“原來是**徐庶**徐元直!你這鼻子比狗還靈!快來快來,正好劉皇叔在此,一起喝一杯!”

劉備趕緊起身見禮。徐庶大大咧咧坐下,也不客氣,端起酒杯就喝。三人邊喝邊聊。徐庶這人,看似狂放不羈,但言談間對天下大勢分析得頭頭是道,見解獨到,讓劉備刮目相看。

酒過三巡,徐庶借著酒勁,拍著劉備的肩膀說:“皇叔!我看你印堂發亮…哦不,是志向遠大!但困守新野小縣,身邊缺個出主意的!你看我徐元直怎么樣?雖然比不上臥龍、鳳雛,但給你當個軍師,綽綽有余!”

劉備一聽,喜出望外!他正愁沒人呢!管他是不是臥龍鳳雛,有真本事就行!他立刻起身,對著徐庶深深一揖:“若得元直先生相助,備如撥云見日!榮幸之至!”

徐庶哈哈大笑:“痛快!皇叔爽快!那徐庶以后就跟著你混了!”就這樣,劉備得到了他人生中第一位真正意義上的軍師——徐庶徐元直!

徐庶一到新野,立刻展現出他的價值。他幫劉備整頓軍紀,訓練士卒,加固城防。更重要的是,他給劉備分析了當前形勢:“主公,曹操在河北與袁氏兄弟糾纏,暫時無暇南顧,此乃天賜良機!新野雖小,卻是荊襄門戶。主公當務之急,是收攬民心,結交荊州豪杰,積蓄力量,靜觀天下之變!”

劉備深以為然,對徐庶更加倚重。關羽、張飛一開始還有點瞧不上這個“狂士”,但看徐庶確實有兩把刷子,也就慢慢服氣了。

**鏡頭再轉回河北戰場。**曹操派呂曠、呂翔、夏侯惇、曹洪去打青州袁譚。袁譚那點家底,哪經得起曹軍精銳的沖擊?沒打幾仗,就潰不成軍,連丟數城!袁譚嚇得屁滾尿流,再次派人向曹操“請降”,賭咒發誓要當馬前卒,幫曹操去打他弟弟袁尚!

曹操看著袁譚這封毫無骨氣的降書,冷笑連連。謀士程昱提醒:“丞相!袁譚此人,反復無常,毫無信義!今日窮途末路來降,他日得勢必反!不如趁此機會,斬其使者,發兵急攻,永絕后患!”

曹操卻搖搖頭:“仲德(程昱字)差矣。袁譚雖不足信,但殺之無益,反失河北人心。不如暫且受降,命其隨軍效力。待滅了袁尚,再收拾他不遲?!彼邮芰嗽T的投降,還假惺惺地封了他個“車騎將軍”(還是那個空頭銜),讓他跟著大軍一起,掉頭去打他親弟弟袁尚的老巢——冀州鄴城!

曹操親率大軍,以袁譚為“向導”(人質),浩浩蕩蕩殺奔鄴城!袁尚在鄴城聽說曹操帶著他大哥一起來打他了,又驚又怒!他趕緊找來審配商議。

審配一臉凝重:“主公!曹操挾官渡之威,兵鋒正盛!又有袁譚那逆賊帶路,來勢洶洶!鄴城雖固,然孤城難守!不如…棄了鄴城,暫避鋒芒,去幽州投奔**袁熙**(袁紹次子,鎮守幽州)!待聯合熙公子兵馬,再圖恢復!”

袁尚雖然舍不得鄴城這花花世界,但想想曹操的兇悍,也只能同意。他留下審配、大將**蘇由**守城,自己帶著逢紀等親信,連夜開溜,跑幽州找他二哥袁熙去了。

曹操大軍很快兵臨鄴城城下??粗矍斑@座河北第一堅城,曹操也皺起了眉頭。強攻傷亡太大,他決定先勸降。他派人向城里喊話,許諾只要開城投降,既往不咎,高官厚祿!

城里的守將蘇由動搖了。他覺得袁尚都跑了,守下去也是死路一條。他秘密聯絡曹操,約定某日夜晚獻城投降。結果消息走漏,被審配知道了!審配這老頭,對袁家那是死忠!他立刻設計,假意不知,在約定的夜晚設下伏兵。等蘇由帶著親信打開城門,迎接曹軍時,審配伏兵四起,亂箭齊發!蘇由當場被射成了刺猬!獻城計劃失敗!

曹操一看勸降不成,那就打吧!他指揮大軍四面攻城!鄴城不愧是袁紹經營多年的老巢,城高墻厚,守軍也拼命。審配親自在城頭督戰,日夜不眠。曹軍攻了十幾天,死傷不少,愣是沒打上去!

曹操正發愁呢,投降過來的謀士**許攸**(就是獻計燒烏巢那位)溜達過來了。這家伙自恃功勞大,在曹營里越來越嘚瑟,走路鼻孔朝天,連曹操的老部下都不放在眼里。

許攸晃悠到曹操面前,用扇子指著鄴城,大大咧咧地說:“阿瞞(曹操小名)!你怎么這么笨啊?區區一個鄴城都打不下來?”

曹操手下眾將一聽,臉都綠了!許褚當場就想拔刀!敢這么叫丞相?!曹操心里也膩歪,但臉上還得堆笑:“哦?子遠(許攸字)有何妙計?”

許攸得意地搖著扇子:“這還不簡單?我告訴你,鄴城地勢雖高,但漳河水就在旁邊!你只要挖條溝,把漳河水引過來,灌他娘的!不出三天,鄴城必成汪洋大海!審配那老小子再能守,還能在水里蹦跶?”

曹操一聽,眼睛一亮!好主意??!水攻!他立刻下令:“妙計!就依子遠!傳令!全軍停止攻城!立刻開挖溝渠,引漳河水灌城!”

數萬曹軍士兵立刻化身工程隊,揮鍬掄鎬,日夜不停地挖溝!沒過幾天,一條大溝挖通,滾滾漳河水被引入,直沖鄴城!

好家伙!那水勢洶涌,很快就把鄴城外圍變成了澤國,水位不斷上漲,眼看就要淹到城墻了!城里軍民一片恐慌,日夜提心吊膽,生怕哪天醒來發現自己在水里泡著了。審配雖然強作鎮定,組織人手堵漏排水,但也只是杯水車薪,軍心士氣一落千丈!

**眼看鄴城危在旦夕,袁尚在幽州坐不住了!**他不能眼睜睜看著老巢被淹??!他跟二哥袁熙一合計,湊了幾萬兵馬(主要是烏桓騎兵),以大將**烏桓觸**(演義人物)為先鋒,星夜兼程,南下救援鄴城!

曹操聽說袁尚援軍來了,不驚反喜:“好!來得正好!省得我去幽州找他了!”他立刻調整部署:留下部分兵力繼續圍困、水淹鄴城,自己親率主力,北上迎擊袁尚援軍!

兩軍在冀州北部的**邯鄲**附近遭遇。仇人見面分外眼紅!袁尚急于解鄴城之圍,指揮大軍猛沖曹軍陣線!曹軍以逸待勞,列陣迎戰!

戰斗異常激烈!袁尚的烏桓騎兵確實驍勇,幾次沖動了曹軍陣腳。關鍵時刻,曹操的大將**張遼**張文遠挺身而出!他率領一支精銳騎兵,直插烏桓騎兵側翼!張遼勇不可當,一刀斬了烏桓觸!袁尚軍失去先鋒大將,頓時大亂!

曹操抓住戰機,揮動令旗,全軍壓上!夏侯惇、曹洪、許褚、徐晃等猛將齊出!袁尚的幽州兵馬哪是曹軍百戰精銳的對手?被殺得人仰馬翻,潰不成軍!袁尚、袁熙哥倆一看大勢已去,也顧不上救鄴城了,掉頭就跑,再次狼狽逃回幽州。

曹操大獲全勝,得意洋洋地回師鄴城。路上,他又碰上了那個嘚瑟的許攸。許攸騎著馬,在曹操的儀仗隊前晃來晃去,對著曹操手下的將領指指點點:“喂!你們幾個!要不是我許攸獻計燒烏巢,你們能有今天?能站在這里耀武揚威?阿瞞!你說是不是啊?”他一口一個“阿瞞”,叫得那個順溜!

曹操手下大將,尤其是許褚,氣得眼珠子都紅了!曹操臉上也是青一陣白一陣,勉強擠出點笑容。許攸看眾人不敢吭聲,更加得意,哼著小曲兒走開了。

回到鄴城大營,許攸喝得醉醺醺的,路過鄴城東門(還在審配手里)。他對著城頭守軍大喊:“喂!城上的!告訴審配那老小子!他主子袁尚已經被老子打跑了!識相的趕緊開城投降!不然等老子進去,把你們全砍了!哈哈哈!你們知道我是誰嗎?我是許攸!官渡之戰,要不是我許攸,你們曹…呃…你們早就完蛋了!”

他正罵得高興,突然!城樓上一聲梆子響!“嗖嗖嗖!”幾十支箭射了下來!其中一支,“噗嗤”一聲,正中許攸咽喉!

“呃…”許攸的笑聲戛然而止!他捂著噴血的脖子,難以置信地瞪著城樓,一頭栽下馬來,當場斃命!至死他可能都沒明白,自己這個“大功臣”,怎么就死在“自己人”的城下了?(其實是曹軍沒管好警戒范圍,或者審配的人潛伏出城干的?演義沒細說,反正許攸嘚瑟過頭,死得有點冤)。

曹操聽說許攸被射死了,心里先是一驚,隨即涌上一股復雜的情緒。惋惜?有點。解氣?更多!他嘆了口氣:“子遠狂傲,自取其禍。厚葬了吧。”一代謀士,因居功自傲,口無遮攔,落得如此下場,令人唏噓。

**許攸死了,鄴城還在審配手里死扛。**但水勢越來越大,城里糧食也快吃光了,軍心渙散。審配的侄子**審榮**(守城門的小官)頂不住了,他不想跟著一起淹死。他秘密聯絡曹操,約定某夜打開他看守的東門,放曹軍進城!

曹操大喜!當夜,曹軍精銳在張遼、徐晃的帶領下,從東門一擁而入!審配得知消息,還想組織巷戰,但大勢已去!他在州牧府被曹軍活捉!

曹操坐在袁紹曾經的位置上,看著被五花大綁押上來的審配。審配雖然狼狽,但昂首挺胸,毫無懼色。

曹操挺佩服這老頭的骨氣:“正南先生(審配字),袁氏已亡,先生何不早降?我必重用!”

審配“呸”了一口:“呸!曹賊!我生為袁氏臣,死為袁氏鬼!豈能降你這篡國奸賊!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曹操還想勸:“先生何必如此固執?河北名士如辛毗(審配殺了他全家)等,皆已歸順…”

審配一聽“辛毗”名字,更是怒發沖冠:“辛毗賣主求榮,豬狗不如!我恨不能親手殺之!曹賊!你休要啰嗦!速速殺我!”

曹操見審配油鹽不進,知道招降無望,只好下令:“推出去,斬!”

審配臨刑前,對劊子手說:“吾主在北(指袁尚在幽州),不可使我面南而死!”劊子手把他轉向北方,審配引頸就戮,至死神色不變!真乃河北忠烈之士!

攻下鄴城,曹操算是基本控制了冀州。他厚葬了審配(收買人心),又出榜安民,穩定秩序。袁紹的府邸、財物、包括他那些漂亮的小老婆(曹操有個愛好),自然都成了曹操的戰利品。曹操志得意滿,開始在鄴城建立自己的霸府(政治軍事中心),準備以鄴城為基地,徹底掃平袁氏殘余勢力。

**那么,遠在荊州的劉備,得知曹操拿下鄴城,會作何感想?他的“軍師”徐庶,又將遭遇怎樣的變故?請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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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回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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