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咿咿呀呀”的聲音傳來,在這寂靜的晚上,十分突兀。
宋鱗環(huán)顧一圈,一臉疑惑,
“哪來的唱戲的聲音?!?
但這幽怨的聲音,在荒野響起,還是叫人汗毛倒豎。
“嗚嗚嗚~”
女子尖銳哭泣的聲音,叫人頭皮發(fā)麻。
白宣城搓著手臂,一臉無奈,
“這到底哪里傳來的動靜?”
突然宋鱗看到一道身影,她和葉麒對視一眼,
“追!”
兩人飛快跟著那道身影跑了過去,宋鱗轉(zhuǎn)頭對白宣城喊著,
“白宣城你留在這里,好好保護音音!”
白宣城停下追趕的腳步,對其他說道:
“行了,大家都回去睡吧!”
他看向胡音兒,見她一臉擔憂,對她說道:
“你放心吧,宋鱗和葉麒,他們兩誰都不是好對付的,何況兩人在一塊。”
胡音兒一聽這話,才放心下來。
再說這邊,宋鱗眼睛養(yǎng)了一段時間,也恢復以前的樣子了,在黑夜仿佛一頭獵豹一般,不斷繞過路上的阻礙,她緊緊盯著前面的身影。
突然身影停了下來,宋鱗也警惕的站在不遠處,身后的葉麒也追了上來,微微喘氣,
“你跑得可真是快!”
聽到葉麒這么說,宋鱗小聲嘀咕,
“三十六計走為上計,你還得練練,不然逃命的時候,我還得拽你!”
而停下的人,神色清冷帶著嚴肅,正是在茶攤遇見的那位,他低聲問道:
“你們?yōu)楹巫分???
宋鱗眼神轉(zhuǎn)動,原來是他。
“在下清風觀的宋鱗,道號玄光,見過這位道友!”
一聽宋鱗這話,朱邪神色詫異,原來是正統(tǒng)出身,之前瞧著眼神活泛,他還以為是江湖騙子。
他打量宋鱗,緩緩說道:
“道友,正玄觀的朱邪,道號懷善?!?
聽到這這名字,宋鱗一愣,心里暗道,怪不得殺氣這么重,誰家好道士的名字叫“誅邪”?。?
“懷善道長,你也是為了那突然的唱戲的聲音所來?”
聽葉麒這么問,朱邪神色淡淡,他點了點頭,
“正是!”
宋鱗心里還在嘀咕,這個“懷善”可看起來一點也不善。
“道友,一起去看看!”
突然聽到朱邪喊自己,宋鱗回過神來,立馬點頭,
“好啊!”
朱邪看了一眼走在邊上,還沒有自己肩膀高的宋鱗,心里微微嘆氣,看來是剛下山,自己還是多多照看。
在路上,突然問起宋鱗一些情況,讀過的書,擅長的道術(shù),具體的一些道教知識。
宋鱗支支吾吾,大晚上都出冷汗了,感覺自己被教導主任叫來考試一般。
一瞧見宋鱗這樣,朱邪眼底帶著嚴肅,這般不認真的小道,居然敢下山闖到,也不怕被這世道的妖魔鬼怪給吃了!
宋鱗緊緊貼著葉麒,生怕對上朱邪的眼神。
雖然大晚上的看不見,但她感覺應該會和班主任的眼神一樣恐怖。
葉麒見狀,立馬出聲問道:
“懷善道長,你知道這唱戲的聲音是怎么回事嗎?”
“我真不知道,但是我知道蘭縣附近應該有妖人作祟。”
聽到這話,宋鱗一頭黑線,連忙說道:
“你也不知道?。 ?
聽到宋鱗說話,朱邪眼神犀利看向她,宋鱗干笑一聲,
“道友,為什么說妖人?不是說小棗村是得過疫情嗎?”
“疫病?不過是那群酒囊飯袋糊弄人的說法!”
朱邪這般說著,一邊往前走著。
他也陷入了回憶,在蘭縣就聽到有人說著有著一個戲院,那個戲院十分古怪,還開在荒郊野外。
朱邪在闖蕩多年,敏銳察覺到這里有問題,這才找來。
宋鱗聽到唱戲的聲音越來越明顯,甚至能聽到樂器敲鑼打鼓的聲音
宋鱗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繁華的景象,她對葉麒說道:
“不是說這里是個廢棄的村子,我看這里比南市都熱鬧?!?
小棗村里很多擺攤的人,有些人還帶著斗篷草帽,路邊木質(zhì)架子上,有著大大的銅盆,盆里的火焰十分旺盛。
吹拉彈唱,甚至還有各色美食的香氣。
“刺啦!”
熱油澆在面上的聲音,宋鱗使勁嗅了嗅了,她一臉疑惑,
“好像是真的!”
“這是鬼市,看來興盛一段時間了,一般用來處理一些不能出現(xiàn)在市面上的東西,也是罪惡的溫床?!?
說話的朱邪,他見多識廣,知道不少東西。
咿咿呀呀唱戲的,轟鳴的掌聲,還有不斷有人叫好的聲音傳來。
宋鱗目光穿過人潮擁擠,看到一個高高的院子,上面掛著不少大紅燈籠,隱約能看到戲臺上的人影重重。
宋鱗看向朱邪,瞧著他一臉正氣,眼底殺氣涌現(xiàn),出聲問道:
“這里有什么不對嗎?”
朱邪神色嚴肅,他聲音仿佛低沉古琴,
“我聞到不好的味道,這地方不干凈?!?
“鬼市能有什么干凈?”
葉麒沒看出什么,只能看到這里挺繁榮的,
“倒是這里興起,估計周遭百姓能補貼家用,日子也會好過些?!?
聽到這話,宋鱗眉頭一挑,她也認為葉麒說的對。
朱邪什么都沒說,只是給了他們一個高深莫測的眼神,
“說嘛?誰告訴你們這里的人是平頭老百姓?!?
見到兩人一伙的眼神,朱邪說道:
“這些地方的人,多是流氓或者一些通緝犯人,其他老百姓在這里掙了錢,大部分也要交給后面的人?!?
宋鱗眉頭皺了皺,沒想到這么亂。
朱邪提腿往前走,走到門口,就有兩個穿著粗布衣裳的大漢攔著,其中一刀疤臉說道:
“有令牌嗎?”
朱邪定定看著他們,右腳微微一動,顯然就要動手。
“沒有!”
葉麒挺身而出,擋在朱邪前面。
宋鱗連忙出聲,她給朱邪使個眼神,
“這么多人呢!”
葉麒上前拿出一個碎銀角,遞給兩人,
“兩位我們也是初來乍到,聽到有這么地方,不知道需要令牌?!?
瞧見銀子,又見兩個男人高大且?guī)е淦?,顯然不是好惹的,兩個守門人對視一眼,刀疤臉收起銀子,對三人說道:
“現(xiàn)在令牌要買,十個大洋一個…”
“嘶~”
宋鱗倒吸一口涼氣,這在一些地方都能買個小屋子了。
葉麒雖然不如朱邪那般走南闖北,但是好歹也經(jīng)歷不少,也不是冤大頭,他指著小棗村里那些老百姓問道:
“他們的令牌也是買的嗎?”
“他們是本地人,和你們外地人不一樣!”
刀疤那臉上閃過一絲心虛,隨后囂張說道:
“你們進不進,不進就離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