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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禁足而已,我自己來

入夜的上都城格外繁華熱鬧,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逼得阿鶩不得不放緩了趕馬的速度。

腦子不用繼續保持高速運轉,輕松下來再去回想方才之事,她此時仍心有余悸。

“姑娘,奴婢有些想不明白。”

阿鶩扭過頭去,朝車內詢問道:“你今日救了陛下,做好事不留名就算了,為何剛才還要那樣對待陛下,如此豈不是要讓他對你生出厭惡嗎?”

“我的傻阿鶩,你姑娘我放個屁都得讓人聽個響,我會做好事不留名?咱們突然出現在獵場附近,那狗暴君自會差人打聽咱們的身份。”

陸凌瑤掀開簾子,一邊欣賞著周圍的夜景,一邊思忖著回道:“至于為何要將他趕下馬車,那當然是因為我看他不爽了。”

“啊?”,阿鶩露出一臉驚訝。

“開個玩笑,開個玩笑。”

陸凌瑤樂滋滋的笑了起來:“你整日就只顧著鉆研刀槍去了,怎么就沒學會揣度人心,咱們想要接近皇帝,若裝得溫婉端莊、唯唯諾諾,恐怕他轉眼就將咱們遺忘在人海里了。”

“你看那二十余名護衛,他眼皮都不眨一下就舍棄了,可見那狗皇帝絕非什么仁君,想要得到皇帝的注意,首先就得讓他琢磨不透咱們的心思。”

阿鶩恍然大悟:“既然如此,那姑娘為何不去選秀,這樣豈不是更容易接近皇帝?”

陸凌瑤輕嘆了口氣:“這兩年送進宮的女子你可聽聞有熬出頭的?”

更別提還有侯府和東宮這兩座大山阻攔,想要參加選秀恐怕并非易事。

她現在這處境是躺又躺不平,卷又卷不贏,擺還擺不爛。

“說來的確奇怪。”,阿鶩對姑娘的話也感到好奇:“皇帝幾乎月月納女子入宮,為何從未傳出一位得寵的娘娘?不會皇帝有什么特殊癖好吧?”

“管他呢,只要能躺著活下去,得不得寵有什么好在意的,這世間還有許多有趣的事情等著我們去發掘,干嘛就只惦記著男人?”,陸凌瑤很是云淡風輕的說道。

阿鶩對姑娘現在這超然物外的態度簡直驚呆了,這還是她認識的阿瑤嗎?

“姑娘,你真的把太子放下了嗎?”,阿鶩一臉不可思議道:“你以前那么喜歡太子,恨不得將心都掏給他了。”

陸凌瑤唇角微勾,淡然無比道:“誰還沒有被豬油蒙了心的時候啊。”

阿鶩倒是很喜歡姑娘如今看淡一切的樣子。

以前總看著姑娘在太子面前卑躬屈膝,都卑微到塵埃里去了還不得太子待見,她實在替姑娘感到難過。

“姑娘,那你接下來有何打算?”,阿鶩欣喜的問道。

陸凌瑤捏了捏袖子里鼓鼓囊囊的銀袋子:“當然是掙銀子咯。”

不管能不能入宮,自己腰板硬了才能挺得直。

提起掙銀子,阿鶩頓時就來了興致,正欲再問具體打算,忽聽一道低沉的呵斥聲傳了過來。

“混賬東西,又跑哪兒瘋去了,這么晚才知道回府。”

看著侯府門前立著的那道高大身影,正冷森森的望著這邊,阿鶩趕緊停下馬車,掀開簾子讓陸凌瑤走了出來。

只抬眸看了眼門前那人,陸凌瑤便感覺到刺骨的冷風撲面而來。

她永遠忘不了剛從鄉下接回來,初次見到這道身影時的情景。

那是她第一次知道自己在這世上還有親生父親,雖然面向看著兇巴巴的,生得高大又威猛,可她一點也不覺得害怕,反而覺得親切,很有安全感。

直到心里的幻想一次又一次破滅,她才肯相信,這層安全感并不屬于自己。

因為不管自己怎么努力,他的眼里永遠只有姐姐陸云渺。

不緊不慢的走上前去,陸凌瑤只是淺淺福了一禮,便準備徑直入屋。

“站住。”

平寧侯陸臻不滿的瞪向她:“回府也有些年頭了,還是這么沒禮數,連聲父親都不知道叫?”

“哦,見過父親。”,陸凌瑤冷冷抿住唇角。

她曾經有多盼著喚這聲父親,現在就有多惡心叫他一聲父親。

打出生起,她就被人牙子拐賣到了南方的村落里,飽受顛沛流離之苦,沒人知道她有多渴望這份溫暖人心的親情。

所以重生這么多世,她從未放棄過想要得到父母兄弟疼愛的念想。

可如今,她終于明白,不愛就是不愛,再血濃于水又如何。

看到姑娘在侯爺面前突然冷冰冰的態度,阿鶩害怕姑娘被侯爺責罰,連忙幫著解釋道:“啟稟侯爺,姑娘只是去城外散心,一時貪歡,回來得晚了些。”

陸臻當即就是一聲怒斥:“你這賤婢,這哪有你說話的份,我看就是你這沒規沒矩的賤婢帶壞了這孽障。”

“阿鶩她不是婢。”,陸凌瑤與他冷眼相視。

雖然回到侯府后,阿鶩一直稱自己為奴婢,可她從未將阿鶩當作奴婢看待。

“還敢頂嘴。”,陸臻更為震怒:“來人,將這孽障關回房間,從今日起斷掉月銀,沒有本侯允許,不準放她出來。”

看他肅著一張臉,陸凌瑤不覺冷笑了聲。

恐怕他懲戒自己是假,想要趁機算計自己促成陸云渺的親事才是真。

對父親的性子,陸凌瑤再清楚不過了,不管自己怎么討好他,他都不會給自己半點好臉色,只要是對那養女有利的,他陷害自己時絕不會手軟。

與其再熱臉貼冷屁股,倒不如破罐子破摔,氣他一次算一次,只要他不高興,那高興的就是自己。

眼見著好些奴仆已經朝自己涌了過來,陸凌瑤不屑揮了揮手:“禁足而已嘛,至于這么大動干戈?我自己來。”

半點也沒覺得委屈,她緊緊拽住有些膽怯的阿鶩:“阿鶩,我們走。”

瞧著女兒大搖大擺的進了門,陸臻氣得面紅耳赤:“這孽障,真是越來越沒臉沒皮了。”

葉蘭秋帶著世子陸辰霽和陸云渺出來時,正看到陸臻鐵青著臉,連忙上前相勸:“凌瑤從小就沒養在侯府,禮數自是不如渺渺周全,侯爺何必與她計較。”

“她都驕縱跋扈成什么樣子了,夫人還要慣著這孽障?”

陸臻不滿道:“你看她哪有云渺半點懂事?云渺知道我與她大哥今日回府,早早就出城相迎,這孽障竟自己個兒跑出城去貪歡,眼里可有我這父親和她兄長?”

陸云渺看出母親心里還念著她自己的親生骨肉,甚是體貼道:“妹妹定是因為太子的事在置氣,還請阿爹阿娘將這門親事讓給妹妹吧,女兒不想因為這事傷了你們一家人的和氣。”

“渺渺,你胡說什么,這太子妃就該是你的。”,陸臻冷嗤道:“你看看她那德行,嫁入東宮也是鬧笑話。”

惡狠狠瞪了眼葉蘭秋,他語氣篤定道:“我已為那孽障定了城南賀家的親事,半月后大婚。”

“城南賀家?”,葉蘭秋眉頭一緊:“可是商賈賀家的獨子賀平舉?”

那可是全京城出了名的紈绔子,整日里斗雞遛狗,眠花宿柳,還無惡不作,她再狠心也不愿將女兒嫁到那樣的人家。

正欲勸說,陸臻卻已拂袖離去。

“娘,你就別再惹父親生氣了。”,陸辰霽有些不耐:“阿瑤她一個鄉下丫頭,難道你還指著她為侯府光耀門楣?你今日忤逆父親的意思,不僅是父親,太子也很不滿。”

好好的家宴尚未開始就不歡而散,葉蘭秋心知侯爺是為自己沒讓凌瑤喝下啞藥在生氣,畢竟無緣無故換了東宮這門親事,總得需要一個合理的說法。

嘆息著閉了閉眼,葉蘭秋朝陸辰霽揮了揮手:“你帶渺渺去安撫好你父親,我去和凌瑤好好說說。”

“娘,要不還是我去吧。”,陸云渺眼中滿是歉意:“我也不知道太子為何會突然改變心意,不管怎么說都是我對不住妹妹,大不了我親自去求太子,讓太子回心轉意。”

“傻丫頭,你不要總想著委屈自己。”

葉蘭秋心疼的拍了拍她手背:“這事并非為娘偏袒你,而是只有你才適合嫁入東宮。”

“是啊,渺渺。”,陸辰霽也跟著附和道:“你方才的話大哥可不喜歡聽,你是母親一手帶大的,在我眼里你就是我的親妹妹,往后不要再說那些見外的話。”

聽及于此,陸云渺這才打消了心中的顧慮:“謝謝大哥和阿娘,渺渺一定不會辜負你們期望的。”

葉蘭秋滿意的點了點頭:“快去吧。”

目送著兄妹二人入府后,葉蘭秋若有所思的朝陸凌瑤院里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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