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許成瑞察覺到她面容有些不對勁問道。

“我此前已拜托從玉嬤嬤幫忙調查。嬤嬤在宮內工作多年，最是了解這些宮女太監，故而查的比較快。現已查到了源頭。只是源頭卻是幾個無法說話的啞巴。”

慕熙然咬咬唇，那不解的眼神讓許成瑞看著有些楚楚可憐。

“無事！從玉嬤嬤雖在后宮多年，但在太后身邊比較多。許多太監宮女都是新來的。不了解也十分正常！”

“我也叫三七去調查了。不日便可得知結果。”許成瑞握住她慌亂的手，眸含溫柔秋水說道。

見慕熙然面容稍微松緩了些，他當即朝著殿外喊了一聲。

“三七！”

“奴才在！”三七聽到皇上的喊叫聲，馬上彎著身子朝著殿中走來。

“我讓你調查流言一事，可是有進展了？永壽宮的從玉嬤嬤可只用了一天便查到了源頭。你呢？”

許成瑞原本柔和的目光當即變得疏冷威嚴。

“皇上！奴才已經抓了那些散播流言的宮女太監也查到了源頭。只是結果并不遂人愿，并非故意不上報。想著等結果明朗了再……”

三七額頭冒出一層細密的冷汗來，雙眸微垂，根本不敢抬頭。

他好像又犯錯誤了，應該將調查的進程及時匯報給皇上。

“奴才知錯，還望皇上寬恕！”他慌亂間終于是忍不住跪下求饒。

“下不為例！自行扣去三月月俸，以示懲戒！”

“快速將冷宮那些宮女太監全都抓來！”許成瑞怔怔凝視三七，好在三七給的回答還算滿意。

并非沒有調查清楚，只是想要等結果明朗了再匯報，不然他都要以為偷閑了，連個嬤嬤都比不過。

如此他可打算換個太監總管了。

三七咽了咽干澀的口水，雙腿抖動得起身。

“奴才遵命！”垂首回復了一句，他才朝著外頭走去。

接著麻溜地招呼了幾個太監和侍衛朝著北巷的方位走去。

冷宮設在皇宮的北面偏西地段，這里長年陽光照射得稀薄，僅偶爾有些太陽。

能來冷宮的要莫是犯錯的妃子，要莫是心智出現問題的……

這邊的太監宮女是最末端的灑掃太監宮女，專門在此處做著清掃和給這些冷宮妃子們送吃食的工作。

這類工作可不輕松，若是遇到發瘋的妃子，那下場可很慘，已經絕大多數太監宮女都是因為犯了小錯便趕過來的。

由于油水比較少，故而時常會克扣這些冷宮妃子們的吃食，變相施壓拿利息，這也導致了冷宮太監宮女們尤為自私重利。

三七來到冷宮范圍時，直接命令侍衛將早已綁在宮殿中的一眾宮女太監們押走。

細數人數不多，僅有六個太監，六名宮女。

先帝在世時留下的冷宮妃子早已被處置，這些宮女太監都是前段時間被打入冷宮三名妃子的料理太監宮女。

半晌，三七才帶著十二人來到了攬月軒。

“皇上！冷宮的這些宮女太監全都押來了。”

“那便審問吧。這些太監你最了解。”許成瑞眉眼森冷，狠戾的眸子掃過這些太監宮女。

三七聞言當即將其中一位太監口中的布條扯下。

“啊啊啊…”

那太監無法說話，一直發出啊啊啊的聲音，眼角猩紅，還帶著點淚花。

慕熙然聽后輕微皺眉。

能進后宮的太監宮女事先都會進行一番檢查，絕不可能會將身有殘疾的太監收入宮中。

這些人很明顯不對勁，但慕熙然也無法保證不是入宮后造成的，所以才會疑惑。

畢竟有些冷宮妃子就喜歡折磨人，將不順眼的太監弄啞了也極有可能。

“啞巴？這是小順子，剛入宮時人最是機靈，還跑到奴才跟前拍馬屁。奴才當時還拉了他一把。可惜這小子貪財，收了別的宮娘娘的銀子辦了錯事，入了冷宮。”三七看著小順子這張有些熟悉的臉當即說道。

“跟小順子共同負責一個妃子的是哪幾位宮女？”慕熙然將目光看向這六位全身發抖的宮女冷聲問道。

“奴婢珍珠！”

“奴婢香草！”

“你們可知他的嘴巴是怎么回事？”三七用指尖指了指小順子，面無表情問道。

“小順子他是被主子給弄啞的。上回不小心說錯話，小主拿著滾燙的開水澆到他嘴巴里頭……”珍珠蒼白著一張臉，語氣有些怯懦說道，好似受到了極大的驚嚇。

“那其它幾個太監呢？總不能都是被同一個妃子弄啞的吧？”慕熙然的面容幾乎是一瞬間變了色，半帶輕笑道。

早聽聞某些后宮妃子心性歹毒，沒想到竟然能將太監用熱水活生生給毒啞了。

秋棠等幾位恭敬站在不遠處的宮女太監們聽到這些啞巴太監的由來，一時間冷汗直冒，心中慶幸跟了一個不錯的主子。

“奴婢是劉采女的婢女，只知道小順子和小容子！”珍珠面容血色盡褪，蒼白如紙，低聲說道。

“你呢？”三七指了指旁邊的香草。

“奴婢也不知！”

“既不愿意說實話，那便將他們父母給綁了。欺君之罪可誅九族！”許成瑞聞言瞬間眉頭緊鎖，眼神銳利。

已經到這個份上了還不說實話，要么是被人抓到了把柄，要么就是收到的好處不少。

如此便只能拿她們背后在意之人開刀了。

到底是她們的嘴硬，還是她們背后的家人命硬。

“你們幾人來說說。剩余這兩人是如何變成啞巴的！”三七眼神凝重，轉頭又看向了剩余幾位宮女太監。

“奴婢說！還望皇上，霽才人恕罪！”聽到皇上要誅她們九族，饒是她心頭再堅持，此時也無法無動于衷。

晉國皇宮宮女適齡后便可申請出宮，一旦被按上了罪名，真的一點機會都沒有了。

“說！”三七暗松了口氣。

有人愿意說就好，這樣他也不算是耽誤了皇上安排的差事。

“前幾日，奴婢見著一位穿著貼身婢女服飾的宮女找到了王采女殿中的兩位太監。嘀嘀咕咕不知在說些什么。那宮女面容有些肉感，但是帶著面紗看的不真切。不過扎著兩個丸子……”宮女低著頭，兩手攥著自己的衣襟搓揉，嘴唇囁嚅說道。

貼身婢女的宮內服飾會稍微比宮內其余宮女的花紋多一些，發髻上的配飾也可多幾樣，還是蠻容易認出的。

許成瑞聽到后，心里火氣逐漸升騰，果真是后宮妃子所為，想要用流言害他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