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一月末，方野的屬性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體質：66】

【魅力：84】

【表演：熟練，經驗 100/2000】

【形體：熟練，經驗 50/2000】

【聲樂：熟練，經驗 50/2000】

【臺詞：熟練，經驗 80/2000】

【掌握技能：】

【無限制格斗術（入門），經驗300/1000】

【翻子拳（熟練），經驗100/2000】

按陳虹的評估，方野目前水平已達到三大藝校高年級水準，勝任影視劇配角綽綽有余。

這般進步速度讓陳虹不禁懷疑他是天賦型演員。

這類演員一旦開竅，演技便會突飛猛進，再遇上合適角色，將來問鼎影帝影后都有可能。

這份驚嘆中夾雜著職業挫敗感，她不認為是自己教導得法。

二月初，更讓陳虹意想不到的事發生了——倪蘋懷孕。

倪蘋估計也怕自己被掃地出門淪為笑柄，剛懷孕就泄露給媒體逼婚。

去婦科產檢的照片一出來，陳詩人不娶都不行。

除非他不要名聲了！

倪蘋任勞任怨跟了他八年，這時候拋棄她或者叫她打掉，那還是人嗎？

親爹尸骨未寒呢，可不能做這么缺德的事。

就是苦了陳虹咯，導演夫人夢碎。

她是有野心的，不愿只當男人的附屬品。

拿下金棕櫚的陳凱戈也確實是個潛力股，她也有自信能拿捏住這個男人。

可方野的出現打亂了她的計劃，命運軌跡悄然改變。

方野也沒料到倪蘋行動如此迅速，他確實匿名給倪蘋通風報信過。

當初通訊錄上就有倪蘋的聯系方式，街邊找個電話亭也查不到他頭上來。

瑜伽課上，陳虹罕見遲到。

苦等一小時后，瑜伽老師遞來電話：“方先生，陳虹小姐找你。”

電話那頭的陳虹帶著酒氣：“方野，是不是你干的？”

“虹姐，這話有歧義。事是我做的，但孩子真不是我的。”

陳虹聲音驟變：“你不守信用！”

“我可沒揭發你，只是給倪蘋指了條明路。”方野語氣淡然。

陳虹氣極反笑：“跟我玩文字游戲？”

聽筒里傳來兩聲冷笑，緊接著是刺耳的悶響，電話被砸了。

方野掛了電話，對瑜伽老師說：“虹姐今天來不了了。”

“那我們？”

“繼續上課。”

回到座位，方野對吳薇說：“你去看看虹姐，她心情不太好。”

見吳薇面露疑惑，他含糊道：“吵架了，這女人脾氣上來連電話都砸，你先去盯著。”

吳薇匆忙收拾了一下便離開。

她趕到陳虹居住的公寓時，打開門。只見她癱坐在地毯上，頭抵著茶幾，正往嘴里灌紅酒。

見吳薇進來，她晃了晃酒瓶：“小薇，再去買些酒回來。”

“虹姐，別喝了。”

吳薇看著屋內狼藉——碎酒瓶散落一地，陳虹邊喝邊罵著方野。

“讓你去買酒！別管我！”陳虹埋首臂彎，發出壓抑的抽泣。

吳薇嘆了口氣，出門后猶豫再三還是給方野打了電話。

解鈴還須系鈴人，這亂局恐怕只有方野能收拾。

方野推門而入時，陳虹猛地紅了眼：“誰讓你來的？滾！”說罷抄起一本書砸來。

方野側身躲過，笑道：“我來負荊請罪。”

“滾！我不想再看見你！”

“至于這么激動嗎？”

“要不是你偷偷打電話……”陳虹話說到一半，瞥見旁邊的吳薇，便頓住了。

吳薇識趣地拿起垃圾袋：“我下樓倒垃圾。”經過方野時，還遞了個“靠你了”的眼神。

方野見狀，知道正面勸已經沒用了，就得另辟蹊徑，讓陳虹發泄出來。

方野看出她很想咬人，要是把胳膊伸出去，指定給她咬下一塊肉來。

他干脆坐到沙發上，直言不諱：“陳虹，你就是個賤貨！”

“你說什么？”

這句話徹底點燃了炸藥桶。

啤酒瓶、書本、抱枕雨點般砸來，方野連躲帶閃。

陳虹仍不解氣，連滾帶爬撲過來拳打腳踢，卻被方野輕松制住，反壓在地毯上。

他按住她的四肢，繼續言語刺激：

“你不是賤是什么？倪蘋跟了他八年了，你還不要臉地往前湊。”

“倪蘋也是小三上位，可她沒你這么不要臉。”

“人家會伺候他病重的父親，給他端屎端尿，你呢？”

“不像你，為了上位什么下三濫的手段都用，下一步是不是要靠懷孕逼宮？”

“你的父母不是知識分子嗎？就是這樣教你的。”

“真是個不要臉的賤貨！”

陳虹渾身顫抖，顫聲吼道：“我就是一個連婊子都不如的賤貨！你滿意了吧？”

說完便崩潰大哭。

方野松開手，撿起地上的啤酒罐，就著牛肉干吃起來。

待陳虹哭累了，仰躺在地毯上抹淚時，他才開口：“哭夠了？”

陳虹忽然生出傾訴欲。

說來也諷刺，能傾訴的對象也只有這個知道她秘密的人。

“方野，你知道我為什么這樣嗎？”

陳虹自顧自地說：“我今年二十八，再過兩年就三十了。”

“你知道對女人來說，三十歲有多么可怕嗎？”

“我除了美貌還有什么？演了這么多年，始終是個花瓶女配。”

“這個圈子講人脈，曉慶、鞏莉我比不過，許情仗著京圈的關系也壓我一頭，更別提港臺明星。”

“陳凱戈是有缺點，但他畢竟是個知名大導演。”

“他現在的財富比不上那些大富豪，但他有人脈有資源，我可以跟他一起成長。”

“我只想抓住機會，給下半生找個依靠。”

陳虹的話有些出乎方野的意料，原本他以為會是愛情之類的陳腔濫調。

這是一個女人的焦慮，這個世界從不缺少美女，她不爭，也會有更年輕的上位。

方野想到了自己前世，都說三十而立，而他還是一無所有，也是像這樣焦慮。

“賤人就是矯情！”方野開口，“這世上比你苦的人多了去了，人家還在為生計奔波。你當演員，一部戲的片酬就是普通人十幾年的收入。”

“還說什么共同成長？他要是沒拿金棕櫚，你會多看他一眼？本質就是慕強。不想當附庸，就該靠自己，這時代賺錢的路子多了去了。”

陳虹冷哼：“說得輕巧，你賺給我看看？”

“你不剛給了我十萬信息費嗎？”

“那也好意思提？”

“怎么不好意思？這是你自愿付的服務費。而且我用那十萬已經賺了兩萬了。”

陳虹狐疑：“怎么賺的？”

“賺錢門道憑什么告訴你？”方野話鋒一轉，“不如你借錢給我，年息30%，比高利貸劃算。”

1996年正值大牛市，隨便抓只風口股都能翻倍。以陳虹的咖位，多年積蓄少說也有幾十萬。

陳虹撇嘴道：“想空手套白狼？我怕你卷款跑路。”

“我跑得了嗎？咱們馬上就是校友了。你是上戲學姐，這層關系還不夠穩？”

陳虹啐了一口：“我就不明白，以你現在的條件，考北電中戲機會更多，為什么選上戲？”

“上戲相對好考，而且京圈排外，資源都優先內部消化，外人只能撿剩。上戲目前沒什么頂流，我若能成為扛把子，資源自然會向我傾斜。”

方野神采飛揚的樣子讓陳虹有些恍惚。

“你身上有種很危險的東西。”她忽然開口，聲音輕得像在說給自己聽，“十年后，整個圈子都會聽見你的名字。”

“那虹姐要不要押個籌碼？”

“怎么押？”

方野手肘撐在地毯上，湊近她完美的臉龐，低聲道：“押上你自己？”

他的目光落在她殷紅的唇上。

陳虹眼神慌亂，伸手擋住他：“別……”

“咱倆才是同類人。”方野繼續道，“現在陳凱戈沒了，你難道要去撬張藝謀，或者勾搭富豪？留給你的時間不多了。”

話音未落，他低頭，貼了上去。

陳虹渾身一僵，指尖下意識攥緊了地毯絨毛。

她剛抬起手肘想推開對方，卻猝不及防撞進方野那雙侵略性十足的眼睛。

瞳孔里燃著火焰，像要把人整個人融化。

她本就醉酒未醒，在方野濃烈的氣息中，意識逐漸模糊。

就在意識漸漸沉向混沌時，微涼的空氣滲進鎖骨，陳虹猛地打了個激靈。

“別……求你了。”她的聲音帶著酒后的沙啞，尾音顫得像風中的燭火。

說罷她起身，準備做頓飯，用手藝補償他。

方野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她：“速度快點。”

那睥睨的眼神，猶如帝王一般。

陳虹瞳孔驟縮，感嘆方野的天賦異稟。

經過一番觀摩，方野有些失望，陳虹的手藝還不如他呢。

就這手藝還好意思做飯。

方野只好親自下廚，做了一道硬菜一碗湯。

門外石階上，吳薇刻意給兩人留出空間。忽然，她聽見屋內傳來類似貓叫的細碎聲響，一聲接著一聲，透著異樣的尖銳。

房屋內，方野可沒功夫找貓。

此刻，他正在細細端詳這位被稱作“大陸第一美人”的女子。

特別是她的神態變化。

當陳虹那雙盛著春水的杏眼驟然睜大，絕美的臉上出現不可置信的神情。

方野感覺比三伏天猛灌冰可樂還過癮。

渾身的毛孔都跟著炸開，連舌尖都泛起麻酥酥的癢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