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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迷霧重重難辨向:

當水警船的燈光撕開三江口的暮色,林羽掌心的墨玉戒指猝然迸出幾點火星。他趕忙低頭查看,只見三枚信物表面竟浮現(xiàn)出細密裂紋,好似蛛網般迅速蔓延。“信物……碎了?”蘇瑤的驚呼聲還在耳畔,那些裂紋卻又自行愈合,玉質反倒比先前更為通透,內部隱隱有流光婉轉。

“這是靈脈之力反噬后的淬煉。”神秘老者的聲音從背后悠悠傳來。二人急忙轉身,只見老者正坐在江邊礁石上,葫蘆口對著江面,金色的靈脈光絲如游魚般紛紛被吸入葫蘆。“三戒共鳴引動地脈龍氣,雖說解了水患,卻也損耗了法器本源。”

林羽這才留意到,老者的須發(fā)似乎又白了幾分,眼角皺紋也愈發(fā)深刻。“前輩您……”

“無妨。”老者將葫蘆塞緊,站起身來,江風獵獵,吹動他的衣袂,竟有幾片枯葉從袖中飄落。“靈脈既已穩(wěn)固,老夫也該回山了。”說罷,他從懷中掏出一卷竹簡遞給林羽,“此乃《九江地脈圖》,記載著靈脈分支與古代遺跡的關聯(lián)。記住,文化傳承如同靈脈,需以心血滋養(yǎng),一日也不可斷絕。”

話剛說完,老者便化作一道青煙,消散在江風之中。林羽展開竹簡,發(fā)現(xiàn)上面不僅有詳盡的地脈走向,還標注著白鹿洞書院、岳母墓等文化遺址下方的靈脈節(jié)點。蘇瑤湊過來一看,突然指著圖中一個標記說道:“這里……是咱們發(fā)現(xiàn)水晶球的‘仙人遺境’,它恰好位于靈脈主干之上!”

此時,水警已將盜墓賊押解上岸。在警燈照耀下,為首的頭目臉上的猙獰瞬間化作驚恐,他不斷指著林羽的方向嘶吼,卻被警員粗暴地推進了船艙。林羽望著漸行漸遠的警船,又想起水晶球里洪水退去的畫面,突然一陣眩暈襲來——引動靈脈消耗了他太多體力,膝蓋一軟,便跪坐在地。

“林羽!”蘇瑤趕忙扶住他,卻察覺到他手腕上的古玉手鐲正在發(fā)燙,青綠色光芒順著手臂蔓延,竟將他掌心信物的裂紋完全修復。三枚信物再度煥發(fā)光彩,玉佩上凝著水珠,手鐲纏繞著綠意,戒指則縈繞著云氣,宛如擁有生命般微微脈動。

“信物在反哺咱們呢。”蘇瑤驚嘆道。林羽只覺一股暖流順著手臂涌入丹田,疲憊感瞬間煙消云散。他緊緊握住信物,發(fā)覺它們竟與自己的心跳產生了共鳴,仿佛已然成為身體的一部分。

夜色漸濃,二人沿著江岸朝著九江老城走去。江風裹挾著水汽撲面而來,林羽突然停下腳步,指著上游方向說道:“你瞧那是什么?”

只見江心一艘烏篷船順流而下,船篷上掛著三個白紙燈籠,在夜色里格外醒目。船行之時悄然無聲,宛如鬼魅。船頭站著個身著蓑衣的漁夫,手中竹篙輕點水面,船舷兩側竟蕩開詭異漣漪——那些漣漪并未擴散,反而匯聚成一個個骷髏頭的形狀。

“是‘水鬼船’?”蘇瑤緊緊抓住林羽的手臂,聲音顫抖,“《潯陽夜譚》里講,這種船會在水患過后現(xiàn)身,帶走迷路之人。”

烏篷船緩緩靠近,漁夫抬起頭,斗笠下露出的竟是一張青灰色的臉,眼窩深陷,沒有瞳孔。他舉起竹篙,指向林羽手中的信物,喉嚨里發(fā)出“嗬嗬”的怪聲。

林羽下意識將蘇瑤護在身后,三枚信物剎那間同時發(fā)光,形成一道光盾。漁夫見狀發(fā)出尖銳嘶鳴,竹篙上的骷髏漣漪瞬間破碎,烏篷船竟調轉方向,迅速消失在夜色之中,連燈籠的光芒也一同熄滅。

“好險……”蘇瑤輕拍胸口,“幸虧有信物護身。”

二人不敢再沿江行走,轉而爬上江堤,抄近路往老城方向趕去。路過一片玉米地時,林羽聽到玉米稈發(fā)出“沙沙”聲響,并非風吹所致,而是有人在其中快速穿行。他示意蘇瑤噤聲,悄然撥開玉米稈——只見地里散落著幾個黑色背包,正是盜墓賊的裝備,而背包旁,插著一把眼熟的洛陽鏟。

“他們還有同伙?”蘇瑤壓低聲音問道。林羽撿起地上的對講機,按下通話鍵,只聽到電流雜音,突然一個沙啞聲音傳來:“……頭兒失手了,快帶東西去云霧谷……信物碎片……”

“信物碎片?”林羽皺起眉頭,難道盜墓賊還有其他圖謀?他仔細檢查背包,發(fā)現(xiàn)里面除了盜墓工具,還有個鉛盒,打開一看,里面裝著幾塊破碎玉片,玉片上刻著殘缺云紋,正是墨玉戒指的碎片。

“他們一直在收集信物碎片!”蘇瑤恍然大悟,“水晶球里的預言或許并非空穴來風,這些碎片要是被惡人集齊,說不定會破壞靈脈!”

林羽將鉛盒放入自己背包,拉著蘇瑤跑出玉米地。剛上公路,就瞧見一輛黑色越野車從遠處駛來,車燈在夜色中劃出兩道光柱。“是他們!”蘇瑤認出車上之人,正是在白鹿洞書院見過的盜墓賊。

二人急忙躲進路邊灌木叢,越野車在玉米地旁停下,下來三個蒙面人,手中皆持武器。林羽屏住呼吸,聽到他們在地里翻找,還不時咒罵。

“頭兒說信物碎片就在這附近,怎么找不著?”

“肯定是被那兩個小崽子拿走了!追!”

越野車重新啟動,朝著九江老城方向駛去。林羽和蘇瑤等車走遠,才從灌木叢中出來。“他們知道咱們要回老城,得換條路走。”林羽望著公路盡頭的車燈,眉頭緊鎖。

蘇瑤拿出《九江地脈圖》,借著手機屏幕微光查看:“這兒有條廢棄古道,通往牯嶺街,應該能避開他們。”

二人鉆進山林,沿著布滿青苔的石階向上攀爬。夜越深,霧氣越濃,能見度不足五米。林羽打開頭燈,光柱在霧中只照出一片慘白。突然,他聽到身后傳來腳步聲,并非人的腳步聲,而是某種沉重之物在地上拖行的聲音。

“什么東西?”蘇瑤嚇得緊緊抓住林羽胳膊。林羽回頭,頭燈光柱刺破濃霧,照亮了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只見霧中跟著一個“人”,它沒有腿,上半身掛在兩根枯骨上,脊椎骨拖在地上,發(fā)出“咔噠咔噠”的聲響,腐爛的臉上兩只眼睛空洞地望著他們。

“是‘走尸’!”林羽想起神秘老者筆記里的記載,這種東西多是古墓里的守墓人,被邪術操控。他急忙掏避瘴丹,卻想起在三疊泉時已經用完。

走尸發(fā)出“嗬嗬”叫聲,加快“拖行”速度,腐爛的手爪抓向蘇瑤。林羽舉起洛陽鏟格擋,只聽“咔嚓”一聲,鏟頭竟被抓出幾道深痕。“快走!”他拉著蘇瑤狂奔,走尸在身后緊追不舍,脊椎骨摩擦地面的聲音像催命符般越來越近。

也不知跑了多久,前方出現(xiàn)一座破敗山神廟。林羽想起古籍中記載邪物懼怕香火,便撞開廟門,里面果然供奉著一尊殘缺的山神雕像,神案上還插著半支燃燒的香。他將蘇瑤推進去,自己擋在門口,舉起三枚信物。

走尸沖到廟門口,被信物光芒一照,發(fā)出凄厲慘叫,身體開始冒出黑煙,漸漸化為一灘污水。林羽喘著粗氣靠在門框上,這才發(fā)現(xiàn)蘇瑤臉色煞白,指著神案下說道:“林羽……你看……”

神案下蜷縮著一個人,身著景區(qū)保潔員工作服,正瑟瑟發(fā)抖。林羽扶起他,發(fā)現(xiàn)是個中年男人,嘴唇發(fā)紫,顯然驚嚇過度。“別怕,我們是來救人的。”

男人顫抖著手指,指著廟外濃霧:“鬼……有鬼啊!從山里爬出來的!”他語無倫次地講述著,說自己晚上來山里撿垃圾,不小心掉進一個土坑,里面全是白骨,然后就被這東西跟上了。

林羽和蘇瑤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擔憂。看來盜墓賊不僅在尋找信物碎片,還在山里施展邪術,挖掘古墓。“您知道附近有古墓嗎?”蘇瑤問道。

男人思索片刻,指著廟后的山林說道:“好像聽老輩人說,這山神廟后面有個‘仙人冢’,但沒人曉得具體位置。”

就在這時,廟外濃霧中傳來引擎聲,越野車的燈光透過廟門照進來。“他們來了!”林羽急忙吹滅神案上的香,拉著蘇瑤和保潔員躲到神案后面。

車門打開的聲音傳來,接著是盜墓賊的對話:

“頭兒說了,仙人冢里可能有信物碎片,仔細找找。”

“這破廟有啥好找的……咦?地上有水漬,好像是走尸化掉的!”

“那兩個小崽子肯定來過!搜!”

手電筒的光柱在廟里掃射,林羽握緊洛陽鏟,蘇瑤則捂住保潔員的嘴。盜墓賊的腳步聲越來越近,眼看就要走到神案前,突然廟頂瓦片發(fā)出碎裂聲,一個黑影從天而降,落在盜墓賊身后。

“什么人?!”盜墓賊轉身,手電筒照到黑影臉上——竟是神秘老者!

老者手中拂塵一揮,盜墓賊手中的槍瞬間脫手,飛到半空。他再一指點出,盜墓賊們紛紛捂住脖子,臉色漲紅,倒在地上抽搐。整個過程不過眨眼之間,林羽和蘇瑤看得目瞪口呆。

“前輩!”林羽從神案后走出。老者對他擺擺手,走到神案前,看著那半支香,嘆了口氣:“山神香火已斷,邪物才敢肆意作祟。”說罷,他從葫蘆里倒出些金色粉末,撒在香灰上,殘缺的山神雕像竟發(fā)出微光,廟外的濃霧也隨之漸漸散去。

“前輩,您不是……”蘇瑤驚訝地說道。

“老夫不過是一縷分神罷了。”老者看向林羽,“盜墓賊背后的勢力遠比你們想象的復雜,他們不僅妄圖得到信物碎片,還企圖破壞靈脈節(jié)點。”他指著廟后的山林,“仙人冢便是靈脈的一處節(jié)點,倘若被挖開,九江恐怕會再度遭遇水患。”

林羽想起背包里的鉛盒,問道:“前輩,我們找到一些信物碎片,他們收集這些究竟想做什么?”

“以邪術重組信物,反向操控靈脈。”老者臉色凝重,“當年仙人設下三戒,不僅是鎮(zhèn)護,更是封印。若被惡人用碎片重組,靈脈將淪為毀城的兇器。”

此時,被打倒的盜墓賊開始呻吟,老者揮袖,將他們卷入揚起的塵土之中,再睜眼時,盜墓賊已不見蹤影。“老夫能做的僅止于此,接下來便要靠你們了。”他看向林羽手中的信物,“記住,信物雖已認主,但碎片仍有感應,需盡快尋得所有碎片,以靈脈之力凈化。”

言罷,老者的身影漸漸變得透明,最終化作幾點熒光,融入山神雕像。林羽和蘇瑤對視一眼,從對方眼中都看到了沉甸甸的責任。

“我們去仙人冢。”林羽緊緊握住信物,望向廟后的山林。蘇瑤點點頭,扶起仍在發(fā)抖的保潔員:“大叔,您先下山報警,告訴警察這里有盜墓賊。”

保潔員連連點頭,連滾帶爬地跑下山去。林羽和蘇瑤整理好裝備,走進廟后的山林。這里樹木愈發(fā)茂密,地上鋪滿厚厚的落葉,踩上去悄無聲息。走了大約半個時辰,林羽突然停下腳步,指著前方說道:“你看那棵樹。”

只見一棵千年古柏的樹干上,刻著一個模糊的八卦圖,圖中央有個箭頭,指向樹后的山壁。二人繞到山壁前,發(fā)現(xiàn)那里有個被藤蔓覆蓋的洞口。

“應該就是這兒了。”蘇瑤拿出洛陽鏟,撥開藤蔓。洞口不大,剛好容一人通過。林羽打開頭燈,率先鉆了進去,蘇瑤緊跟其后。

洞內并無想象中的棺槨,而是一個寬敞石室。石室中央有個圓形石坑,坑里插著九根銹跡斑斑的鐵劍,呈九宮格排列,劍身上刻著古老符文。石坑周圍散落著一些玉片,正是信物的碎片。

“他們已經來過了!”林羽撿起一塊玉片,發(fā)現(xiàn)上面有新的撬痕。蘇瑤則留意到石坑邊緣的泥土:“瞧這腳印,不止一批人來過。”

突然,洞頂傳來震動,碎石簌簌落下。林羽抬頭,只見洞頂被炸開一個窟窿,盜墓賊的臉出現(xiàn)在洞口,手中拿著炸藥包。

“把碎片交出來!”盜墓賊嘶吼著,將炸藥包扔進洞來。

林羽眼疾手快,用洛陽鏟將炸藥包拍向石坑。炸藥包在鐵劍堆里爆炸,發(fā)出震耳欲聾的聲響。九根鐵劍被震得飛起,插在石室四壁,符文發(fā)出紅光,竟形成一個結界,將爆炸威力困在石坑內。

“這是……九劍陣!”蘇瑤驚嘆道,“用來封印邪物的法陣!”

爆炸過后,洞口的盜墓賊不見蹤影,想必是被劍陣威力嚇退。林羽走到石坑前,只見爆炸將坑底泥土翻開,露出一塊青色石板,石板上刻著與三枚信物對應的圖案。

他將手中碎片放在石板凹槽中,碎片竟自動吸附上去,與此同時,林羽掌心的信物發(fā)出光芒,與碎片產生共鳴。石板緩緩下沉,露出下面的一個玉盒。

打開玉盒,里面沒有碎片,而是一卷泛黃絲綢,上面用朱砂寫著:“三戒歸一,邪不壓正。然碎片流散,需集于靈脈之源,以心火煉化。”

“靈脈之源……難道是云霧谷的還魂草潭?”蘇瑤推測道。林羽點點頭,將絲綢收好,看著石室四壁的鐵劍,若有所思:“前輩說盜墓賊想破壞靈脈節(jié)點,這里的九劍陣應該就是保護節(jié)點的,如今劍陣被炸開,得想辦法修復。”

他試著將鐵劍從石壁上拔出來,卻紋絲不動。蘇瑤突然想起《九江地脈圖》:“靈脈節(jié)點需以地脈龍氣滋養(yǎng),或許咱們可以用信物引動龍氣,修復劍陣。”

二人將三枚信物放在石坑中央,信物發(fā)出的光芒漸漸交融,形成一道光柱,射向洞頂。林羽感到掌心的信物與地下靈脈產生共鳴,一股強大力量從地底涌出,順著光柱注入九根鐵劍。

鐵劍上的符文重新亮起,緩緩飛回石坑,插回原來位置。當最后一根鐵劍歸位時,整個石室發(fā)出嗡鳴,洞頂的窟窿竟自動愈合,落下的碎石也重新拼接完整,仿佛從未被炸開過。

“成功了!”蘇瑤欣喜地說道。林羽卻感到一陣疲憊,引動靈脈再次消耗了大量體力。他靠在石壁上,看著手中信物,它們比之前更加明亮,仿佛蘊含著無盡能量。

“咱們得盡快去云霧谷,”林羽喘著氣說道,“把所有碎片集齊,煉化掉。”

蘇瑤點點頭,扶起林羽:“走吧,天快亮了。”

二人走出仙人冢,東方已泛起魚肚白。遠處的九江老城在晨光中蘇醒,長江如一條金色絲帶,蜿蜒流淌。林羽回頭望向山林,那里曾危機四伏,但此刻在晨光下,卻顯得寧靜而神秘。

他明白,這僅僅是對抗盜墓賊的開端,更多碎片還散落在九江各處,更多靈脈節(jié)點亟待守護。但他不再畏懼,因為他手中有信物,心中有信念,身邊有蘇瑤。

“我們回家吧。”林羽握住蘇瑤的手,朝著九江老城的方向走去。陽光灑在他們身上,將身影拉得很長很長,仿佛為他們即將開啟的新征程,鋪上一條光明大道。而在他們身后,山林中的霧氣漸漸消散,廬山露出真面目,巍峨壯麗,仿佛在默默注視著這一切,等待著他們的下一次探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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