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日常大混戰(zhàn)
2015年某個周六，李明家的二層小樓像被龍卷風(fēng)掃過。
客廳沙發(fā)上堆著五件校服，每件袖口都別著不同顏色的發(fā)卡——紅橙黃綠紫，像五只彩色刺猬。張?zhí)m站在廚房門口，看著滿地的薯片碎屑和打翻的果汁，太陽穴突突跳：“李明！你家閨女們又把客廳當(dāng)戰(zhàn)場了！”
李明蹲在魚缸前給金魚換水，頭也不回：
“孩她媽，淡定！你昨天沒看見老五把老三的作業(yè)本放進冰箱？”
“那算啥！”張?zhí)m抄起掃帚，“今早我看見老四在用我的燙斗烤紅薯！”
二樓突然傳來玻璃碎裂聲，
老五知幽探出頭，頭發(fā)上粘著薯片渣：“媽！老大把花瓶打碎了！”
“放屁！”老大知夏的聲音從衛(wèi)生間傳來，“是老三用吹風(fēng)機吹頭發(fā)時撞翻的！”
老三知甜抱著抱枕從客房跑出來：“冤枉！我當(dāng)時在替老二補作業(yè)！”
老二知歡晃著手機從樓梯滑下來：“別吵！我在直播‘五胞胎的一天’呢！網(wǎng)友都在猜誰是真老大！”
李明看著四個閨女在眼前亂轉(zhuǎn)，突然掏出魚販用的電子秤：
“都給我站上來！老大52斤，老二51……”
老四知野立刻舉手：“我剛吃完三碗飯！不算！”
老五知幽趁機站到秤上：“看！我跟老大一樣重！”
“你踩了兩塊磚！”張?zhí)m一眼識破，從老五腳下抽出百科全書。
廚房傳來“?！钡奈⒉t提示音，
老三知甜突然拍腿：“壞了！我把老五的矯正器放進微波爐加熱了！”
“啥？”老五慘叫著沖進廚房，
“那是俺花一百塊買的！你賠！”
老三吐了吐舌頭：“要不……我替你吃一個月胡蘿卜？”
“我不吃胡蘿卜！”老五抓起沙發(fā)上的枕頭砸過去，
“你上次把我的漫畫書折成紙飛機！”
李明看著混戰(zhàn)的閨女們，突然想起賣魚時的場景——
五條鯽魚在水盆里亂蹦，越想分開越擠成一團。他嘆了口氣，從柜子里拿出五盒牛奶，每盒貼上不同顏色的便利貼：
“都別打了！喝牛奶！紅盒老大，橙盒老二……”
話沒說完，老五已經(jīng)搶過紅盒牛奶：“今天我是老大！”
“反了天了！”李明作勢要打，卻被張?zhí)m攔住：“算了，你昨天還把老三認(rèn)成老五，讓她洗了你的臭襪子。”
午后陽光穿過紗窗，在地板上織出菱形格子。
老大知夏坐在書桌前整理錯題本，老三知甜偷偷打開零食柜，卻發(fā)現(xiàn)里面全是胡蘿卜條。
“誰干的！”她尖叫著舉起袋子，
老四知野從窗簾后探出頭：“當(dāng)然是我！說好的替老五吃胡蘿卜！”
“我不管！”老三抓起抱枕砸過去，
“你還把我的橡皮換成橡皮泥！”
樓下突然傳來李明的怒吼：
“哪個小兔崽子把我的魚飼料喂給貓了？”
五姐妹瞬間噤聲，像五只鵪鶉縮在沙發(fā)上。老五悄悄把空飼料袋踢到沙發(fā)底下，卻被老二的直播鏡頭拍個正著。
“網(wǎng)友們看！”老二對著手機笑，
“現(xiàn)在是‘李家偵探時刻’，猜猜是誰干的？”
屏幕上立刻彈出滿屏彈幕：
“肯定是老五！”
“不，是老四，她昨天還把烏龜放進魚缸！”
“盲猜老三，她上次把爸爸的煙換成棒棒糖！”
張?zhí)m端著切好的西瓜進來，看著混亂的客廳突然笑了：
“李明，你說咱要是只生一個閨女，現(xiàn)在是不是能清靜點？”
李明接過西瓜咬了一大口，汁水順著下巴流：
“清靜是清靜了，可哪來這么多樂子？你看她們——”
他指了指正在搶西瓜的五姐妹，
“老大搶西瓜時還不忘把籽吐成直線，老二邊吃邊直播，老三把西瓜皮雕成花，老四用西瓜汁在地板上畫畫，老五……”
“老五把西瓜籽藏進你的煙灰缸了！”張?zhí)m笑著拍掉老五的手。
夕陽把窗欞的影子拉得老長，
五姐妹擠在衛(wèi)生間刷牙，鏡子里映出五張沾著牙膏沫的臉。老大突然指著老五的牙刷：“這是我的！你又用錯了！”
“明明是我的！”老五含著牙刷含糊道，
“看顏色！粉色是我的！”
“你上周把粉色牙刷染成了紫色！”老二舉起自己的紫色牙刷，
“現(xiàn)在我的牙刷才是粉色！”
李明靠在門框上看著她們，突然想起張?zhí)m生她們那天，
五個小不點在保溫箱里像五只小耗子，如今卻長成了五只小老虎。他摸了摸口袋里的記賬本，最新一條寫著：
“2015年7月12日，
老五打碎花瓶賠50元，
老四烤紅薯弄壞燙斗賠100元，
老三加熱矯正器賠100元，
老二直播用流量超支50元，
老大……老大把魚飼料喂貓，暫未發(fā)現(xiàn)損失。
但——
全家一起吃西瓜時，老五把籽吐進我茶杯，
張?zhí)m笑出眼淚，
這大概是最值錢的‘損失’?！?
老五把魚飼料喂貓的“暫未發(fā)現(xiàn)損失”實則是貓吃了飼料后狂拉肚子，李明帶貓去寵物醫(yī)院花了100元，回家后宣布“即日起，貓歸老五單獨飼養(yǎng)”。
老二的直播意外走紅，有商家寄來“五胞胎專用化妝品”，結(jié)果老三把口紅當(dāng)蠟筆用，老四把粉餅當(dāng)滑石粉抹在單杠上，引發(fā)“化妝品慘案”。
張?zhí)m為了讓五姐妹學(xué)會整理，推出“房間整潔大賽”，獎品是全家去縣城吃肯德基。老五為了贏，把四個姐姐的物品全藏進魚缸，導(dǎo)致李明撈魚時撈出三只發(fā)卡、兩支口紅和一本漫畫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