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利刃斬亂
書名: 四姑娘變異了怎么破作者名: 霍曉本章字數: 2053字更新時間: 2025-07-04 17:01:43
霍思言卻只是輕聲笑了笑,眼里沒有半分迷惘。
“謝賀那條路,是用命換時間,我這條,是用命換命。”
“太后想要全局無敵?那我就讓她知道,局外人也能殺她一招。”
她翻起袍袖,將肩上傷口綁緊,動作干脆利落。
“她下一步,必動魂傀,我得先下手為強。”
謝知安抬眼:“你要先揭魂傀?”
“對,時機已經成熟。”
霍思言目光冷靜。
“是時候把它送出去了,京郊那批,我要用。”
魏臨一驚:“大人,您真打算用魂傀入局?!”
“這東西一旦放出來,誰都撇不清,太后正盼著你動。”
霍思言淡道:“我明白,但我偏不藏。”
“她以為我還有羞恥底線,才敢把局設這么死。”
“可我若不要臉了,她反倒要顧臉皮,我要逼她進退失據。”
謝知安忽而笑了,笑得有些苦。
“你若是男人,朝堂早翻了。”
霍思言卻將劍掛回背上,只留下句:“可惜我是女人。”
“這世上對女人狠毒的手,才最慣用。”
未時三刻,京郊演武臺。
暗影浮動,兩道黑袍人跪伏在林中雪地。
霍思言立于寒風里,單手負劍。
她抬眼,看著眼前這批魂傀。
三十六人,皆是死后改骨、魂術制成,暗紋封心,能行軍、能布陣、能接令而動。
她伸手擲出一物,落地后微光浮動,數十道魂印如墨蔓蔓擴散而出,灼入魂傀印臺。
三十六道身影齊齊跪地,行軍禮如鑄鐵般整肅。
霍思言眼神冷冽,淡聲開口:“是時候,讓她看看我真正的牌了。”
夜色沉沉,皇城之中卻有一處燈火未滅。
景昌宮外,沈芝立在廊下,抬頭望著殿中帷幔輕擺,神色晦暗。
她手中握著一份密折,字跡鋒利,正是剛從東廠傳出的內報。
她知道霍思言動了,也知道太后在等。
良久,簾后傳來一道低語。
“她有動靜了?”
沈芝走入殿內,將密折恭敬奉上。
太后靠坐榻中,指尖輕點香爐,淡淡道:“她這一步如此大張旗鼓,是不準備不藏了。”
“魂傀既出,謝氏之名,便徹底埋了。”
“她倒是干凈。”
沈芝低頭:“但東廠未動,秦懷之……似乎還在觀望。”
太后輕嗤一聲:“觀望?他是怕霍思言死得太快,翻不起浪。”
“也怕我殺得太快,他自己就成了下一個。”
她輕輕一笑,語氣卻涼得刺骨。
“你去告訴他,本宮準了,要殺,就殺。”
沈芝心頭一震,低聲道:“那霍思言若以魂傀鎮場,是否會震退刑部、御史那邊的攻勢?”
“她若真用得成……”
太后忽而閉上眼,長嘆一聲。
“那說明,她已經不想做人了。”
“那就做鬼吧。”
“宮里這么多舊魂,正好也該翻一翻。”
同一時刻,京中南郊,謝家老宅。
昔日謝府祖祠早已封鎖,重兵把守。
可今夜,正門卻無聲開啟,一道身影自密道而入,熟門熟路,未驚動一人。
是謝知安。
他站在祠堂前,看著堂內供著的那塊舊碑,碑上無字,早年便被謝賀自毀。
他靜立良久,終是伸手,揭開主位后的暗格,將一封錦帛抽出。
帛上只有寥寥一行:“魂傀者,不可控也。”
他神情微動,仿佛終于印證了某個猜測。
“爹,你早知如此……”
他轉身出祠,步伐冷硬。
身后,是密格緩緩合上的聲音。
而此時,魏臨正趕往霍思言所在之地。
演武場的三十六魂傀,已在她調令下整備完畢。
她將三魂鏈鎖于腰側,銀紋之上隱有血光滲動,極其危險。
魏臨一見她如此,臉色瞬沉:“霍大人,你真準備出宮布陣?”
霍思言淡淡一笑:“我所說都是真話,她既逼我出底牌,我自然得打給她看。”
“魂傀雖不能徹底控心,但布陣、誘敵、破局皆可為用。”
魏臨咬牙:“您這樣用,一旦失控,京中會亂!”
“您這是主動犯禁!”
霍思言卻冷聲截斷他:“無礙,我若不犯禁,她就能把我從律法里生撕出去。”
“魂傀若失控,我來擔,可若是不犯這禁忌,我連命都不剩。”
魏臨看著她,一時說不出話。
霍思言卻已翻身上馬,身后魂傀踏雪而行,無聲無息。
她只留一句話,像冰刃劃破夜風:“我要讓她信……我霍思言,什么都干得出來。”
與此同時,東廠。
秦懷之坐在黑木案前,手中攥著一封剛剛火漆未干的書信。
副使躬身:“是皇上御批。”
“怎說?”
“陛下不插手。”
秦懷之垂眸輕笑:“果然。”
“陛下怕什么?”
副使低聲道:“怕太后,也怕她。”
“怕舊案翻起,魂術脫籠,再收不住。”
秦懷之笑意更濃了幾分,語氣卻如寒刃破鞘:“那就讓我來替他玩玩。”
他提筆,在案上一字一句寫下調令:“即日起,封霍氏私軍,魂傀列禁。”
“東廠兵馬三百,隨我親征。”
他抬頭,眼中沒有一絲猶豫。
“既然她瘋了……那一切都可以順理成章了。”
此時此刻,霍思言身后,三十六魂傀步步踏雪而來。
她回頭望了一眼,無聲地笑了。
“既然都不想守規矩……那就換我來,定新規矩。”
拂曉未至,京中卻早已風聲鶴唳。
一紙東廠調令,如雪夜驟雷,震碎了本就繃緊的弦。
“封霍氏私軍,魂傀列禁,違者斬。”
這一道禁令貼出不過一刻,京城六道口同時設卡,巡防營傾巢出動,兵部尚未表態,東廠卻已封鎖謝府三門。
而城東謝家老宅,更被徹夜包圍,無一人能出。
魏臨得訊時,正在趕往皇城中路。
他一把扯住東廠小卒低聲逼問:“誰下的令?!”
那小卒抖著聲回道:“是……是秦使親批……說是奉旨!”
魏臨怒極反笑:“奉的哪門子旨?!皇帝他……”
話音未落,一匹快馬自西而來,馬蹄卷起雪泥,帶起一道封口金令,正是御前詔令。
魏臨接過一看,臉色瞬間發白。
詔書上,皇帝只寫了四個字:“不得干涉。”
他手指微顫,緩緩放下那封令。
皇帝果然還是避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