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周邊的路燈亮著,樹影灑落在這片大地上,接著三道身影覆蓋了上來,部分重疊在一起。
葉問走在前面,葉岸和姜淼跟在后面,微風吹過,姜淼的及腰長發吹動,二人在后面說著什么。
很快,葉問的腳步停了下來,他沒有回頭,光被投射下來,他的臉忽明忽暗,“我先進去和宿管說一聲,現在只有你們兩個是提前進來的,其他人還在準備。”
說完不等二人反應就一腳踏上臺階,發出“噠”的聲音,在安靜的環境中顯得分外嘹亮。
他走進了一旁亮著的小屋子,屋子旁邊還矗立著兩個造型奇特的石頭。
姜淼看著眼前的大樓,脖子被伸長,周圍的頭發受重力作用向后滑去,露出了整張臉。
這座樓大約三四十米,每個窗戶都是黑漆漆的,看起來一個居住的人都沒有。
在她面前有三階臺階,順著臺階往上,是一個佇立的大門,大門兩側還有兩個用紅色顏料寫上去的話語“言者無罪,聞者足戒”分布在左右兩側。
姜淼不自覺的攬住葉岸的胳膊,這里的一切都令她感覺陌生,尤其是一旁的窗戶上,還發著綠油油的光,看著格外的滲人。
葉岸看著眼前的宿舍樓,眉頭輕輕皺起,見姜淼害怕的模樣,安撫的拍著她的胳膊。
很快葉問就出來了,在后面還跟著一個人,等走近看清了這個人的模樣:四十來歲,穿著一個黑色的上衣,下面是白色的褲子,她是中長發被干凈利索的盤了起來,臉上沒有一點頭發,漏出了整張臉,她的臉色看起來很不好,眉頭皺著,眼神凌厲,打量著葉岸二人。
姜淼害怕的躲在葉岸身后,只微微探出頭,看著眼前的人。
見姜淼這么害怕,她的眼中閃過一絲恨鐵不成鋼,嘴巴下拉,看著葉岸“這個小姑娘我帶她去樓里,至于你”她看了葉問一眼“你跟著他,他會帶你”。
不知道為什么,她就是特別的喜歡這個小姑娘,沒有緣由的喜歡,她想看清姜淼的臉,但總是看不真切“大概是年紀大了吧”她心里如實想著。
葉岸不放心的看著姜淼,姜淼的手也使勁的拉著葉岸的衣袖,她的眼里帶著懇請,微微搖頭。
這個人又開口了,“忘了介紹我叫周清,小姑娘你也不能一直依賴他”說完又看著葉岸“你難道要一直守在這里?”相比對姜淼的和善,對于葉岸她是肉眼可見的討厭,也不知道葉岸哪里惹到她了。
葉問見葉岸還是猶豫不決,直接拉著他的肩膀,在他耳邊小聲說著什么。
葉岸聽完,眉毛一挑,皺起的眉頭也放松了下來,他看著姜淼,朝她揮手,“我明天來找你”,說完就和葉問一起抬腳離開了這里,等姜淼看不見之后,他又偷偷的躲在一旁的大樹后面。
葉問有些無語,他的一只腳搭在樹旁,一只腳站著,雙手抱胸,嗓音聽起來吊兒郎當,“你在干嘛?”
“噓”葉岸只露了一只眼睛在不遠處仔細的看著,他的兩只手扶著樹,身體別扭的靠在樹上,回頭一只手的食指搭在嘴上,示意他安靜。
葉問見他這不放心的模樣,很是心累,他拍著頭“我都不是和你說了嗎,她是我們學校的老師,非常強,有她在,姜淼肯定沒事的。”
葉岸并沒有搭腔,還在一旁偷看著。
姜淼見葉岸居然就這么走了?他帶起的一陣風讓她掛在耳邊的頭發搭在了臉上,她的眼神幽怨,目光還停留在他們離開的方向。
“好了,別看了”周清的余光撇了不遠處的大樹一眼,又收回視線,她的步伐看著有些凌亂,腿一瘸一拐的。
姜淼注意到了她的右腿好像是有什么問題,善良的她還是忍著內心的恐懼,她走上前,“需不需要我幫忙?”她沒有去看周清受傷的腿,而是看著她的臉,伸出了手。
周清看了她一眼,模糊的燈光有些看不清具體的模樣,姜淼的臉上掛著笑容,雖然有些微抖的手還是泄露她的一些情緒。
周清把一只手搭在她的胳膊上,仔細的看了一眼,她眼睛深處一絲絲小的看不見藍光一閃而過。
“你是自然元素”她的語氣帶著肯定。
“你怎么知道?”姜淼的眼睛霎時就瞪大了,不可置信的看著她,眼底的疑惑清晰可見,連恐懼都暫時被她拋之腦后。
說完她就像是反應過來,閃過一絲懊惱,似乎覺得自己的反應直接就證實了這一點,“完了,白學了”姜淼在心里砸墻,“沒反應過來”
。
周清將她的反應盡收眼底,她的眉頭一松,可眉毛中間還是有深深的烙印,似乎是她經常皺眉留下的。
“不要緊張,你們一進校門,信息就已經告訴我了”她安撫道,姜淼松了一口氣,經過剛才那一出,自己對她已經沒有那么害怕了。
她轉過頭看著周清,指了指大門“我們怎么進去?”
周清則是伸出一只手,一道藍光閃過,等姜淼再次睜眼,就發現她已經進去了,她好奇的看著周清,“這是怎么回事?”
“等上課的時候會說”周清沒有在這里多說什么,而是帶著姜淼向她的宿舍走去,“啪嗒”一聲,燈亮了,姜淼的眼睛被刺的閉上。
剛才的光是柔和,而現在的光則是亮眼的。
等她放下自己遮擋住的眼鏡,容顏在這個燈光下一覽無余,周清轉過頭,看見姜淼的樣子,她放在一旁的手顫抖著,眼里先是閃過震驚,接著是不可置信,淚光在她飽受滄桑的眼里閃過。
她的兩只手緊抓著姜淼的胳膊,聲音抑制不住的顫抖著“你,你父母是誰?”
她的語氣激烈,雙手也不自覺的開始使勁,姜淼剛睜開眼,就見周清這幅模樣,剛放下了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她感覺自己的胳膊都快被掐死了,她使勁的掙扎著,因為疼痛眼里泛著淚花“這和你有什么關系?”
哪怕是這樣,姜淼也沒有承認或否認,而是皺著眉,臉上因為痛苦已經通紅一片,她反問。
周清像是反應過來,松開了緊抓的手,放在一旁的手還在時不時的抽搐著。
她看著姜淼,眼眶通紅,眼里的各種情緒翻涌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