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接上回。話說曹操曹老板在官渡前線,靠著關羽關云長開了無雙,一刀一個小朋友(顏良、文丑),暫時頂住了袁紹的第一波攻勢。但袁紹畢竟家大業大,損失倆大將跟掉了兩根汗毛似的,主力還在黎陽虎視眈眈,大戰一觸即發。曹操坐鎮官渡,神經繃得緊緊的,天天琢磨著怎么對付袁紹那幾十萬大軍(號稱)。
就在這節骨眼上,許都后方傳來一個消息,讓曹操本就煩躁的心情雪上加霜——他派去徐州收拾劉備的劉岱、王忠,被劉備揍得鼻青臉腫,灰溜溜地跑回來了!
怎么回事呢?原來劉岱、王忠這哥倆,帶著曹操給的五萬大軍(水分很大),磨磨蹭蹭到了徐州。劉備呢,剛拿下徐州,正需要一場勝仗立威。他聽說曹操派這倆“名將”(其實是打醬油的)來,樂了!這不是送經驗包嗎?
劉備都沒親自出馬,派了三弟張飛帶著幾千精兵去“迎接”。張飛在城外擺開陣勢,指名道姓要劉岱、王忠出來單挑。劉岱、王忠哪敢跟這殺神動手?縮在城里當烏龜。張飛就在城外罵街,從劉岱的祖宗十八代罵到王忠的腳底板,罵得那叫一個難聽!罵了三天,劉岱實在受不了了(主要是怕曹操怪罪),硬著頭皮帶兵出城。
張飛一看劉岱出來了,樂得跟撿了錢似的,拍馬挺矛就沖了過去:“劉岱!你個沒卵子的慫貨!終于敢出來了?吃你張爺爺一矛!”劉岱嚇得魂飛魄散,勉強擋了兩下,就被張飛一矛桿掃下馬來,生擒活捉!王忠在城頭一看,媽呀!撒丫子就跑!結果沒跑多遠,被埋伏的關羽(劉備已經秘密聯系上關羽,關羽正從曹營趕來匯合的路上)堵個正著,也成了俘虜!
劉備沒殺這倆倒霉蛋,好吃好喝招待一番(主要是做給曹操看),然后放了回去,還讓他們給曹操捎句話:“告訴曹丞相,我劉備在徐州等著他!有本事親自來!”這簡直就是啪啪打曹操的臉!
劉岱、王忠哭喪著臉回到許都,添油加醋地把經過一說。曹操氣得差點把桌子掀了!“廢物!兩個廢物!五萬人打不過劉備幾千人?!還有臉回來?!給我推出去砍了!”幸虧荀彧等人求情,才免了死罪,但官職肯定沒了,回家種紅薯去吧。
處理完這倆廢物,曹操心情更差了。正憋著火呢,他的好朋友兼大謀士荀彧(yù)領著一個年輕人來見他。荀彧說:“主公,此乃平原名士禰(mí)衡禰正平,才華橫溢,有經天緯地之才!特來投奔主公,愿效犬馬之勞!”
曹操一聽“名士”,還是荀彧推薦的,來了點興趣。他打量了一下禰衡。只見這位禰正平,二十多歲,長得倒是眉清目秀,但眼神里那股子桀驁不馴的勁兒,藏都藏不住。曹操心里就有點不喜,但還是客套地問:“正平先生有何高才啊?”
禰衡鼻孔朝天,用眼角瞟了曹操一眼,慢悠悠地說:“天文地理,無一不通;三教九流,無所不曉!上可以致君為堯、舜,下可以配德于孔、顏(孔子、顏回)!豈是那些凡夫俗子、俗物可比?”好家伙,這口氣,簡直狂到沒邊了!把自己比作堯舜孔顏的導師了!
曹操心里那個膩歪啊!他最煩這種眼高于頂、目中無人的所謂“名士”!但他城府深,面上不動聲色,反而笑著說:“哦?先生大才!如今我帳下人才濟濟,荀彧、荀攸、郭嘉、程昱,機深智遠,運籌帷幄;張遼、許褚、李典、樂進,勇不可當,沖鋒陷陣;呂虔、滿寵為從事,于禁、徐晃為先鋒;夏侯惇天下奇才,曹子孝世間福將……安得無人?”他故意把自己手下能人點了個遍,意思是:你看,我這兒不缺人,你算老幾?
禰衡聽完,哈哈大笑,笑聲里充滿了不屑:“曹公此言差矣!您說的這些人?呵呵!荀彧嘛,也就適合吊喪問病(詛咒人家死);荀攸嘛,看墳守墓還行(守靈人);程昱嘛,看個大門湊合(門房);郭嘉?白詞念賦的水平(朗誦員)!張遼、許褚?殺豬宰牛的料(屠夫);李典、樂進?傳令送信的(跑腿);呂虔、滿寵?磨刀鑄劍的鐵匠(打鐵的);于禁、徐晃?放牛牧馬的(弼馬溫);夏侯惇?哦,那個獨眼龍,勉強算個‘完體將軍’(身體健全);曹子孝?要錢太守(貪污犯)!其余皆是衣架、飯囊、酒桶、肉袋耳!”好嘛!曹操手下文臣武將,被他用最惡毒、最刻薄、最下三濫的比喻,罵了個遍!一個沒落下!
這番話一出,整個大廳死一般的寂靜!落根針都能聽見!曹操手下的將領們,臉都氣綠了!尤其是夏侯惇,獨眼噴火,手按劍柄,恨不得立刻把這狂徒剁成肉醬!荀彧、郭嘉等人也是臉色鐵青,怒視禰衡!這已經不是狂了,這是找死!
曹操氣得胡子都翹起來了!但他強壓怒火,臉上反而擠出一絲猙獰的笑:“好!好一個禰正平!果然‘牙尖嘴利’!那你自己呢?有何本事?”
禰衡一拍胸脯:“我?天文地理之書,無一不知;三墳五典之奧,無所不曉!文能安邦,武能定國!豈是爾等凡俗可比?!”
曹操看著他那副欠揍的樣子,眼珠一轉,有了主意。他陰惻惻地說:“好!既然正平先生文武全才,眼下我這里正好缺個‘鼓吏’(敲鼓的小官),負責宴會慶典時擊鼓助興!委屈先生暫居此位,也好讓我等凡夫俗子,見識見識先生的本事!如何?”這招太損了!讓一個自比堯舜導師的狂士去當敲鼓的,簡直是赤裸裸的羞辱!
所有人都以為禰衡會暴怒,會拒絕,會破口大罵。沒想到,禰衡竟然一口答應:“行!擊鼓就擊鼓!有何難哉?”說完,轉身就走,連禮都不行一個。
過了幾天,曹操在丞相府大宴賓客,顯擺一下自己的權勢(主要是想惡心禰衡)。他特意吩咐:“讓新來的鼓吏禰衡,來擊鼓助興!”
禰衡來了。他沒穿鼓吏的制服,而是穿著一身破舊的長衫,手里拎著根鼓槌,晃晃悠悠就走到大廳中央的鼓架前。賓客們一看他這身打扮,都竊竊私語,等著看笑話。
只見禰衡深吸一口氣,掄起鼓槌!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鼓聲響起!初時如細雨綿綿,繼而如驚濤拍岸,時而激昂慷慨,時而低沉嗚咽!時而如金戈鐵馬,時而如高山流水!這哪里是擊鼓?這分明是用鼓點演奏交響樂!敲得是氣壯山河,蕩氣回腸!滿座賓客,包括曹操,都聽得目瞪口呆,如癡如醉!這禰衡,是真有本事啊!
一曲終了,余音繞梁。禰衡放下鼓槌,環視四周。就在大家以為他要發表什么高論時,他突然做了一個讓所有人眼珠子掉地上的動作!
只見他雙手抓住自己的破舊長衫,“嗤啦!嗤啦!”幾聲,竟然把衣服撕成了碎片!露出了里面……啥也沒穿!赤條條,一絲不掛!
“啊——!”滿堂賓客,尤其是女眷,嚇得尖叫起來,捂眼的捂眼,躲避的躲避!場面瞬間亂成一鍋粥!
禰衡卻旁若無人,光著屁股站在大廳中央,指著曹操的鼻子破口大罵:
“曹操!你個欺君罔上的國賊!名為漢相,實為漢賊!你穢亂宮闈(指霸占鄒氏?)!屠戮百姓(徐州大屠殺)!殘害忠良(殺孔融、邊讓等)!掘人墳墓(摸金校尉)!罪行罄竹難書!我禰衡乃天下名士,豈能為你這奸賊擊鼓?!今日裸身,正為顯汝之污濁!汝之骯臟!汝之禽獸不如!”
罵得那叫一個酣暢淋漓,唾沫橫飛!把曹操祖宗十八代的棺材板都快罵得掀起來了!
曹操氣得渾身發抖,臉都綠了!他這輩子還沒受過這么大的侮辱!他指著禰衡,手指哆嗦:“反了!反了!給我拿下!拿下這狂徒!亂棍打死!”
旁邊的“虎癡”許褚早就按捺不住了,提著刀就要沖上去剁了禰衡!荀彧趕緊攔住(他腸子都悔青了,干嘛引薦這瘋子),低聲勸曹操:“主公息怒!禰衡狂名播于天下,若殺之,恐天下士人議論主公不能容人!不如……”他湊近曹操耳邊,“不如把他送給荊州劉表!借劉表之手除之!既絕后患,又不損主公清名!”
曹操一想,有道理!殺了這瘋子,臟了自己的手,還落個殺名士的惡名,不劃算!他強壓怒火,咬著牙說:“好!就依文若!禰衡!念你初犯,饒你不死!給我滾!滾去荊州!永遠別再讓我看見你!”
禰衡被幾個士兵連推帶搡趕出了丞相府。他一邊走還一邊回頭罵:“曹操!國賊!我禰衡做鬼也不放過你!”罵聲在許都街頭回蕩,成了百姓們茶余飯后的勁爆八卦。
禰衡被強行“禮送”出境,打包扔給了荊州牧劉表。劉表開始還挺高興,覺得曹操送了個名士給自己,倍兒有面子。結果禰衡到了荊州,故技重施,把劉表和他手下也罵了個狗血淋頭!劉表氣得要死,但也不想背殺名士的鍋,又把這燙手山芋轉手送給了江夏太守黃祖。黃祖是個粗人,可沒劉表那么多顧忌,禰衡再罵街,直接被黃祖一刀砍了!這位三國第一“鍵盤俠”、行為藝術家,最終為自己的狂傲付出了生命的代價。消息傳回許都,曹操冷笑一聲:“腐儒之舌,終招殺身之禍!”心里那點氣才算消了。
按下禰衡這頭不表,再說許都城里。國舅董承,自從懷里揣上皇帝那封要命的血詔,感覺每天脖子上都涼颼颼的。他秘密聯絡了王子服、種輯、吳碩、吳子蘭,還有西涼的馬騰(簽了名就回西涼了),現在又加上了劉備(雖然跑汝南去了),組成了反曹地下小團體。但光有人簽名沒用啊!曹操權勢熏天,手握重兵,身邊猛將如云,許都城里里外外全是他的眼線!想搞掉曹操,談何容易?
董承愁得頭發都白了,天天在家唉聲嘆氣。這天,他又把自己關在書房,對著血詔發呆。突然,一陣劇烈的頭痛襲來(可能是壓力太大),疼得他冷汗直流,滿地打滾!家人嚇壞了,趕緊去請太醫。
請來的太醫是誰呢?正是**太醫令吉平**(字吉太,演義稱吉平)。這位吉太醫,醫術高明,為人正直,在宮里口碑很好。他給董承把了脈,開了藥,又施了針,董承的頭痛很快緩解了。吉平看董承氣色不對,心事重重,就多問了一句:“國舅似有沉疴(心病),非藥石可醫。不知何事憂心?或許在下可開解一二?”
董承看著吉平誠懇的眼神,又想到他常出入宮廷,或許……是個同道中人?他猶豫再三,想想自己勢單力薄,一咬牙,把心一橫!他屏退左右,關緊房門,然后“噗通”一聲跪在吉平面前,淚流滿面:“吉先生!救我!救大漢啊!”
吉平嚇了一跳,趕緊扶起董承:“國舅何出此言?折煞小人了!”
董承顫抖著從懷里掏出那方浸染著皇帝鮮血的素絹詔書,雙手捧給吉平:“先生請看!此乃……陛下血詔!”
吉平接過血詔,只看了一眼,便如遭雷擊!那殷紅的字跡,字字泣血!控訴著曹操的滔天罪行和皇帝的悲憤無助!吉平的手劇烈地顫抖起來,他“噗通”一聲也跪下了,淚如泉涌:“陛下……陛下竟遭如此屈辱!操賊!國賊!人人得而誅之!”他猛地抬頭,眼中燃燒著熊熊怒火,“國舅!誅殺國賊,豈能少我吉平?!平雖一介醫官,然忠義之心,天地可鑒!愿效死力!”
董承大喜過望!真是天降助力!他趕緊扶起吉平:“有先生相助,大事可成矣!”兩人在密室中密謀起來。董承發愁:“操賊出入皆有甲士護衛,許褚、典韋(繼任者)形影不離,如何近身?”
吉平眼中閃過一絲決絕,他壓低聲音:“國舅勿憂!操賊常有頭風之疾,發作時疼痛難忍,必召平入府診治!屆時,平可在藥中下毒!只需一劑,管教他七竅流血,立斃當場!此乃天賜良機!”
董承一聽,激動得渾身發抖!下毒!這招太絕了!神不知鬼不覺!他緊緊抓住吉平的手:“先生!此計若成,先生便是中興漢室第一功臣!功在千秋!只是……風險極大,先生務必小心!”
吉平慨然道:“為國除賊,死而無憾!國舅靜候佳音!”
說來也巧,沒過幾天,曹操的頭風病真犯了!而且這次犯得特別厲害,疼得他在床上打滾,嗷嗷直叫!立刻派人去宮里:“快!快召吉太醫!”
吉平接到傳召,心中既緊張又興奮。他知道,機會來了!他立刻帶上藥箱,里面除了銀針、艾灸等物,還悄悄藏了一包劇毒無比的“鴆毒”(傳說中的毒鳥羽毛提煉,無色無味,見血封喉)!
來到丞相府,氣氛肅殺。曹操躺在榻上,臉色蠟黃,冷汗直流。許褚手持大刀,如同門神般站在旁邊,銅鈴大眼警惕地盯著吉平的一舉一動。房間里還有幾個侍從和婢女。
吉平強作鎮定,上前行禮:“丞相。”
曹操疼得齜牙咧嘴:“吉……吉太醫……快……快給孤施針用藥!疼死孤了!”
吉平應了一聲,先給曹操把脈,然后拿出銀針,熟練地在曹操頭上幾個穴位扎了下去。曹操感覺疼痛稍緩,長長舒了口氣。吉平趁機說:“丞相此疾,乃風邪入腦,需以猛藥攻之!待我煎一副湯藥,服下便可根除!”
曹操閉著眼,有氣無力地揮揮手:“快……快去煎……”
吉平心中暗喜!他立刻起身,在侍從的帶領下,來到旁邊的煎藥房。他親自動手,生火煎藥。看著藥罐里翻滾的藥湯,吉平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趁侍從不注意,假裝查看火候,飛快地將那包鴆毒倒入藥罐!然后用勺子攪勻。無色無味的毒藥,瞬間融入褐色的藥汁中,消失無蹤!
藥煎好了。吉平小心翼翼地捧著藥碗,深吸一口氣,走向曹操的臥房。每一步,都仿佛踩在刀尖上!
臥房里,曹操依舊閉目躺著。吉平走到榻前,恭敬地說:“丞相,藥已煎好,請趁熱服下。”
曹操睜開眼,看了看那碗熱氣騰騰、散發著苦澀氣味的湯藥。就在吉平以為大功告成之際,曹操突然沒頭沒腦地問了一句:“吉太醫,你跟隨孤……有幾年了?”
吉平一愣,下意識回答:“回丞相,已有五年余。”
曹操點點頭,眼神突然變得銳利起來:“五年……孤待你如何?”
吉平心里咯噔一下,強笑道:“丞相待平恩重如山!”
曹操猛地坐起身,指著那碗藥,厲聲喝道:“那為何!你要在藥中下毒,謀害于孤?!”
轟隆!
如同晴天霹靂!吉平嚇得魂飛魄散!手一抖,藥碗“哐當”一聲掉在地上,摔得粉碎!烏黑的藥汁灑了一地,還冒著熱氣!
“丞……丞相!何……何出此言?!平……平豈敢……”吉平臉色慘白,語無倫次。
曹操冷笑一聲:“哼!不敢?孤已盡知!你與董承、王子服、吳子蘭、種輯、吳碩等人結黨,受天子血詔,欲圖謀害孤!是也不是?!”
吉平如遭五雷轟頂!完了!全完了!事情徹底敗露了!他腦中一片空白!
曹操對許褚一使眼色:“拿下!”
許褚早就等著了,一個虎撲上去,如同老鷹抓小雞,把吉平死死按在地上!吉平哪里是許褚的對手?動彈不得!
曹操走下床榻,眼神冰冷地看著地上的吉平:“說!同黨還有誰?!血詔何在?!”
吉平知道自己必死無疑,反而冷靜下來。他抬起頭,怒視曹操:“曹操!國賊!爾欺君罔上,罪惡滔天!天下忠義之士,人人欲食爾肉,寢爾皮!我吉平恨不能親手刃汝!今事不成,乃天意也!要殺要剮,悉聽尊便!想讓我招供?做夢!”說完,他猛地一咬牙!
“啊!”一聲痛徹心扉的慘叫!只見吉平竟然將自己的左手食指,硬生生咬斷!鮮血瞬間噴涌而出!他忍著劇痛,將斷指吐在地上,對著曹操怒吼:“吾指可斷!吾志不可屈!曹操!你……不得好死!”
這慘烈的一幕,把房間里的侍從婢女都嚇暈過去幾個!連許褚都看得一愣!
曹操也被吉平的剛烈震撼了,但更多的是憤怒!他氣急敗壞地吼道:“好!好個硬骨頭!我看你能硬到幾時!許褚!給我把這逆賊拖下去!嚴刑拷打!務必撬開他的嘴!問出血詔下落和所有同黨!”
許褚像拖死狗一樣把昏死過去的吉平拖了下去。丞相府的地牢里,很快傳來了令人毛骨悚然的慘叫和皮鞭聲!但無論遭受何等酷刑,吉平始終咬緊牙關,一言不發!只字不招!
曹操這邊嚴刑拷打吉平,那邊也沒閑著。他立刻派人包圍了董承的國舅府!董承還在家里等吉平的好消息呢,突然聽到外面喊殺震天!他心知不妙,想跑已經來不及了!曹操的親兵如狼似虎地沖進來,見人就抓!董承、王子服、種輯、吳碩、吳子蘭等所有在許都的簽名者,連同他們的家眷,一個不漏,全部被拿下!董承藏在密室夾層里的那方染血的素絹詔書,也被搜了出來,呈到了曹操面前!
曹操看著那方浸透著皇帝血淚、簽滿了名字的詔書,氣得渾身發抖!尤其是看到“劉備”那兩個字時,更是新仇舊恨涌上心頭!“好!好一個漢室忠臣!好一個劉皇叔!我待你不薄,你竟敢謀反!”他眼中殺機畢露!
“把董承一干人等,全部打入死牢!嚴加看管!”曹操咬牙切齒地下令。他拿著血詔,帶著許褚等親衛,殺氣騰騰地闖入皇宮!
皇宮里,漢獻帝劉協正在坐立不安地等待消息。突然聽到外面一片喧嘩,曹操提著劍,滿臉殺氣地闖了進來!劉協嚇得魂飛魄散,聲音都變了:“曹……曹愛卿……何……何事如此……”
曹操根本不搭理皇帝,直接把血詔“啪”地摔在龍案上,指著劉協的鼻子厲聲質問:“陛下!此詔何來?!”
劉協一看血詔,頓時面無人色,渾身癱軟!他知道,一切都完了!他哆哆嗦嗦,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曹操看著小皇帝那副慫樣,更是氣不打一處來:“陛下!臣鞠躬盡瘁,扶保社稷!何負于陛下?!陛下竟聽信讒言,行此大逆不道之事!欲置臣于死地?!若非天佑,臣已死于毒手矣!”
劉協嚇得眼淚直流,結結巴巴地說:“朕……朕不知……皆是董承……董承所為……與朕無關……”
曹操冷笑一聲:“無關?此乃陛下親筆血書!鐵證如山!董承謀逆,罪在不赦!然其乃國戚,陛下以為,該如何處置?!”
劉協哪敢說半個不字?哭著說:“全……全憑愛卿……處置……”
曹操要的就是這句話!他不再看癱軟的皇帝,轉身大步走出宮殿,厲聲下令:“傳令!將董承、王子服、種輯、吳碩、吳子蘭及其全家老小,押赴刑場!即刻處斬!夷其三族!一個不留!”
許都的刑場上,頓時血流成河!董承等五家,男女老幼七百余口,盡數被殺!慘叫聲、哭喊聲響徹云霄!曾經風光無限的國舅府,頃刻間化為一片血海和廢墟!這就是“衣帶詔”案的血腥結局!
殺完了董承等人,曹操的怒火還未平息。他提著劍,再次闖入皇宮后宮!直接闖到了董貴妃(董承的女兒)的寢宮!
董貴妃此時已有五個月身孕,正驚魂未定地等著父親的消息。突然看到曹操提劍闖入,嚇得花容失色:“丞……丞相……”
曹操眼神冰冷,如同看一個死人:“董承謀逆,罪證確鑿!已伏誅!貴妃身為逆臣之女,當同罪!”
董貴妃一聽父親已死,如遭雷擊!她癱倒在地,淚如雨下:“丞相!妾身……妾身有孕在身,乃陛下骨血……求丞相開恩……”
這時,漢獻帝劉協也聞訊跌跌撞撞地跑了進來,一看這架勢,趕緊跪在曹操面前,苦苦哀求:“愛卿!愛卿開恩啊!董妃有孕,乃朕之骨肉……望愛卿看在天家血脈份上,饒她一命吧!朕……朕愿禪位于愛卿……”為了保命,連退位的話都說出來了。
曹操看著跪地哀求的皇帝和瑟瑟發抖的貴妃,心中沒有一絲憐憫,只有滔天的恨意和冰冷的殺機!他面無表情地說:“陛下!謀逆大罪,國法難容!豈能因私廢公?!今日若不除之,他日皇子長成,必為母報仇!臣豈能留此后患?!”
說完,他不再理會哭嚎的皇帝,對身后的武士一揮手:“拖出去!絞死!”
幾個如狼似虎的武士沖上來,不顧董貴妃的哭喊掙扎和劉協的絕望哀嚎,硬生生把懷有身孕的董貴妃拖了出去!就在皇宮之中,用白綾活活勒死!一尸兩命!
漢獻帝劉協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愛妃和未出世的孩子慘死,心如刀絞,卻又無能為力!他癱坐在冰冷的地上,望著曹操離去的背影,眼中只剩下刻骨的仇恨和無盡的絕望!他知道,從這一刻起,他徹底成了曹操砧板上的魚肉,再無半分尊嚴可言!
曹操用董貴妃和她腹中胎兒的血,徹底澆滅了“衣帶詔”帶來的最后一點火星。他提著滴血的劍,走出皇宮,望著許都陰沉的天空,心中沒有一絲勝利的喜悅,只有更深的警惕和殺意:“劉備……還有你!等著吧!待我收拾了袁紹,下一個,就是你!”
許都的血腥清洗暫時告一段落,但曹操知道,更大的風暴還在官渡前線等著他。而僥幸逃脫的劉備,在汝南得知董承等人慘死、血詔案發的消息,驚出了一身冷汗!他更加堅定了自己的信念:**曹操不死,漢室難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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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我們將繼續《三國演義》原著第二十四回:“國賊行兇殺貴妃皇叔敗走投袁紹”的精彩故事。劉備汝南遇險,關羽千里走單騎,經典傳奇即將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