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疑云夜襲
- 四姑娘變異了怎么破
- 霍曉
- 2013字
- 2025-06-24 10:19:00
夜里,宮內密語傳至方遇耳中。
“霍思言與沈芝將于明日進謝府密庫,目的為舊年印章副本。”
方遇坐于黑暗燈下,輕聲道:“這是她真正動手的開始。”
他敲了敲桌,吩咐道:“送消息給那位……就說,她要的舊章已經暴露,該由她自己抉擇了。”
親隨面露遲疑,卻不敢多言,躬身而退。
翌日清晨,謝府外現重重把守。
霍思言與沈芝入內,謝家老管家親迎,送二人至地窖密庫。
“此處所藏皆為歷代印章副本、雕工樣本,以及歷任印首私記。”
“當年黃石口所用者,也應在其中。”
霍思言一一翻查,眼神極其冷靜。
沈芝忽然從最底一層抽出一卷小匣,沉聲道:“這個不在目錄內。”
霍思言接過,輕輕掀開匣蓋。
一枚斑駁青玉,正是黃石口失蹤印章。
玉面上有一道極淺劃痕,若非對印章極為熟悉之人,斷難察覺。
沈芝失聲:“這是仿章。”
霍思言點頭:“仿得極像,但這劃痕是破綻。”
“那年所有調令,若皆蓋此章,就是假的,那日調兵,是假命。”
沈芝目露震驚:“那真正的調兵令呢?”
霍思言望向遠處窗光透入,眼神幽深。
“可能從未存在過。”
她捧起那枚印章,語氣低緩卻帶著不容置疑:“找到這枚章的人,是我母親。”
“她把它藏進謝府密庫,是因為她信得過謝家,而我要做的,是讓它重現于朝堂。”
謝府外,一抹纖細身影遠遠望著密庫方向。
她穿著舊襖,面容藏在風雪中。
那人唇角微顫,低聲呢喃:“你終于……找到它了。”
她轉身隱入巷中,身后風起,卷走一片舊雪。
密庫之中,霍思言將那枚斑駁青玉小心收起,交由謝家老管家封存。
“請務必照舊法封存,三重蠟封,不許任何人擅動。”
老管家神色凝重,應聲道:“姑娘放心,謝家守印之責,絕不敢失。”
沈芝望著她問道:“接下來要怎么做?”
霍思言緩緩站起身來,目光冷然:“帶它回宗人府,請宗正堂驗章。”
“我倒要看看,那些年高位坐穩的人,見了這枚章,會不會心驚。”
兩人啟程回府,未行出幾里,忽見前方街口人群騷動。
一隊內衛策馬而來,馬蹄聲碎雪而至,為首之人正是方遇。
他立馬攔路,目光沉如深淵:“霍姑娘。”
霍思言止步,臉上不動聲色:“方大人此舉,似非為問安。”
方遇不答,目光掃過她手中的錦匣。
“聽說你昨日進了謝府密庫。”
“帶出來的,是何物?”
霍思言毫不避諱:“印章,一枚舊印。”
方遇挑眉:“可否借我一觀?”
沈芝擋在霍思言身前,語氣帶了幾分冷意:“方大人是奉命攔人,還是私自攔路?”
方遇微微一笑,撥馬側讓開一條路:“若姑娘們執意回宗人府,我自不敢強留。”
“只是提醒一句,若此章真牽連舊事,朝堂動蕩,可不是任何人能承受的。”
霍思言看了他一眼淡淡答道:“動不動蕩,輪不到你我說。”
她攜沈芝揚鞭而去,未再回頭。
方遇立于原地,目光逐漸森冷。
他低聲吩咐隨從:“查宗人府卷宗堂夜防。”
“若她明日送章入審,我要提前得知每一道流程。”
他頓了頓,眼神微沉。
“還有……通知宮里的人,密令可下了。”
當夜,宗人府燈火不熄。
霍思言將錦匣存入內庫,三層符封,命沈芝輪值守夜。
她獨自回屋,心緒未平,拂開案前蠟封卷軸,取出母親遺留的幾頁筆記。
那是從未公開的一段記錄。
她輕聲念出:“黃石口戰役前夜,有一軍使急調兵符,誤入楚延策帳中,楚將見章不識,欲留人細查,次日便全軍覆沒。”
“章紋不符,乃其識破關鍵。”
她指尖輕輕摩挲那一行字,眼眶微熱。
母親,早已將一切藏在蛛絲馬跡中。
半夜三更,宗人府庫房外,風雪再起。
黑衣人影一閃而過,靠近符封之匣。
一道極細銀線驟然拉動,觸機關而響鈴!
沈芝立刻驚醒,翻身掣刀,一招劈去,火光中卻已空無一人。
她沖入內庫,發現錦匣安然未動,符封完好無缺。
卻見墻角留下一行字。
“你們快了一步。”
宗人府東閣,天還未亮,沈芝已守在庫房前,眉眼緊鎖。
霍思言走來時,見她眼中布滿血絲,低聲道:“昨夜如何?”
沈芝拱手:“有人潛入,但未得手。”
她將那句“你們快了一步”呈給霍思言看。
霍思言盯著那行字,眼神一沉。
“這明擺著是挑釁,對方知道我們已有實證,卻還敢潛入……說明,他們也快到了極限。”
片刻后,謝知安匆匆而至。
“宗正堂已經知會今日審章,太后未出聲,但東廠那邊……有人暗動。”
霍思言挑眉:“東廠動了誰?”
謝知安低聲道:“姚順。”
“曾是當年章務主事的舊吏,后轉入東廠聽用,如今重新被啟。”
霍思言冷笑:“讓這等人出面,是打算攪渾水了。”
她看向謝知安:“我們的人安排妥當了嗎?”
謝知安點頭:“三重線,布在宗正堂外圍。”
“若審章時有人強闖,至少能穩住一刻鐘。”
霍思言微微頷首,轉身吩咐沈芝:“將印章取出,準備入堂。”
宗正堂。
肅穆威嚴之氣彌漫殿內,幾位朝中大員早已在位。
審章使由禮部尚書親任。
“所呈青玉章一枚,來歷何證?”
霍思言將母親舊錄書信一一呈上。
“謝家密庫留印,母親曾為禮部史官,親歷火場印務。”
“所持玉章,與現存調兵文書蓋印紋路完全一致。”
禮部尚書接過玉章,用細針沿邊緣劃過。
“此章玉質老化,雕痕細窄……確非近年所刻,而冊上明載,黃石口調兵用章,當為白玉。”
“可見,此章確為異物。”
眾官嘩然。
一名官員低聲道:“若是異章,當年兵符所蓋,豈非……皆為假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