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死也不能死。 活也活不了。
- 紅袍押司:說好越獄,你是牢頭?
- 府御M
- 2297字
- 2025-06-09 23:57:49
危急就這樣過去了。
內庫總管出現,御膳房背書,圣上親口夸贊,就仿佛一場降維打擊,所有的污名全部煙消云散。
你質疑豆腐坊味道,那就是質疑陛下口味。
你懷疑豆腐坊腐敗,那就是陛下喜歡吃腐爛豆腐。
你說豆腐坊缺斤少兩,那就是造謠御膳房和豆腐坊串通。
年金旺是國丈的狗。
如今也是個小門閥。
但僅此而已了,狗永遠是狗,真正的大人物出來,一榔頭就只能蜷縮回窩里。
……
梁公公好不容易閑下來,他沒有忘了高山河的恩情。
剛差手下去查查,看看高山河有什么需要的小忙,可以幫一幫。
也是巧了,高山河的二叔,遭遇了門閥欺負。
甚至連高押司也要抓。
成何體統。
他很容易就調查出了背后指使之人。
既然是國丈的狗,也不必撕破臉。
起哄的跑了,債主拿到了欠銀,也只能悻悻離去。
年貴生惹不起這群閹人,連滾帶爬逃走。
最后,高山河官復原職。
折騰一上午,仿佛就是一場鬧劇。
……
梁公公還有要事要辦,很快走了。
許王臣白跑一趟,深深看了眼高山河,仿佛要記住這張臉。
臨走前,高山河雙手抱拳:“許大人鐵面無私,是刑部上上下下的楷模,小人欽佩。”
“若日后有權貴也犯了罪,也希望大人可以如此剛正不阿。”
許王臣愣了一下,隨后冷笑一聲:
“本官如何行事,需要和你一個押司解釋?”
池曉豐掌管的刑部,真是烏煙瘴氣。
押司算個什么東西,居然敢質問我一個三品主事。
梁太監出手,是因為他和池曉豐關系不錯。
難道讓小押司以為,堂堂內庫大總管,是給他個小押司面子?
再者說,池曉豐又如何?
刑部尚書這個位置,最需要左右逢源,沒了內閣胡大人庇佑,你還能維持幾年?
……
刑部衙門!
池曉豐震怒,當眾痛斥許王臣。
他剛剛才知道,許王臣這個畜生,居然不問青紅皂白,差點革了高山河的職,還要抓起來嚴刑拷問。
“尚書大人,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你我執行朝廷律法,更不能徇私枉法。”
許王臣正氣凜然,完全不懼。
“很好!你很好……”
池曉豐冷笑兩聲,拂袖而去。
許王臣。
陛下的心腹。
朝堂穩定之后,圣上開始了平衡牽制的老套路。
許王臣的角色,就是來牽制自己。
你小子,千萬別露出把柄。
……
豆腐坊轉危為安。
一家人皆大歡喜,但御膳房的豆腐,可不能有一絲一毫耽誤。
沒時間慶祝,二叔兩口氣親自上陣,開始磨豆腐。
有了皇宮背書,豆腐坊的訂單,已經預約到了三個月后,這還都是達官貴人家里采購,不涉及酒樓。
這一次,二叔有了教訓,再也不敢預售別人的銀子。
日落黃昏。
二叔二嬸終于能閑下來,累的渾身疼,但劫后余生,空氣都是甜的。
“來二斤豆腐!”
門外響起一道聲音。
“抱歉,已經賣光了,您……是你……”
二嬸一聲驚呼。
二叔急忙過來,隨后渾身顫抖,兩條腿止不住的顫抖。
是他!
年金旺。
他又來了。
差一點,就差一點,如果不是山子找到宮里靠山,自己這家人,就徹底完了。
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這個惡霸。
“呵呵,生意真好啊!”
年金旺坐下,打量著豆腐坊:“老夫只能驅使全京城的酒樓,全部買你家的豆腐。可你們的侄兒更厲害,能讓御膳房采購,手眼通天,佩服佩服。”
“老夫沒有惡意,就是來看看你們。”
“看到你們日子紅火,蒸蒸日上,老夫就放心了。”
“你要多吃點,白白胖胖,現在有點瘦了。”
年金旺走近二嬸,毫不掩飾的上下掃視。
“你想干什么……”
二嬸紅著眼,咬牙切齒。
“老夫想試試,一個小押司,還有什么通天本領。”
“你本可以用貞潔換全家平安,換所有人富貴,可是你蠢,為一個清白虛名,毀了你全家。”
“自私的女人。”
年金旺老臉失望,搖搖頭走了。
……
“當家的,你會嫌棄我嗎?”
二嬸癱坐在地上,眼睛空洞無神,仿佛做了重大的決定。
京城住了這么多年,菜市場見過數不清的大官被斬首,她深知權貴的滔天權力。
斗不過的。
連累山子已經夠多了。
她想自殺,可沒有資格自殺。
還有三個孩子割舍不下。
還有這個不爭氣,但對自己極好的丈夫舍不得。
自己一走了之,萬一年金旺更憤怒,又連累了山子。
走投無路了。
啪!
啪!
啪啪啪!
二叔一言不發,紅著眼,只是扇自己耳光。
這世道。
死也不能死。
活也活不了。
普通老百姓怎么才能有條活路。
……
月高風黑。
高山河躺在屋頂。
二叔二嬸以為自己走了,其實他沒走。
包英正還在天牢,他不想回去。
留下來,正好看看有沒有人來威脅。
果然。
這群狗門閥仗勢欺人習慣了,連一晚上都等不了。
接下來,肯定會開始針對自己。
論卑鄙,論心黑、論殘忍,這群門閥是人間頂級,神仙下凡都要被剝層皮。
取死之道。
你個棺材瓤子,也有取死之道。
……
啾!
夜幕之下,一只老鷹劃過長空。
年貴生醉醺醺,滿嘴酒氣,剛從青樓出來,搖搖晃晃,嘴里罵罵咧咧。
今天被一個小押司欺負了。
一肚子氣。
找個丫頭,泄泄火。
老鴇子應該是活膩了,竟然試圖找我要銀子。
找死。
看我開了你這老鴇子的老蚌。
味道大,但更敗火。
……
青樓姑娘在哭。
老鴇子哭的更凄慘。
一把年紀還要強行接客,對方一個銅板不給,你還打我,褶子都快打平了。
真委屈。
你們年家,在這京城真就一手遮天了。
氣死個人。
……
砰!
年貴生走到一處僻靜處。
高山河鬼魅般出現,手持生鐵瓜錘,一榔頭將其敲暈。
區區十年內功,不堪一擊。
他沒有殺人。
白蓮教,尸血咒。
便宜你了。
……
啾!
黑鷹在盤旋。
高山河偷襲年金旺的大兒子。
尸血咒!
……
二兒子。
尸血咒。
……
三兒子、四兒子。
尸血咒。
……
二女婿,三女婿。
尸血咒。
……
老狗,你是真能生。
狗腿子也不能放過,欺負百姓,讓你們菜市口風光一下。
……
天亮了!
高山河靠墻休息一會,本就癆病鬼的樣子,此刻嘴唇發紫,眼眶深陷,仿佛被女鬼抽干了血肉。
“兄臺,你真乃吾輩楷模!”
有個白衣青年路過,上下打量高山河,隨后豎起大拇指,眼里只有對肚皮英雄的敬畏。
“什么……”
高山河一夜耗空精血,看東西都重影。
他抬起頭,依稀看到頭頂:
【宜春院】
“在下展氏澤,今日有要事在身,如果能再相會,一定請閣下吃酒……沒見過這么不要命的。”
“天神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