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余應夏不喜歡晚上出來,陳荒問“明天要我叫你起來嗎?”
余應夏‘欻’一下扭頭,伸手叫停:“打住,明天我要睡懶覺,你要是給我叫起來,你就死定了!我再晚上去!”
這種事情跟早晚沒關系吧?
“好!”
第二天。
陳荒除了,午飯后出去了一趟,其他時間都在學習。
晚上同一時間,‘噔噔噔’陳荒敲響余應夏的房門。
余應夏本想視而不見,被子蓋過頭頂,劃拉下一個視頻,奈何陳荒足夠有毅力。
兩分鐘后。
余應夏怒氣沖沖的出來了,瞪了陳荒一眼。“砰”的一聲關上門。
一頓哐哐堂堂。
饅頭躺在陽臺上,隔著樓板聽,樓下老奶奶放曲兒,好不愜意。
聽到動靜,麻溜回自己的狗窩,盤成一圈,還用尾巴蓋住自己的耳朵,耳不聽為靜。
發泄完了,余應夏才看向站在角落里的陳荒,冷冷出聲:“走!”
她很不高興,看不出來嗎?她根本不想去。
陳荒跟在余應夏身后,沒敢靠太近,只是手平凡揣著口袋。
到社區廣場,余應夏氣已經消了大半,但還是不順,看向一旁的陳荒,冷聲:“過來。”
陳荒走過來,手抓緊口袋。
余應夏用下巴指了指前面的路:“不是要跑步嗎?去啊!”
“嗯。”入秋的天兒微涼,陳荒莫名的出了滿頭汗,心臟砰砰狂跳,像是要破體而出。
只是送個東西,激動什么?
陳荒一手插進口袋,一手抓住褲縫,想讓自己的心平靜下來,只是心臟像是被其他器官排除在外,不受自己控制。
他從口袋里掏出一個跳繩給余應夏。
轉身準備跑。
“等等!”看見手上的東西,余應夏徹底偃旗息鼓了。
陳荒僵硬轉身,生怕余應夏察覺到他的心思。
裹著心臟的蛋殼松動。
她說的話,自己都會忘到九霄云外。沒想到有人會記著,更沒想到陳荒會回應:“什么時候買的!”
幾個簡單的字符在陳荒喉嚨滾了數回:“午飯后。”
余應夏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高興當然是有的,更多是對自家孩子終于要長大的欣慰,還知道關心人了:“謝謝!”
陳荒松了口氣,心里偷偷放起了煙花:“不用。”
陳荒頭上的汗珠把霞光折射進余應夏的眼里,余應夏心情不錯,也有閑心關心陳荒:“怎么了?很熱嗎?要不等會兒再跑吧!”
陳荒剛放下的心,又緊緊的提了起來,擦了擦頭上的虛汗,心虛道:“沒事兒,等會兒把外套脫了就好了。”
余應夏沒有懷疑:“行!熱了就把外套脫了吧!”
“用你自己的錢買的?還有生活費嗎?”
“有。”
“不夠花了,就跟我說。”
“嗯。”
余應夏這才仔細看了看跳繩:“這個還是智能的?”
陳荒點頭:“算是!”
余應夏心情好了,又開始口嗨:“不錯嘛!這將成為我健身之路的一大利器,跳個千八百個不是問題。”
陳荒認真解釋:“它還能幫你記錄跳繩的個數。”說完還不忘幫余應夏把跳繩上的計數器調好。
原本還不死心,想要偷懶的余應夏,臉上的笑容瞬間僵硬:“……哦!”
去他媽的欣慰,余應夏真想回到幾分鐘前,給自己扇醒。小孩的關心總是很沉重,她現在還消受不了。
陳荒還想展示,余應夏假笑:“去跑步吧!我要開始運動了。”
陳荒不懂余應夏為什么變臉。
他現在急需通過一種方式來冷卻,已經升到頂空的煙花,生怕釋放的不及時將自己身心都融化。
跟著心臟狂奔,陳荒在堅實的水泥路上越跑越快,呼嘯而過的風都是暖的。擦過少年笑的張揚的臉龐,將發間的一陣熱汗,帶到臉頰,順著下巴緩緩流淌,被純棉T恤吸收,消失不見。
……
蔻馳今天怎么看陳荒都不對勁,人還是那個人,冷冰冰,生人勿近。但周身的氛圍,像是……他也說不上來。
而且奇怪的是,陳荒今天對自己的態度好像還不錯,更讓人毛骨悚然的是,他還對自己笑得心花怒放。一陣怪異,蔻馳猜測,環顧四周都去吃飯了沒幾個人。
怕自己兄弟不好意思,他把聲音壓的很低:“陳荒,你不對勁啊!不會是對我有意思吧?我先說好了,我喜歡男的……。”
第一次拒絕男生,還是自己的好兄弟,蔻馳有點緊張,生怕傷害兄弟的自尊心。
意識到自己講錯話了,蔻馳趕緊改口:“不不不!女的,女的,我喜歡女的!”
沒等陳荒回答,蔻馳又說:“其實我也沒有那么好啦!唉,就是學習好了點,人長的高了點,帥了點。有那么一點點小才華而已啦!以后你會碰到比我更好的人的,我真不喜歡男的。”
教室外,一雙人影的頓住,相互對視,躲在暗處,臉上的錯愕不加掩飾。
陳荒額角青筋直跳,握著筆的手松了又緊,緊又松:“……”。
深吸了好幾口氣兒,陳荒才勉強壓下想要打人的沖動。
這一幕,看到蔻馳眼里就是氣急敗壞:“陳荒!你這種想法要不得,咱們當務之急是好好學習,考上好大學。
之后的事情之后再談,反正我今天把話放在這里了,你要是還想拿我當兄弟,你就死了這顆心。”
說完,想起上周五過來接陳荒的女孩兒,覺得陳荒有點渣男屬性:“你喜歡我對得起,那天下午放學接你的女孩兒嗎?”
在水杯上看了看自己的虛影,蔻馳暗暗嘆了口氣,唉!魅力太大了,有時候也是一種負擔。
周圍有人路過,窗外的人影做賊般離開,臉上的興奮鄙夷不加掩飾。
蔻馳還想再說幾句勸慰的話:“陳荒啊!我拿你當兄弟,才跟你說這么多,你心里不好受,我也好不到哪里去……”
太侮辱人了,這是自打余應夏帶他來這邊,聽到過最有惡意的言論。
陳荒忍無可忍,直接打斷:“你不會因為自己長的人模狗樣,就真以為自己是個人了?不知道自己長什么樣,就去的廁所撒泡尿照照鏡子!你是哪個眼睛看見我對你有意思了?我眼睛還沒瞎,心還沒死。”
蔻馳被陳荒的惡言惡語說的一臉懵,放心的同時,又奇怪:“那你為什么對我笑的心花怒放?”
陳荒也發覺自己因為昨天的事情,興奮過了頭,看向傻不愣登的蔻馳。
但這不能成為蔻馳侮辱他的原因,罵的太臟了。
他但凡還是有點腦子就不會想那些有的沒的。
冷冷出聲:“哦~,我還不能笑了。”
蔻馳哪里聽不出他話語里的陰陽怪氣,吶吶道:“我這不是被人表白習慣了嗎?誰讓我太受歡迎了,人見人愛的……。”在陳荒注視下蔻馳聲音越來越小。
因著這事兒,陳荒最近都不想搭理蔻馳,覺得這人多多少少都有點妄想癥。
蔻馳倒是因為之前的鬧劇,對陳荒殷勤了不少。
與此同時,一些流言蜚語悄悄的飛入了同學耳中,在人與人的想法和觀點中互相碰撞,扭曲離奇,面目全非。逐漸擴散到學校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