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鏖戰(zhàn)太廟
- 四姑娘變異了怎么破
- 霍曉
- 2020字
- 2025-07-08 10:29:00
那人登時語塞。
魏臨輕聲湊近道:“你今日這一手……怕是要逼出些真東西來了。”
霍思言語氣平淡:“我逼不出他們,就逼出太后。”
同一時辰,禁閣深宮。
太后緩緩揭開一方舊圖,神色冷峻。
她面前站著一人,身披黑袍,面覆輕紗,眼神冷得沒有一絲生氣。
他聲音嘶啞,像是從墳底傳來:“她查得太深了,魂盤若落于陛下手中,你我都得死。”
太后望著他輕聲道:“你不是已經死過一次了么?”
黑衣人冷笑:“你也死過一次,活得卻比誰都狠。”
“既如此,別裝慈悲。”
太后抬眼:“鳳焚之陣,未成。”
“可宮內地火仍存,若我動脈一引……再設轉魂之法,仍可成局。”
“只是如今……少了魂主。”
黑衣人道:“我來。”
太后緩緩點頭。
“好,那就用你這一魂,賭霍思言手中魂盤,不會落地。”
夜未央,刑部地牢之下,一道被封存多年的魂脈圖卷緩緩展開。
霍思言立于圖卷前,指尖撫過那層層魂陣節(jié)點,目光如刃,逐一拆解。
這一卷圖,正是魂器司秘藏的核心陣圖之一,名曰“九淵鎖魂陣”。
據(jù)傳,此陣曾用于舊朝巫制,需九魂九命作祭,層層煉魂,最終反轉命脈,可死者歸生,生者斷魂。
謝如寒的魂印殘痕,便與此陣高度重合。
而霍思言手中掌握的魂盤,正是該陣唯一的解陣鑰。
魏臨盯著那圖一角的殘陣刻痕,低聲道:“你看到了嗎?這不是陣圖,這是陣引。”
“有人在引你去動這一局。”
霍思言淡淡一笑:“她巴不得我動。”
“只要我開了陣,那太后便可將“封越復魂”之舉歸為“霍思言誤動陣脈,致毒亂宮”。”
“她躲幕后,我出明刀,誰死誰活就不重要了,只要名義是她贏。”
謝知安冷聲道:“那你還繼續(xù)查?”
霍思言沒有看他,只道:“查。”
“我要讓她以為……我已經開始破陣,讓她來搶陣。”
“我不出手,她的局便下不成,可她若動了,就得現(xiàn)形,就有破綻。”
魏臨沉默片刻道:“您這是想逼封越自己出局?”
霍思言道:“他若真還活著,不可能眼睜睜看著九淵陣被廢。”
“他是瘋子,瘋子都有個共性,對自己親手布的局,比命還執(zhí)拗。”
同一時刻,皇宮御書房。
皇帝未歇,桌上攤著三份奏折,一份來自刑部,一份東廠,一份……來自宮外南苑。
他望著南苑送回的密報,神情淡漠,眼底卻壓著驚濤駭浪。
那密報之上,僅一句話:“封越,已入京。”
他閉眼,長嘆一聲。
“來了……”
東廠督主韓照站于書房內,低聲稟道:“屬下已將東廠三線布于宗人府、刑部、禮部各衙,亦安排兩人藏于禁閣之外,待命。”
“只是……太后所動未明,是否要提前攔下?”
皇帝搖頭:“不急,她要下死局,那就讓她下。”
“霍思言死了,她將無人掣肘。”
“可若她贏了,她便是孤之刃。”
韓照抬眸:“陛下此舉……是以霍將軍為餌?”
皇帝神色未動,語氣輕淡:
“她愿意,她生來的使命就是要斬斷舊魂的人。”
“她也清楚,這口刀,遲早要斬到她自己身上。”
皇宮深處,延禧宮密室。
封越終于揭下面上輕紗,顯露那張焚毀半邊、用魂術強行重塑的臉。
他望著魂鏡中霍思言的身影,眼神陰狠到極致。
“她不該是謝賀的女兒,她該是我的女兒。”
太后盤膝坐于魂爐之前,神色如冰。
“你當年背叛謝家,便該死在三皇子之魂散之后。”
“可惜謝賀心軟,封了你,不曾殺。”
“你還真以為自己能逃過命數(shù)?”
封越咧嘴冷笑:“命數(shù)?我命都燒沒了三分,你還跟我說命數(shù)?”
“你知道我現(xiàn)在靠什么活著?”
他指了指自己額角那一團黑色魂紋:“我每日以一魂煉一魂,才能續(xù)命。”
“你說命數(shù),那我就用命來賭!”
太后語氣冰冷:“你可以賭你自己,但這一局,我不能輸。”
“我已經為你準備好了九淵陣的副圖,藏于太廟之下。”
“宮中地火三重,你只需借霍思言之名,引其魂盤之力,便可重啟轉魂,成了,你便是魂主。”
“敗了,霍思言背罪。”
封越舔了舔唇,眼中血光一閃:
“放心,她若不死,我就親自逼著他死!”
“謝賀擋不了我,謝如寒擋不了我。”
“至于這個霍思言?她是我親手把她拉出來的。”
太后望著魂爐,緩緩道:“那你……就去。”
“最后一局,得提前開了。”
而此刻,霍思言正站在地宮石臺前,將那塊魂盤緩緩置于陣圖正中。
她眸光微動,低聲吐出一句:“來吧,我已……放血!
太廟,宮中最高祭地,供奉列祖列宗,禁衛(wèi)森嚴,常人莫近。
而今夜,太廟之下的地火窖,卻被悄然開啟。
濃烈的魂氣彌漫于封土之間,仿佛死者的呢喃,千魂百魄,俱在回響。
霍思言一襲深衣立于廟前,身后是謝知安、魏臨,以及兩名從地宮調出的魂識士衛(wèi)。
謝知安低聲:“你確定他在里面?”
霍思言點頭:“地宮里的那份殘圖是引線,魂盤落地后他一定察覺,他若真活著,今晚就會來。”
魏臨警覺地掃了四周一眼:“我在東墻下的塔樓里看見兩個內廷密探,應該是皇帝的人。”
“他盯著這邊不放。”
霍思言道:“他不放心我。”
“也不信太后真會把封越推出來送死。”
“他想看我們斗,看我們兩敗俱傷,他好漁翁得利。”
說罷,她抬頭望向太廟主門。
“那就讓他看。”
亥時三刻,魂陣微動。
廟門兩側的兩尊石獅忽然發(fā)出低低震鳴,石目中燃起兩點綠光。
那是封越留下的信號。
霍思言邁步而入,石門在她身后緩緩合攏。
太廟之內空無一人,唯有大殿盡頭,那尊早年所鑄先帝魂像前,站著一道熟悉而陌生的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