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衛國瞬間暴跳如雷，一把將我從地上扯起，怒喝道：

“瘋婆子，為了毀耀祖，你簡直不擇手段！

別丟人現眼了，你不嫌害臊，我還嫌呢！

閨女自己考不上，就見不得耀祖好，凈瞎編！”

說著，他用力拽我往外走。

這時，村長皺著眉大聲喝止：

“慢著！我了解鳳蘭，她不是這樣的人，先聽聽她怎么說。”

其他村民卻炸了鍋：

“村長，你可別因為以前這賤人救過你家孫子就偏袒她！”

“就是，一個女娃怎么可能比耀祖這男娃讀書還好？”

“這肯定是那賤人的詭計，村長千萬別上當！”

村長還想說些什么，卻被村民們的唾沫星子淹沒。

我被狠狠扔出宴席外，連帶著那輛板車。

張衛國用力過猛，破衣卷著的尸骸露出一大片。

我心如刀絞，急忙撲上去，淚水瞬間奪眶而出。

張衛國瞳孔驟縮，像是看到了極其可怕的東西：

“這……不是閨女穿的碎花裙嗎？”

他剛要蹲下查看。

田小芳突然從身后冒出來，陰陽怪氣道：

“弟妹可真會演戲，連閨女的碎花裙都舍得套在臟東西身上。”

那些碎花裙，哪一件不是我辛苦攢錢買布料，一針一線親手給閨女縫的。

昨夜，我拼了命也沒能護住女兒，她的碎花裙被二流子生生撕爛……

想到這，我的心像被狠狠揪緊，痛得快要窒息。

我徹底絕望，麻木地擦干眼淚，聲音嘶啞而決絕：

“張衛國，我們離婚！

把我全家五口壯烈犧牲的撫恤金都還給我，不然我就去報公安！”

張衛國頓時火冒三丈，伸手死死掐住我的脖頸：

“劉鳳蘭，你真是瘋了！帶個丑玩意來搗亂還不夠？

現在又鬧離婚、要撫恤金，簡直丟人現眼！”

我呼吸困難，但我一心想給女兒找個好墓地。

更不想撫恤金便宜了田小芳母子。

我用盡最后一絲力氣喊道：

“不給，我就去報公安！”

如今女兒已去，我沒什么可顧忌的了。

就算死，也要讓害女兒的人付出代價。

張衛國見我眼神決絕，臉色一沉，森然道：

“撫恤金全給耀祖辦升學宴花光了。

趕緊讓閨女出來磕頭認錯，不然就把她嫁給村頭的老鰥夫！”

我腦袋“嗡”的一聲，眼淚不受控制地涌出，悲憤地質問：

“閨女難道不是你親生的嗎？你怎么能這么狠心！

她到底做錯了什么，你要這么對她！”

我的嘶吼讓張衛國攥著我脖頸的手猛地一松。

可緊接著又狠狠收緊：

“你還好意思說？你和閨女說那些大逆不道的話，

害嫂子哭了好幾宿，耀祖還差點被人當野種嘲笑！”

這些真的是我們的錯嗎？

女兒不過是想考上大學，擺脫張衛國令人窒息的控制。

而田小芳一哭，張衛國就整夜守在她床邊哄。

甚至毫不避諱我和女兒，發出那些令人作嘔的曖昧聲。

“張衛國，別廢話，我這就去報公安！”

我奮力掙脫，剛要推著板車離開。

張耀祖一臉猙獰地笑了起來，突然將一個火把扔進板車。

“轟隆”一聲，板車上女兒的尸體瞬間被點燃，他囂張地喊：

“嬸子，別裝了，等燒得干干凈凈，看你還怎么報公安！”

田小芳則在一旁，裝模作樣地拉著張耀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