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里的燈被打開,卜子手里的槍還在冒煙,趙木童嫌棄地看著從女人尸體下鉆出來的杜嶼,他身上的鮮血也在冒熱氣。
“下次要不要先開燈再開槍?”杜嶼嫌棄地看著身上的血跡,“我怕你哪天一不留神把我打死了。”
“放心吧,我的槍法是公司最強的。”
“怎么?公司還舉行過設計比賽?”
“我自封的。”卜子把槍退膛后收拾好,“你這人怎么這樣?我倆車都打不到,淋著大雨來救你,你怎么陰陽怪氣的!”
“你是怎么知道杜嶼在這里的?”趙木童不解,“他只說他要出門,不告訴我為什么。”
“我還沒來得及問呢,你怎么把她帶來了。”杜嶼不滿,“這種事她少參與。”
卜子聳聳肩。
“我告訴他如果不帶上我就出不了門。”
“樓道里,我用鉛筆寫了摩斯密碼,我想如果我一直不回去,他肯定會找我有沒有留下訊息。”
“他要是沒看到呢?你不是死定了?”
“她不過是威脅我罷了,我可是有老板處心積慮想要得到的東西,雖然我也不知道他們為什么認為東西在我這。”
“什么東西?”卜子來了興致。
“一箱黃金,”杜嶼滿不在乎,“反正我不知道在哪,不過今天這個事勾起了我的興趣,不論這里面有什么誤會,如果能解除的話,至少我們可以不被公司針對,只用躲避警方追捕就行。”
“一箱?”
“我不知道是多大一箱。”
“能讓公司興師動眾的,應該不會是小箱子,說不定有旅行箱那么大一箱。”卜子興奮地搓著手,“要我說,這里面雖然有誤會,但假如我們真能得到那么多黃金,不如直接跑路算了,跑到國外去。”
“你忘記自己是為什么被公司追殺了?”
卜子一下失去了那股子興奮的勁兒。
“我覺得如果找到了,把誤會解除比較好,你很缺錢嗎?”杜嶼問。
“沒有特別缺,但也不會嫌錢多。”
“那也得有命花才行,我想快點了結這個事,然后找機會離開這個鬼地方,跑到一個沒有人認識我的城市,在警方的視線里徹底失蹤。”
“可惜我一槍把她打死了。”卜子看著漸漸發白的尸體,血流得到處都是,“剛才情況太緊急,我來不及思考,本能地瞄準能致命的地方。”
“她知道的消息應該很有限,否則怎么會偷偷來問我?”
杜嶼彎腰在女殺手的遺體上搜了一遍,什么有用的信息都沒有,他把手上沾的血擦在床上,靠在窗邊看雨。
“又一個為了自己用不到的錢而付出生命的人,”杜嶼嘆了一口氣,“你倆該引以為戒。”
“我可不感興趣。”趙木童說。
卜子則表示他聽杜嶼的勸,絕對不會打這筆黃金的主意。
“如果我收到線索,肯定會和你商量。”
按照慣例,趙木童躲進別的房間,杜嶼和卜子處理尸體,因為這是杜嶼的避難所,平時不會有人出入,他們只是簡單肢解處理后放在冰箱里,再找機會把她送去更隱蔽的地方藏起來。
收拾完已是后半夜,三人在凌亂的客廳稍作歇息,杜嶼說出了自己的困惑。
“剛剛她提到了我的小女朋友。”
“誰?”趙木童問。
“你。”卜子瞪著她,“你被嚇傻了?自己是誰都不知道。”
“我是問誰提到了我。”
“她。”杜嶼指了指冰箱。
“那怎么了?”趙木童問,“要分開了?”
“誒?談戀愛的事兒我可不參與。”卜子說著就要往屋外走。
杜嶼一把把他抓回來,“你倆傻了?她怎么知道趙木童是我女朋友?”
“你的意思是……”卜子扯開杜嶼的大手,“我們被監視了?”
“就是這個意思。”
“我操!”卜子大罵一聲又開始往屋外跑。
“怎么了這是?”趙木童一臉疑惑。
杜嶼拉著趙木童追上去,邊跑邊說:“今天我們都出來了,木子一個人在家可能有危險!”
卜子在樓道猶豫了一下,還是冒著大雨往外沖。杜嶼則帶著趙木童去了地下車庫,他在這里藏了一輛奔馳GLC。
沒多久杜嶼就開著車追到了卜子。
“有車不早說?”卜子氣喘吁吁地爬進車后座抱怨道。
“你自己跑太快了。”杜嶼沒好氣地說,“只能希望白天雨小了之后,馬路不要馬上被雨水給淹完了,不然我們三個都得淋著雨回去。”
車在距離木子家還剩幾百米的時候還是拋了錨,來不及管這一大塊廢鐵該怎么處理,三人趟著沒過膝蓋的水沖回去瘋狂拍門,無人應。
過了很久木子才一臉憔悴地把門打開,卜子趕緊把掏到一半的槍又收了回去。
“你們三個還有心思往外跑。”
“出去辦點事,”卜子急匆匆往室內沖,“家里沒什么事吧?”
木子疲憊地癱在沙發上,搖搖頭。
“那你怎么看起來不對勁?”卜子坐到她身邊摸她的頭,“是不是病了?”
“阿布不見了。”
“什么時候?”杜嶼和卜子對視了一眼,心領神會。
“就是卜子和小趙出去沒多久,我給阿布開罐罐,但它都沒出現,整個家都找了,沒找到。”
杜嶼去檢查了門鎖,有撬過的痕跡,已經有人進來過了。
“你在看什么?”趙木童悄無聲息地出現在杜嶼身后。
“你看這個痕跡,”杜嶼指著鎖眼旁邊不太起眼的劃痕,“這些痕跡很明顯不是鑰匙造成的,我第一天來的時候也觀察過鎖眼,上面沒有這些痕跡。”
“那阿布……”
“一個下馬威吧,想讓我們束手就擒。”
“那怎么辦?”
杜嶼搖搖頭,一臉無奈。
沒多久卜子也過來了,他看到鎖眼上的痕跡也大概知道發生了什么。
“該搬家了。”杜嶼問卜子,“你還有其他地方能住嗎?”
“我覺得剛剛咱們去的那里就不錯。”
“那里也暴露了,不去。”杜嶼拒絕了。
“我覺得這里還能再住一陣子,等雨小了再想辦法。”卜子指著杜嶼說,“我們不要再一起出門了,有什么事我倆必須有一個人在家。”
“有沒有可能貓真的跑了呢?”趙木童問。
“不會的,”木子不知道什么時候也站在了他們身后。
其余三人不知道木子什么時候來的,聽到了他們的多少對話,四個人面面相覷,氣氛變得相當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