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王寡婦
- 詭異修仙,舊日叩仙門
- 龍鱗馬
- 2160字
- 2025-06-03 23:39:24
凌宇聞言停下了腳步,他沒有回頭只是沉聲道:“昔日你種下魔胎是因,今日我碎你石身便是果。”
“身為萬人敬仰的海神卻幾次三番挑釁于我,泥菩薩尚有三分脾氣,真當我好欺負不成?”
“裝神弄鬼,你既不敢以真面目示人,那最好這輩子都不要出現在我面前!”
說完凌宇便大步流星的走遠了,可他沒看見的是那飄散的煙塵竟然緩緩的凝成了一個佝僂的人形輪廓。
可出乎意料的是,這道人形輪廓不但佝僂還十分瘦小,遠遠望去就像是一個行將就木的老人。
不過這個人形輪廓也僅僅存在了幾個呼吸的時間便散去了。
飄蕩的煙塵也逐漸歸于平靜。
......
一路上凌宇倒是見過了不下十個的村民,不過他們大都行色匆忙。
不是扛著鋤頭鐮刀要去田間翻地除草便是背著漁網釣具出海捕魚,漁村的人們總是忙忙碌碌的。
村民們沒什么娛樂活動,面朝黃土背朝天才是他們的真實寫照。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從早到晚一天都是干不完的活。
來到小福家門口時,王寡婦正在前院里晾曬衣物,貪玩的小福卻早就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凌宇早就習慣了,這小子喜歡玩水和收集貝殼,估計這會兒正在海邊趕海呢。
他還沒走進院落呢,但身上卻冷不丁的起了好幾處雞皮疙瘩。
凌宇聳了聳肩,在經歷了這么多光怪陸離的事情后,他對自己身體的出現的應激反應已經不敢再忽視。
要知道以前他不管是暈癥發作還是平日里所看到的詭異景象都無法對他產生影響。
這就好像是兩個重疊在一起卻同時運行的空間,凌宇作為一個旁觀者雖然能看到世界的另一面,但對面的人或事物卻無法發現他。
可自從昨天開始一切都不同了,不管情愿與否自己已經進入了它們的視線當中了。
雖然不太愿意相信王寡婦會害自己,但他還是暗地里留了個心眼。
“嫂嫂,小福又跑去玩水了?他吃過早飯了嗎?”
出于禮貌凌宇還是象征性的詢問了一下小福的去向,畢竟是到人家里來蹭飯,怎么能不關心一下呢。
王寡婦將手中的衣衫搭在了竹竿上后朝著凌宇笑道:“他呀早就吃過了,屋里還給你留了一碗粥,快去吃吧不然待會涼了。”
凌宇“嗯”了一聲后點了點頭,隨即便走向了里屋。
推門而入只見古樸的實木餐桌上正靜靜的擺放著一碗白粥和一個藍盈盈的海鴨蛋。
村子里家家戶戶或多或少都養著一些鴨子用來產蛋,這群鴨子平日里多是吃一些魚蝦碎屑,所產出的鴨蛋自然也攜帶了一絲奇特的海洋風味。
凌宇一手端著碗一手握著鴨蛋就那么靜靜的坐在那里一動不動,他雖然確實有些餓了,但卻并沒有著急開動。
獨自一人待在這座鯨骨搭建的房屋里,卻讓他的思緒又回到了昨天。
為什么自己頭暈時所看到的其他房屋除開從骨縫中滲出黏液外都還基本保持著原本的結構。
但偏偏小福家卻完全變了個樣子呢?
而且坐在其中的王寡婦那副癲狂妖異的模樣與現在完全判若兩人......
凌宇眉頭一皺,他低頭看了一眼坐的板凳以及身后的窗戶,這個位置不正是昨天王寡婦用魚叉剜去大腿鱗片的地方嗎?
不對,有什么東西不大對勁!
凌宇的腦海里突然出現了昨日跟小福回家前他跟自己說的那句話。
王寡婦有古怪!
想到這他連忙站起身放下了手中的白粥和鴨蛋,就在他準備轉身離開的時候,他的余光看到的東西卻嚇了他一跳。
只見王寡婦不知何時已經晾完了最后一件衣物,此刻正靠在門口死死的盯著他。
凌宇心底一緊,王寡婦的視線與先前的海神石像截然不同,此刻的凌宇只覺得自己像是被一條劇毒的毒蛇給當作了獵物一般。
一股幽暗深邃的氣息緩緩爬上了他的后頸,仿佛下一刻就會落下尖銳的毒牙。
凌宇咽了口唾沫卻還是維持著鎮定道:“嫂嫂,你看看這事弄的,這餓過了呀卻又不覺得餓了。”
“昨天劈的那兩捆柴已經燒完了吧?我先去給你們把柴火碼好吧。”
凌宇側過身左手虛握,那掌心的三根肉芽早就蓄勢待發了,可不到萬不得已他實在是不想對這個至親之人出手。
但要是真到了性命攸關之時,也不是往日的情分可以抵消的了。
自己連那詭異的海神石像都敢砸,難道還怕一個婦道人家不成?
“小宇你要是還不餓的話,就幫我去挑挑水吧,昨天的木柴省著點用還能管些日子呢。”
“那水井的絞盤有些繡了,可憐我這病殃殃的身體連桶水都打不起來啦,真是沒用咯,要是小福他爹還在的話就好了,也不用麻煩小宇你老是往家里跑。”
王寡婦說這段話的時候雖然字里行間充滿了情感,但在凌宇的余光下卻能清晰的看見她的臉上毫無任何表情。
活像一個提線的木偶。
凌宇轉過身,此時王寡婦的臉上卻又已經掛上了和煦的微笑。
他點了點頭:“那好吧,昨晚村長找我有點事,讓我今天早上抽空過去一趟,咱們快些動身吧嫂嫂。”
王寡婦在聽到村長這兩個字時明顯有些不悅,但這絲不悅仍舊轉瞬即逝,她的臉上依舊掛著笑容。
她這才側開身子將擋住的門給讓了出來,凌宇也擦著她的身子走到了屋外。
漁村的婦人們幾乎不會使用什么脂粉之類的來點綴自己,可漿洗過的衣物以及沐浴時總會使身上帶著些草木的香氣。
但在這么近的距離之下,透過那層淡淡的草木香氣凌宇卻敏銳的捕捉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
那是來自海底淤泥的咸腥滋味,讓人作嘔。
凌宇咽了口唾沫,他細細品味了一下,確實是與自己咽喉深處同根同源的味道。
昨晚那從自己食道深處翻卷而出的觸須所殘留的味道,到現在也沒有完全消散。
可王寡婦這些年幾乎從未去過海邊,更別說什么幾乎不可能到達的海底了。
就連現代科技都無法抵達海底的最深處,放在這個世界除非真有什么仙神,否則也不必考慮了。
那么只剩下了一種可能,眼前的王寡婦或許早就不是那個慈愛的鄰家大姐姐,某種不祥的物質已經侵入了她的身體。
比如說,某位陰暗的海神閣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