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春雪阻路,范永斗送美
- 穿清:家父多爾袞,開局勸他稱帝
- 優賽猴
- 2888字
- 2025-06-16 00:30:00
那日的一場大戰,雖然未能將噶爾丹一舉擒獲,但準噶爾援軍元氣大傷,喀爾珂聯軍更是土崩瓦解,這無疑為葉塵后續的平叛行動,奠定了堅實的基礎。
戰后的幾日,葉塵主力駐扎在大同府,一面命巴特爾率領科爾沁騎兵,配合部分正白旗兵馬,清剿喀爾珂殘余勢力,一面加緊審問俘虜,搜集情報,為下一步的行動做準備。
那些原本還在觀望的漠南蒙古部落,在見識了葉塵的雷霆手段和清軍的強大戰力之后,紛紛徹底倒向了大清。他們不僅積極地向大同府輸送糧草物資,還主動派出使者,表示愿意協助清軍,共同聲討喀爾珂的叛逆。
一時間,大同府內外的形勢,似乎一片大好。
然而,葉塵心中清楚,真正的考驗,或許才剛剛開始。
噶爾丹雖然敗退,但其麾下主力尚存,絕不會甘心就此失敗。他可是草原上最狡猾的餓狼,隨時可能卷土重來,給予致命一擊。
而喀爾珂三汗的殘余勢力,雖然被打散,但百足之蟲死而不僵,他們熟悉草原地形,化整為零,與清軍展開游擊襲擾,也頗為令人頭疼。
更讓葉塵感到不安的,是來自京城的暗流。
索尼等舊臣,絕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可以攻訐他和多爾袞的機會。北疆戰事一旦陷入僵持,或者出現任何差池,他們定然會大做文章。
時間,對于葉塵而言,依舊是最大的敵人。
他必須盡快徹底平定喀爾珂的叛亂,穩定北疆局勢,才能按時返回京城,完成與蘇婉的大婚,并應對京城之內更為復雜的政治斗爭。
轉眼之間,時序已進入四月。
按照滿清的習俗,墓祭將至。
葉塵原本計劃,在墓祭之后,待天氣進一步轉暖,道路狀況好轉,便發動一場大規模的清剿行動,一舉蕩平喀爾珂的殘余勢力。
然而,天公不作美。
就在四月初,墓祭日當天,一場突如其來的春季暴雪,毫無征兆地降臨了整個蒙古高原。
鵝毛般的大雪,紛紛揚揚,遮天蔽日,不過半日功夫,整個大同府內外,便再次被一層厚厚的積雪所覆蓋。
氣溫也隨之驟降,仿佛又回到了隆冬時節。
這場罕見的春季暴雪,足足持續了七日之久!
大雪封路,交通斷絕。
葉塵原定的總攻計劃,也不得不被迫推遲。
將士們被困在溫暖的“熱帳營地”之中,雖然衣食無憂,但每日看著窗外白茫茫一片的雪景,心中不免也有些煩悶和焦躁。
葉塵也因此難得地有了一些空閑的時間。
除了每日處理一些必要的軍務,聽取斥候冒雪帶回的零星情報之外,他大部分的時間,都用來研究地圖,推演戰局,以及……思考人生。
連日的征戰和算計,早已讓他身心俱疲。
就在這戰事暫時停歇,暴雪圍困的間隙,范永斗的“心意”,也悄然送達了。
這日傍晚,葉塵獨坐燈下,對著一幅詳細的漠北地形圖凝神思索,試圖從中找出一條能夠快速迂回,直搗喀爾珂殘余巢穴的奇兵之路。
門外,傳來了多隆低低的稟報聲:“貝勒爺,范會長派人送來了一些……呃……‘慰問品’,說是體恤爺連日為國操勞,特意送來為您解乏的。”
葉塵的眉頭幾不可察地蹙了一下,從紛亂的思緒中抬起頭來,聲音略帶疲憊地說道:“慰問品?范永斗這個老狐貍,又在搞什么名堂?”
他心中清楚,這些晉商最擅長的便是投其所好,送禮也都是送到人心坎上。只是如今軍情緊急,他實在沒什么心思去應付這些。
但轉念一想,范永斗畢竟是新任的晉商總會會長,也是他目前在山西倚重的重要人物,不好太過駁了他的面子。
“讓他進來吧?!比~塵淡淡地說道。
片刻之后,一名管家模樣的中年人,領著一個身形窈窕的女子,低眉順眼地走了進來。
那女子身著一襲淡雅的素色衣裙,荊釵布裙,卻難掩其天生麗質。尤其是那雙翦水秋瞳,顧盼之間,帶著幾分怯生生的柔弱,讓人見之不由心生憐惜。
葉塵的目光隨意地掃過那女子,心中微微一動。
倒不是因為別的,只是覺得這女子的眉眼之間,依稀有那么幾分……眼熟?似乎在哪里見過相似的輪廓,但一時又想不起來究竟是誰。
不過,這種念頭也只是一閃而過。他如今滿腦子都是戰事,對這些兒女情長之事,早已沒有了太多的心思。
“這是……”葉塵的語氣帶著幾分不悅,他不喜歡在軍務繁忙的時候,被人用這種方式打擾。
那管家連忙躬身道:“回貝勒爺,此女名為‘春禾’,乃是范會長特意為貝勒爺尋訪而來,略通詩書,善解人意。范會長說,貝勒爺連日為國操勞,宵衣旰食,身邊也該有個知冷知熱的人伺候著,也好……也好為您分憂解乏?!?
他說得冠冕堂皇,葉塵卻一眼便看穿了范永斗的心思。
這老狐貍,無非是想通過這種方式,進一步拉近與自己的關系,將他牢牢地綁在晉商的戰車之上,尋求更長遠的庇護和利益。
葉塵本想開口斥責,將人退回去。畢竟,軍旅之中,行此之事,傳揚出去,總歸有些不妥,也容易授人以柄。
但當他的目光再次落在春禾那張帶著幾分惶恐和不安的俏臉上時,心中卻又生出了一絲莫名的躁動。
穿越至今,他一直緊繃著神經,在生與死的邊緣掙扎,在權謀的漩渦中博弈。連日的征戰和算計,更是讓他身心俱疲,像一柄拉滿弦的弓,隨時都會斷裂。
他也是個正常的年輕男子,血氣方剛,面對如此一個楚楚動人的女子,要說完全沒有感覺,那是自欺欺人。
更何況,范永斗這份“心意”,送得如此“恰到好處”,又是在這暴雪圍困,百無聊賴的當口。若是斷然拒絕,恐怕也會讓這老狐貍心生芥蒂,誤以為自己對他有所不滿,反而不利于后續的合作。
葉塵的內心,經歷了一番短暫而又激烈的掙扎。
理智告訴他,應該將此女遣走,以正軍紀,以避嫌疑,更不能因此而影響到自己與蘇婉的聯姻大局。
但身體深處那股原始的本能,以及連日來積壓的疲憊、孤獨和對一絲溫柔的渴望,卻又在悄悄地蠱惑著他。
最終,他輕輕嘆了口氣,揮了揮手,對那管家說道:“知道了。你且退下吧。告訴范永斗,他的心意,本貝勒領了?!?
那管家聞言,臉上頓時露出了如釋重負的笑容,連忙躬身告退,心中暗道,這位年輕的貝勒爺,果然也是食人間煙火的。
春禾則依舊低著頭,雙手緊張地絞著衣角,如同受驚的小鹿一般,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
葉塵看著她,心中也有些復雜。
他知道,接受了這個女子,便意味著接受了范永斗更深層次的“投資”,也意味著自己在這條充滿誘惑與兇險的道路上,又留下了一個不易察覺的隱患。
“你……叫春禾?”葉塵的聲音,比方才柔和了幾分。
“是……奴婢春禾,參見貝勒爺?!迸忧由卮鸬?,聲音細若蚊蚋,帶著幾分江南女子的吳儂軟語。
葉塵看著她那副我見我憐的模樣,心中的那點堅持,也漸漸瓦解了。
也罷,人生在世,孰能免俗?更何況,在這亂世之中,能有片刻的溫柔慰藉,也算是一種難得的奢侈了。
只是,他并未讓春禾留在自己的主帳之內,而是吩咐多隆,在別院后方尋了一處僻靜的廂房,將她安置了下來。
對外,只宣稱是范會長送來的一名侍女,負責照料他的飲食起居。
范永斗對此安排自然心領神會,也樂見其成,更是暗中派人,將春禾的一切都打點得妥妥當當,只當是將一顆重要的棋子,不著痕跡地安插在了葉塵的身邊。
他本意是為了加深與葉塵的關系,為晉商的未來多上一道保險,卻萬萬沒有想到,這份看似平常的“美意”,會在不久的將來,被有心人巧妙利用,給葉塵帶來一場意想不到的軒然大波,甚至險些動搖他的根基。
當然,這都是后話了。
此刻的葉塵,在經歷了短暫的內心掙扎之后,也漸漸將此事拋諸腦后。
窗外的暴雪依舊下個不停,將整個世界都裹上了一層厚厚的銀裝。
錯過了清明這個最佳的戰機,敵軍必然會重新集結,甚至可能會得到新的援助。
接下來的戰事,恐怕會更加艱難和膠著。
而他,必須盡快想出破局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