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鱗追著趙予安來到樹林后,那種感覺又消失了,她心里絕望了,她真的不想再進這樹林了!
她環顧周圍的樹林,黑壓壓的一片,明明還是白天,太陽還掛在天上,卻感覺四周無比陰冷。
宋鱗舉起自己的銅劍,站在原地小心轉了一圈。
“真不敢相信,你居然是一清道長的弟子?”
趙予安的聲音從暗處傳來,卻不見他身影。
宋鱗揉了揉耳朵,這聲音跟開了混響一樣,感覺從四面八方傳來,她一時間,很難捕捉到趙予安的身影。
“裝神弄鬼!”
宋鱗冷哼一聲,緊繃著臉,卻死死握著手里的三五斬邪劍,可見心里也不平靜。
趙予安的身影大樹后走了出來,之前精致溫潤的面龐多了一絲陰柔之氣,他臉色發白,眼睛發紅,瞧著怎么都不對勁。
“宋道長,我還以為你真的什么本事都沒有,沒想到居然敢追過來。”
宋鱗心中崩潰,誰想追過來了!
趙予安一步一步靠近,宋鱗捏著劍,往前一推,警告喊道:
“你再過來,我就不客氣了!”
趙予安踩在地上,沒發出一絲聲音,眼底帶著輕笑,
“是嗎?”
宋鱗心里發怵,現在的趙予安看起來真的古怪,古怪到她感覺自己腿有點軟。
可身體那股不受控制的力量,現在卻不見了,宋鱗只能嘴角抽搐起來。
趙予安離她還有幾步的距離,宋鱗卻感覺周圍空氣都黏稠起來,腳也被定住了般。
宋鱗心跳加速,她眼神閃了閃,她再傻也知道,現在這情況,肯定是趙予安搞的鬼。
她現在心里著急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雖然現在處于亂世,但她對于自己這來之不易的小命,還是挺看重的。
突然宋鱗想到昨晚五雷號令的異樣,她手挨著五雷號令,嘴里吐出幾個字。
“急急如律令!”
手掌被燙一下,宋鱗身體也能動了,她轉身腳尖一點,身影就躥了出去,趙予安只能看到一個殘影。
身體不受自己控制,這點不好,但是有一點,宋鱗還是滿意的,每次失控過后,都感覺自己身體的機能變強了,五感增強,肌肉充滿力量。
昨晚從怪人手下逃跑之后,今天就能運用這具身體的力量,仿佛就變成她身體的本能,看來原身的學習的東西,她也可以用。
而且昨晚眼睛莫名能看很遠,今晚她就能感知到趙予安的存在,看來都是身體留下的記憶。
宋鱗想是不是原身其實沒有死?
而是原身也在這身體里,這想法叫宋鱗都覺得詭異,不敢再多想。
宋鱗悶頭往林子外跑,她跑了一會,就發現不對勁了。
按照她進來的時候,不出十分鐘,她就能跑出去見到在墳地的那些士兵。
但是她跑了好一會,都沒看到樹林出口,她察覺不對勁了。
她眼底閃過一絲亮光,眼睛看了很遠,看到周圍似乎有著霧氣變幻,宋鱗臉色頓時就變了,就算再傻,她也知道這是奇門遁甲中的迷魂陣。
“宋道長,你怎么不跑了?”
看著趙予安慢吞吞走了過來,宋鱗后退一步,后背直接靠在一棵樹上,她咽了咽口水,
“趙予安,現在回頭還來得及!”
“回頭!”
趙予安先是輕聲說道,接著仰天大笑起來,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回頭!”
突然他眼神兇狠,仿佛要吃了宋鱗一般,語氣冷得仿佛寒冬臘月化不開的冰雪,
“我回什么頭?”
“誰都不能救我,那我就自墮成魔!”
他越發逼近,宋鱗頭皮發麻,這都叫什么事。
瞧他逼近,宋鱗手里的劍向他斬去,趙予安手一拍,宋鱗的劍一歪,脖子也被人趙予安掐住。
“呃!”
“救~命~吶~”
宋鱗拍著趙予安的手,發出微弱的聲音。
而這邊葉麒和白宣城回去之后,葉麒就去了鎮長辦公的地方,查看資料。
他看完了所有資料,并沒有看到任何可疑的地方。
葉麒放下東西,轉身看向站在旁邊的胡松正,
“胡鎮長,資料上面沒有奇怪的地方,但你仔細回憶一下,安寧鎮有沒有什么可疑的人?”
“比如外來的?或者性情古怪的人?”
“葉連長,你放心,我要是想起什么,第一時間通知你。”
胡松正身子微微彎曲,一臉誠惶誠恐地說著。
葉麒走到胡松正身邊,沉默盯了他兩分鐘,看得胡松正額頭上都冒出細碎汗珠。
葉麒收回眼神,轉身離開。
他快步回到趙家,白宣城已經在等了,見他回來,立馬跟在他旁邊,
“李大傻子已經帶來了!”
葉麒和白宣城推開柴房的房門,李大傻子不停往后縮,縮到一個角落。
葉麒瞧見這樣,眼神閃了閃,對白宣城說道:
“你說傻子會知道害怕嗎?”
白宣城接收到葉麒的眼神,他立馬反應過來,嘴角勾起,臉上露出邪惡的笑容,
“這個一試便知,我有一門絕技,就是用銀針扎人身體上最痛的穴位,那可是生不如死,別說裝傻子的人,就是真傻子,我都能給他治好!”
他說完之后,便走向李大傻子。
白宣城手里拿著銀針,慢慢蹲下,手上的針眼看要落到李大傻子身上。
李大傻子崩潰了,他抬起頭來,那張無法言說的臉上露出驚恐,他嘴里含糊說著,
“不要扎我,不要扎我!”
“你叫什么名字?”
葉麒轉動手腕的手表,神色冷淡的盯著李大傻子,壓迫性十足的問道,
“為什么告訴其他人我們去了墳地?”
“誰讓你說的?”
而李大傻子一把鼻涕一把淚的開口,
“我,我,我叫李福。”
他那分開的眼神對在一起,幾秒鐘后迅速分開,一臉緊張開口:
“我不是大傻子,我不裝傻,要不到飯吃,昨晚有人給我餅子吃,讓我這么說的,我也不知道是誰。”
他說這話的時候,口水不自覺流下來,他羞愧的擦了擦嘴角。
葉麒和白宣城兩人對視一眼,其實剛才他們就看出李福不傻,
葉麒看了一眼白宣城,和他走出柴房。
白宣城臉色凝重,沒想到這個鎮子這么古怪,
“看來安寧鎮還真有一個人,一直盯著我們…”
葉麒眉頭緊皺,他目光看向大門,
“我看胡松正有問題,這家伙把那些材料做的毫無漏洞,恰恰忘了這就是最大的漏洞。”
其實他還想到一個人,那就是趙予安,這個人也很古怪,甚至十分危險。
“說起這件事,我也想起一個古怪的人…”
白宣城剛要說,趙家大門被警衛推開,
“報告連長,宋道長不見了!”
葉麒和白宣城臉色一變,他們都想到昨天晚上遇到的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