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野從身后遞來溫水，掌心輕拍她的背部：“先漱漱口。”

陳虹轉身，仰頭。

“別鬧。”方野有些害怕。

陳虹用各種手段也沒能突破他的防線，啐了他一口：

“你現在裝干凈人了，剛才怎么不提醒我？”

方野知道自己理虧，從背后輕輕揉按她的細腰哄了好一會兒。

陳虹洗漱完才好受了一些。

方野將她抵在鏡面冰涼的大理石臺面上檢查了一下，直到呼吸間只剩彼此交纏的氣息。

分開時，陳虹眼中的水意迅速泛濫。

......

成功認識了張慜，阿毛燉品也就不再去了。

陳虹買了一本菜譜，在家琢磨起了廚藝。

接下來的一段日子，他們和張慜又見了幾次，互相請客吃飯，交情漸漸熟絡起來。

陳虹還去張慜的美容店消費了幾次，最近一次碰巧被張慜看到，給陳虹免單，金額不多陳虹也就順勢接受了。

按方野的話說，欠點小人情，張慜才有臺階開口。

陳虹也請張慜來樓下做SPA，服務員領著她們進入“秋之室”，她又想到了上次的經歷，腿根忍不住發軟。

都是女人也沒什么好遮遮掩掩的。

涂完精油，技師離開，兩人躺在按摩床上，全身心都放松下來。

陳虹看到張慜胸前的白皙忍不住艷羨。

張慜則是羨慕陳虹白里透紅的皮膚，嫩得能掐出水，就是膝蓋上的淡青淤痕有些刺眼，她發出低笑：

“十八歲的小男生火力旺，還是靚仔，妹妹你美死了吧。”

“哪有。”

陳虹別過臉去，怎么好意思說，她每次都像死了一回，等恢復后又忍不住想要，住在一起后是夜夜笙歌。

張慜看到陳虹嬌羞的表情，猜到了七七八八。

別說男兒好色，有的女人色起來還真不遑多讓。

兩人討論了一些閨房情趣之后，張慜問陳虹有沒有項目能帶她一起發財。

這段時間，陳虹的吹牛技術大有長進。

不僅把方野吹得飄飄然，在張慜那還把方野吹成了商業鬼才。

十八歲，白手起家，明年要開拍一個幾百萬的影視項目。

方野的資金還沒到位，陳虹先替他把牛皮吹出去。

張慜根本沒有懷疑信息的真實性，她看方野就是成功人士，住著這么好的房子，女朋友又是陳虹，哪能想到他是大忽悠。

現在她的店經營不善，就想著抱大腿，越粗越好。

陳虹的任務已經完成了，她推諉道：

“家里的事都是方野做主的，我也不太清楚。”

張慜眼神閃爍：“那晚上我請你們小兩口吃飯。”

張慜選的地方是老正興飯店。

一俊男兩美女的組合一踏入門口就吸引了眾人的眼球，三人快走幾步，進入了預定的包廂。

紅木包廂里，宮燈投下暖黃光暈。

三人落座后，服務員遞上菜單。

“你們點就好。”

方野望著窗外梧桐樹影搖曳，想起了范小胖。

上次跟她來的就是這家。

謝縉學院是三學期制，節假日很少，魔都又這么大，不是刻意去找她也很難見到。

陳虹點了兩道肉菜，方野是肉食主義者，無肉不歡。

張慜又點了幾道菜，還開了一瓶高檔紅酒。

不多時，色香味俱全的精美菜肴擺了滿滿一桌。

三人默契地動起了筷子，也不是第一次了，見外反而不好。

水晶杯與桌面撞出清響，張慜仰頭飲盡半杯紅酒，耳垂泛起醉意的嫣紅：

“方野，姐姐手里頭有一些閑錢，你有沒有項目，我想投資。”

方野舉杯和她碰了一下，挑眉道：

“張姐，不知道你能拿出多少的資金？”

“手頭有400萬。”

“有港幣嗎？”

“能籌到100萬。”

方野思忖了一會道：“我知道香江現在有一個賺錢的項目。”

“那太好了，是什么項目？”

張慜忽然傾身，香水味混著酒香撲面而來。

方野笑容玩味：“張姐，你太急了。我們雖說有些交情，但也沒推心置腹的地步。”

他可不會做教會徒弟，餓死師傅的事。

先留一手。

張慜連連道歉，仰頭又干了一大杯紅酒道：“你說要怎么合作。”

“我們開一家合資公司，前期你注資一百萬港幣，先說好，你的股份會被控制在最低的25%。”

方野就是想空手套白狼，現在有些生意要合資公司才能做，就比如合拍片，他需要一個有香江戶口的人，還要一些港幣，現在外匯是有額度的。

而張慜兩樣都占了。

至于股份，后期可以稀釋，或者直接換個殼，合資企業還可以享受一些稅收政策，這是時代的紅利。

“我會有多少收益？”

張慜問出了她最感興趣的問題。

方野摸著下巴，思索道：“你投100萬，半年時間能連本帶利收回120萬，如果加上你內地的400萬，我保證你能賺100萬。”

陳虹猛地抬頭，正對上方野眼底一閃而過的狡黠。

她暗暗吃驚，這是要把張慜薅光啊，500萬就拿25%股份，他自己一分沒出。

但畢竟是自己的男人，她打配合道：“我聽方野的半年賺了上百萬。”

方野攬過陳虹親了一口，咬著她耳朵輕聲道：“晚上獎勵你。”

說完，他腰間的軟肉被被掐了一下。

張慜的指尖在桌下輕輕叩擊，經過一番思想斗爭，她咬牙道：“我同意合作。”

半年能賺100萬確實不少了，而且這是和方野的第一次合作，說不定以后還能帶她上車。

在張慜看來，機不可失。

“張姐果然爽快，那祝我們合作愉快。”

方野露出無辜笑，與張慜碰杯，紅酒在舌尖泛出微澀的甜。

他還算厚道的了，至少只是拿她的錢借雞生蛋，張慜后來被騙千萬資產，可見確實不太聰明。

陳虹拄著下巴癡癡看著方野，看著他一本正經忽悠人的樣子，她不由揚起笑意。

他的眼睛燃著野火，仿佛能把整個九十年代的風都卷進懷里。