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無法結束的夢
- 鳴人,從嬰兒開始的進化日常
- 蘇鐵和王小明
- 3407字
- 2025-06-15 23:10:00
在鼬驚訝的眼神中,鳴人的手指在他的眼簾上,鼬愣了一下,下一刻,一股清涼自他的眼中流出。
鳴人收回手指,有些疲憊地看著鼬。
早已習慣了用陽屬性查克拉替人療傷,讓鳴人有些過于低估對于灌輸查克拉的難度了。
不過,看著鼬眼中瘋狂旋轉的寫輪眼,他還是笑了起來。
“果然可以。”
鼬并沒有理會鳴人,此刻他的全部心神都被自己的眼睛吸引。
那股從鳴人手中涌出的清涼對鼬來說有一種致命的吸引力。
雖然只是一瞬,可是鼬還是感覺到大腦被清涼感包裹,就像是腦漿都被換成了薄荷液,說不出的清涼感讓他舒服的忍不住呻吟。
而最大的變化還是眼睛。
哪怕看不到,鼬也能無比清晰地感覺到眼中的勾玉正飛速旋轉著。
一股類似于寫輪眼的瞳力,卻遠勝于瞳力的力量不斷包裹著他的眼珠,從眼珠的每一個罅隙源源不斷的涌入。
鼬閉上雙眼,感受著眼睛的變化,心中震驚而又迷茫。
震驚的是鳴人居然能讓他的寫輪眼進化,而迷茫的是,他似乎找不到方向。
作為族長之子,同時又是擁有三勾玉寫輪眼的宇智波精英,鼬自然知道寫輪眼之上還有萬花筒寫輪眼的存在。
但正是因為知道這一點,他才會無比迷茫。
他能感覺到自己的眼睛只差一絲就能進化為那對宇智波傳說中的眼睛,可是這一絲卻仿佛天塹,他無論如何都跨越不過去。
似乎還缺乏了什么東西。
“到底,缺了什么?”
似乎感受到鼬的迷茫,又似乎是已經設計好的軌跡。
那包裹眼球的力量驟然散去,絲絲縷縷匯成江河向著鼬的大腦沖去。
在這股奇妙的力量作用下,鼬只感覺世界一下子變得無比清晰,過去的記憶一頁頁從大腦褶皺中流出。
出生時的喜悅,第一次凝練出查克拉的驚奇,第一次看到佐助的新鮮,以及……
鼬捂住眼睛,跪在地上。
那段對他來說堪稱夢魘的記憶,那段他本以為自己已經遺忘的記憶此刻竟無比清晰地涌了出來。
一只溫暖的手將他的手包裹,鼬抬起頭,看著富岳那張年輕的臉心中一怔,下一秒濃郁血腥氣息,尸體腐爛的酸臭,垂死者的哀鳴便鋪天蓋地地將他淹沒。
“這里是?”
鼬看著這個本以為已經忘記的天地,心中有了答案。
“這就是忍者的宿命,帶來死亡和迎接死亡。”
富岳剛穆的聲音鉆入他耳中,鼬呆呆地抬起頭。
“作為我的兒子,這也將是你的宿命。”
“為了宇智波的榮耀,給宇智波的敵人帶來死亡,以及為了宇智波,迎接死亡。”
說罷,鼬手背的溫暖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手心出冷硬的觸感。
“現在,收下我送給你的第一份禮物吧。”
鼬呆呆地看著手中的苦無,又看著富岳那張嚴肅的臉。
他能看出富岳繃著的表情下狂熱的期待。
鼬不知道父親在期待什么,但還是聽話的抓起匕首,重重地刺進腳下垂死忍者的心臟。
利器穿透皮革的聲音,鮮血噴涌而出的溫熱,以及那張不可置信的怨毒的臉。
看著這一切,鼬只覺得從心底涌出一種無力的疲憊。
現實中,鼬閉上的眼睛里勾玉旋轉的更為劇烈,那已經連成一個圓環的勾玉漸漸地勾勒出一個妖異而神秘的圖案,但在圖案即將成型的那一刻,驟然停止,重新回到三勾玉的狀態。
鼬的大腦之中,回憶再度翻動。
在一陣微風之中,他迷茫地睜開眼,熟悉的懸崖讓他幾乎瞬間便明白了自己的所在。
下一刻,風在耳邊狂吼。
鼬看著不斷接近的大地,強烈的失重感讓他體內腎上腺素飆升,自膀胱處升騰起一種類似于尿意的酸爽感。
這酸爽感讓鼬迅速清醒過來,精神依舊麻木,身體卻本能的行動起來自懷中掏出苦無,重重插進懸崖之中。
驟然停止下墜狀態肌肉被拉扯的劇痛,忽然停下來的風吼,以及被枝椏不斷抽打身體的疼痛感,這些身體的感官讓鼬已經麻木的靈魂徹底復蘇。
他站在堅實的大地,雖然雙腿依舊控制不住的發抖,卻第一次的感受到這個世界的美好。
他站在原地,眼眶中逐漸浮現出勾玉的形象。
在這樣的回憶里,現實中的鼬眼中的勾玉再一次瘋狂旋轉,可依舊的,在那圖案即將成型的一刻,勾玉停止了下來。
記憶依舊不斷翻轉,獲得第一的麻木,面對佐助時習慣性的溫柔,夾雜在村子與家族中間的迷茫。
還有,必備的死亡。
人的閾值一旦提高,便無法再回去。
在為別人帶來死亡,同時又擁抱死亡的經歷后,鼬對于死亡的接受程度竟出奇的高。
所以記憶里,不管是怎樣的死亡都無法讓他的心有絲毫的波瀾。
直到,一個鳥語花香的世界驟然出現。
看著那個站在太陽下卻比太陽更加耀眼的男孩兒,鼬第一次由衷地笑了起來。
“怎么回事?”
看著跪倒在地無比痛苦的鼬,鳴人皺起了眉。
他覺醒寫輪眼的時候并沒有這般痛苦,怎么鼬會有這么大反應?
“難道是我搞錯了?”
想到這兒,鳴人的眉頭鎖的更緊了,他伸出手想要用自己的陽屬性查克拉治愈鼬,但瞬間他便頓住了。
偏過頭,看著消失無蹤的尸體,鳴人閉上眼睛,感受著那個面具人的查克拉氣息,轉過身,剛準備出發卻被一個聲音攔住了。。
“我來吧,村子還需要你。”
涌動的查克拉平息下來,鳴人睜開眼看著鼬眼中妖異而美艷的圖案,笑了起來,點了點頭。
“好,就交給你了。”
說罷鳴人對著鼬舉起拳頭:“請答應我,一定要給予這只老鼠應有的懲罰。”
看著鳴人臉上的認真,鼬點了點頭,眼中的紅色在鳴人金色的頭發印照下竟有了種溫暖的質感。
“我答應你。”
感受著面具人虛弱的狀態,鳴人轉過身毫不猶豫地奔向村子。
借助對面具人詭異忍術的解析,鳴人對空間有了全新的認知。
所以他能感覺到面具人已經暫時失去了那門詭異的時空間忍術。
這樣的面具人不可能是鼬的對手。
想著鼬眸中那妖異而美艷的圖案,鳴人不由得在心中贊嘆:“真是雙美麗的眼睛啊。”
看著鳴人消失的背影,鼬笑了起來,雖然一直是被人依賴信賴的人,可是能被鳴人信賴,他還是有一種說不出的驕傲。
搖了搖頭,鼬閉上眼睛左眼的萬花筒瘋狂旋轉,一個人影在他腦中驟然出現。
“找到了。”
“呼,呼,呼。”
奔行在死亡森林中,哪怕借助伊邪那岐之術讓狀態恢復了全盛,帶土也感覺到無比疲憊。
鳴人帶給他的壓力實在是太大了,信心被徹底摧毀讓帶土完全沒有絲毫反抗的念頭,只能向喪家之犬般奪路狂奔。
“嘎嘎。”
烏鴉的叫聲讓帶土心中一緊,如今雖然狀態完全恢復,可是神威空間卻似乎因為鳴人的強力入侵而產生了某種缺漏。
這讓帶土暫時失去了虛化的能力。
被擊潰的信心加上瞳術的暫時失去,讓帶土心中的不安達到了某個巔峰。
他深吸了一口氣,從骨髓中又榨出幾分氣力,向前狂奔而去
忽然,一抹紅色在他視線中閃過。
他偏過頭,卻只能看到樹林里飛行的烏鴉。
“那是什么?錯覺嗎?”
帶土心中升起疑問,但眼下根本沒有解惑的時間。
帶土奪命地狂奔,看著眼前的木門,心中莫名的松了一口氣。
“終于沒有遲到。”
下意識的想法讓帶土愣了一下,他總覺得哪里不太對勁,可又似乎只是錯覺。
推開教室的門,帶土第一時間跑到了那個女孩兒面前。
“琳!早上好!”
臉上涂著與犬冢家類似油彩的少女漫不經心地看了帶土一眼,隨即撲向身旁一頭銀發的少年懷里。
“卡卡西,你知道嘛,這個家伙真是太惡心了!”
“怎么了?琳?”
“他居然要聽我們昨晚的聲音!”
“什么聲音呢??”
看著卡卡西促狹的眼睛,琳羞澀地將頭埋進卡卡西懷里。
看著這一幕,帶土只覺得自己的心仿佛碎了一塊,他張開嘴,說出了一段讓他自己都覺得惡心的話。
“琳,昨晚累了吧?這是我剛買的藥,雖然已經是大學生了,可是如果出現意外,影響還是很不好的吧?”
說出這一段話的帶土只覺得有種說不出的惡心,可是看著女孩兒的臉,卻覺得無比幸福。
但是女孩兒的臉上卻沒有絲毫感動,反而無比冰冷的看著帶土。
“你真的好惡心,能不能快點去死啊?”
“好!”
下意識地,帶土沖向教室的玻璃,重重墜了下去。
“好疼。”
揉著酸痛的脖子,帶土站起了身。
他的身后是一間破廟,聽著破廟內的旖旎之聲讓帶土皺起了眉,下意識地想走。
“卡卡西,我愛你~”
聽著熟悉的女聲,帶土頓住了腳步。
“琳?”
聽著熟悉的女孩兒,帶土竟在心里升起一股說不出的屈辱感。
他站起身想沖進去,可是腳步卻沒有絲毫挪動。
聽著屋內越發高昂的聲音,帶土默默地將手伸進……。
下一秒,劇痛從雙腿之間傳來。
“哼,卡卡西,你居然躲在這里!”
看著陌生的忍者,帶土下意識地想堵住他們,卻被冰冷的鋒刃刺破心臟。
他無力地癱倒在地,卻依舊將頭偏向破廟的方向。
如他所愿的,門開了,可是那個他朝思暮想的女孩兒卻看都沒看他一眼,仿佛他只是一只死在路邊的野狗。
“啊!”
從噩夢中蘇醒的帶土摸著濕漉漉的床單心中只覺得無比慶幸。
“原來是一場夢啊。”
在他慶幸之時,門忽然打開。
他呆呆地看著依偎在卡卡西懷里的琳,目眥欲裂。
死亡森林之中。
看著躺在地上,表情時而歡喜,時而悲憤的面具男,鼬面無表情的走到他面前,將手指插入他的眼眶,轉身離去。
而被挖去眼睛的帶土,卻沒有任何察覺依舊沉浸在那永遠無法結束的噩夢之中。
哦,對他來說,或許也是美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