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場宴會后,張凌赫的世界被按下暫停鍵。手機銀行余額歸零的短信提示音響起時,他正抱著吉他調試琴弦,晨光透過出租屋斑駁的窗欞灑在琴身上,將屏幕上的數字映得發白。父親的助理發來最后通牒:“少爺,老爺說了,除非您和付小姐斷絕往來,否則不會再給您一分錢。”
付凌雪攥著剛發的家教工資沖進破舊公寓時,正撞見張凌赫蹲在走廊啃冷饅頭。她的眼眶瞬間通紅,把裝著現金的信封拍在銹跡斑斑的鐵門:“你為什么不告訴我?”
張凌赫撣掉褲腿上的饅頭屑,伸手替她理了理被風吹亂的劉海,指尖還沾著琴弦磨出的繭:“怕你又想逃。”他帶著她走進逼仄的房間,墻角堆滿二手樂譜,褪色的窗簾被風吹得獵獵作響,“但你看,沒有張家的錢,我也能把生活過成歌。”
深夜時分,手機屏幕突然亮起,是付凌雪發來的消息:“樓下燒烤攤還開著,要不要加餐?”他透過玻璃門望去,路燈下的女孩抱著保溫桶跳腳,呼出的白霧在冷空氣中凝成細小的水珠。
當張父派人送來律師函,要求張凌赫簽署斷絕關系協議時,付凌雪正蜷在他的破沙發上修改自己軟件工程專業的畢業論文。張凌赫將文件隨手塞進吉他箱,俯身吻去她眼角的淚:“別擔心,”他的聲音混著樓下夜市的喧鬧,卻比任何時候都堅定,“我的人生,早就不是能用錢買斷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